廉王隔三差五找她麻煩,她不耐煩的很。
讓斂秋她們把話傳一傳,也是為了表明她對廉王極端不喜的態度。
主要也是為了讓國公府的人清楚她的態度。
一則是信國公之流。
如今信國公是反對廉王成為他的孫女婿的。
但難保萬一哪一天廉王得勢,信國公又改變了想法,腦抽的把她和廉王送作堆了。
今天這一茬,她華敏沄算是把廉王得罪狠了。
往后啊,就算信國公還是要作妖,她估計她爹娘和大伯父大伯母也不會同意的。
有華敏浩珠玉在前,華敏沄看出自家除了老太爺,幾個長輩還是不錯的。
畢竟他們更多的考慮的是她的福祉而不是她會為這個國公府帶來多少利益。
二則是從一定程度上杜絕信國公府下人們的悠悠眾口。
雖說大伯父在輿論控制這一塊做的挺好,但華敏沄也不想自己成為下人私下的談資。
她知道因為之前廉王送禮,她雖然拒收了。但,很多下人私下里還是犯嘀咕。
她可不想和這么惡心的廉王相提并論。
斂秋辦事效率就是高,不足半日,先是謝氏緊張的問她有沒有吃虧或者什么,后來楊氏也來看她了,就連孟氏都來了,跟著一起罵了幾句廉王。
這廉王這么陰魂不散,也讓她們很發愁。
謝氏最近尤其的發愁,閨女大了,太優秀了也不好啊。
前些日子,震巖侯夫人辦了花會,給信國公府送了帖子。
這種花會,說白了就是相親會,給汴京城適齡的男男女女們拉郎配的。
汴京城一年沒有個八十場、也有個五十場。
華敏沄自來是不愿意參加這些的,但有時候謝氏也是要帶著她去的。
她覺得,閨女總不能那么不合群。
家里有適齡的女孩兒,這姑娘總是不出現,人家肯定要閑話的。
這不,秋闈已過,京中出現大量的青年才俊,真是好時候啊。
因為這,謝氏也慎重起來,她閨女雖然說要自己選夫婿,總要有個可以選的人選。光是在家坐著,怎么能找到可心的。
想當年,她和華秉佑也是花會認識的。
如今,大家滯留在京中等著任職文書的多了,還有些干脆不回原籍,直接等著年后上任了。
這么多好苗子在,謝氏怎么能容忍華敏沄浪費這樣的好機會呢。
于是,好說歹說,她便帶著華敏沄和華敏潔去赴花會了。
震巖侯家的花會在汴京城都是有名的,質量很高,在花會上看對眼的男女真不少。
這也是謝氏硬要華敏沄參與的原因之一。
整個花會都沒有限制男女之間相互的交流。
就是在偌大的花園里,四面通透。
花園周邊擺了一圈可供取食的精致茶點。
花園四角各有千秋。一角是供姑娘們展示琴棋書畫的展示臺、另外一邊也有禮樂射御書數的小展臺相應和,更有供大家一起玩樂的游戲角落。
如果有那文靜的,還有專設的休息區,細致的撲了軟墊的座椅,三三兩兩的放著,看著很溫馨。
以華敏沄的眼光看,這花會確實比較新穎別致。
就是供你耍帥展美的好地方。
華敏沄對這些沒想法,她娘讓她來,她也就來了。
但是,那些個男男女女,其中還有幾個是上次成立詩社諷刺她的人,她是沒心情應付。
馮瑤瑤今天沒來,華敏沄又和華敏潔向來不和,也不想像她一樣跟花蝴蝶似的在場上飛,一時間她就落單了。
好在后來看到一個熟人柳濡風,就是今科探花。
上一回一起去寺里挖冬筍來著。
這回遇上,兩人便說起話來,華敏沄覺得柳濡風真是個妙人,博古通今,什么都會一些。
柳濡風本來是來問一下華敏浩的情況的,那次的事情他后來隱約也聽到點風聲,沒想到跟華敏沄越聊越投機。
不過,兩人聊的投機,卻疏忽了他們聊天這事紅了多少人的眼。
這邊華敏沄過的挺快活,那邊謝氏就不自在了。
震巖侯老夫人和震巖侯夫人處處都提到華敏沄。
本來這也是沒什么,閨女大了,一家有女百家求。
只不過,震巖侯老夫人明里暗里都在幫理王做說客。
謝氏自來也是聰明的,聽了一言半語就知道意思了。
這是想著把她閨女配給理王。給理王保纖拉媒呢。
她趕緊笑笑,用閨女頑劣、還小搪塞過去。
其實這汴京城有不少夫人都當過理王的說客了。
謝氏婉拒明拒了很多回。怎么震巖侯老夫人還提這事。
真是頭痛。
原以為廉王那事算解決了,豈料他今天又跳出來了。
前有廉王、后有理王,都不是好惹的,謝氏真有些發愁。
華敏沄見謝氏愁容滿面,嚇了一跳,她得罪廉王的事有這么嚴重?
連忙安慰了謝氏兩句,謝氏自是不能和閨女說理王那事,她也曉得閨女不想入皇家,沒得提了還糟心。
便順著華敏沄的安慰附和了幾句。
恰好華秉佑回來了,華敏沄陪爹娘還有弟妹用了飯,便回屋了。
本以為晚上一夜好眠來著。
豈料,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就被掩春搖醒了。
掩春語氣有些古怪而著急的低聲道:“姑娘,出事了!”
這一下把華敏沄驚醒了:“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這夜色還很暗,能有什么事?莫不是誰生病了?
她連忙拉著掩春:“怎么了,是不是我娘他們……”
掩春連忙搖頭:“是潔姑娘……”
“老太爺被氣的昏厥過去了,這會兒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去請太醫和長公主了,大夫人和咱們二夫人也去幫忙了。”
華敏沄心里咯噔了一下,前世貌似也是這會兒華敏潔出事的?
怎么和長公主扯上關系了?不是楊俞嗎?
她連忙拉住掩春:“潔丫頭怎么了?她得罪長公主了?”
掩春有些難以啟齒道:“不是,剛剛未月來報,潔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到了楊表少爺的院子,但今天在楊表少爺屋里的不是表少爺,是彭少爺……”
“潔姑娘就說彭少爺輕薄于她……”
華敏沄:“……”
難怪信國公昏厥過去了,這是要把信國公府和長公主府放在火上烤啊。
這丑聞太丟人了。
她一直知道華敏潔心大,但沒想到能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