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別跑

108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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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田雪梅怎么哭嚎,怎么折騰,最終人還是被勇國公拖走了。

至于被拖去勇國公府還是廉王府,就不知道了。

夏管家也跟著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又留下了一個正杰錢莊的玉玨,憑此玉玨能再取五萬兩銀子。

走的時候,夏管家對著華秉仞和華秉佑深揖一禮,又對著華敏沄長揖一禮,什么也沒說,便出門了。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意思很明白。

那多留下的五萬兩銀子就是賠禮道歉費和封口費呢。

人剛走,華秉佑上前敲了閨女的頭一記,略帶責備道“沄沄,你是想嚇死爹嗎?你聰明伶俐,爹也從不束縛于你,可是并不代表可以任憑你往危險里鉆。”

語氣里有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和后怕。

華敏沄摸摸被敲痛的頭,想辯解一句是田雪梅先找上門來的。

最終,蠕動了一下嘴唇,又把話咽了下去。

她知道她爹是擔心自己。

她低下頭,鄭重道“爹,我知道錯了。”

華秉仞在一旁笑著,似乎是替弟弟解釋“沄兒莫想太多,你不知道你被田雪梅當眾侮辱的事傳回去的時候,你爹又氣又怕,鞋都沒穿好就沖出來了。”

又上前拍拍侄女的肩膀“我知道你這孩子早慧,長到這么大,看似榮華富貴,花團錦簇,但是幾次九死一生,是我們失職了。”

“今后,大伯答應你,你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論是我還是你爹,都不會阻止你。”

說著話,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華秉佑沒做聲,也沒有否認。

“但,你要記得,無論你身在何處,做什么事,你還有家可以依靠。”

華秉仞摸摸華敏沄的頭,鄭重教導“須知,如我們這樣的世家子弟,家族不是拖累,而是依靠。在你有能力的時候,家族因為你而得力,而在你困難的時候,家族可以成為你手上的一柄利刃,幫你沖鋒陷陣。”

華敏沄猛地抬頭,華秉仞朝她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便和華秉佑一道走了。

他知道華敏沄聽懂了。

華敏沄早慧的不像個孩子,華秉仞起初覺得自家孩子優秀,只是單純的為自家高興。

后來,越發覺得有些突兀,華敏沄有時候那不經意間的談吐、眼神、氣勢,還有做事情運籌帷幄,謀定而后動的老辣。

這哪里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她有幾十歲都有人相信。

他困惑的同時,恍然間想起,早前曾經聽華秉佑說過一些夢中情景。

雖是只言片語,但華秉仞何許人也,拼拼湊湊也能知道些大概。

也知道弟弟斷定華敏沄跟他一樣,有這種夢境奇遇。

華秉仞不像華秉佑那么不諳世事,他和弟弟的想法不同,他認為與其說華敏沄有奇遇,不如說華敏沄有宿慧。

他隱約覺得,侄女和弟弟的這種奇遇是不同的,有可能弟弟只是做了夢,而侄女可能的不僅是夢,可能和記憶有關。

比如前生一段連貫的記憶這種情況。

這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靈峰寺的前任住持圓焚大師就是個有宿慧的人。

他自己說,自己前生是一個得道高僧。太祖的皇帝命就是他測算出來的。

此后,太祖果然次次逢兇化吉,幾次險死還生,都被他幸運的躲過。

最后還創立了大魏。

不過,自太祖駕崩,他便閉口不語,云游四方去了。

在華秉仞看來,有宿慧并不一定是壞事。

這種事情,華秉仞不想干涉,也干涉不了,只要自家孩子過的好,有沒有宿慧有什么關系呢。

何況,在華秉仞看來,放眼整個大魏,沒人能比他家孩子更優秀了。

從這點上看,有宿慧簡直太好了。

但有一點,華秉仞覺得不太好。華敏沄雖然八面玲瓏,做事面面俱到,讓人欣賞不已。

但,她總是若有若無的游離在家族之外。

如華敏浩這樣的世家子,同樣是被家族傾力培養的,他就能時時把家族放在第一位。

但,華敏沄不是。她更多的是從個人的角度去考量事情。

雖然,她似乎努力的在融入家族,但總有一種違和感。

華秉仞猜測跟她的經歷有些關系。

華秉仞不知道華敏沄的記憶里有什么,促使她是如今這個樣子。

但從一個伯父的角度來說,他希望華敏沄不要活的那么累。從一個族長的角度來說,他希望家族傾力培養的孩子,要善用家族,對家族有歸屬感,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

家族和個人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

猛虎難敵群猴,赤手空拳的英雄是孤膽英雄。

聰明的人都能善用家族。讓家族成為手中最鋒利的利刃。

華敏沄何等聰明,大伯話一出口,她就知道,這話一語雙關了。

可能是前世單槍匹馬的習慣了,以至于她已經不習慣依靠別人了。

可是,想想娘親手給自己繡的小衣,爹送自己的價值連城的棋子,自己桌案上大伯送的好茶,閑暇時,大伯母送來的管家賬冊(讓她學著看看,以便以后管家要用…),還有大哥剛讓人送回來的汴京城沒有的時興水果,甚至是三叔哪怕喝醉了都記得在外面聽到關于她不好的風聲,要去阻止和打架。

還有家族里每年都會送來的江南的特產,各方的情報……

這也許就是家族吧,是一家人。

今生已經和前世不同了,華敏沄如今其實少了很多前世那種求而不得的戾氣,多了幾許平和。

華敏沄覺得自己越來越在不知不覺的適應家族了。

送走了大伯和她爹,華敏沄琢磨了一番大伯的話,倒是心緒上有些豁然開朗。

又加上這一次把田雪梅解決了,華敏沄實在覺得舒心。

想了想,她起身,帶了惜夏,親自去正杰錢莊,把銀子都取出來。

這十五萬兩銀子,可不是一千五百兩,這么大的數目,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比較穩妥。

畢竟她和廉王那是敵對關系,他的銀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誰知道以后他會不會反悔。

那正杰錢莊,可是廉王御用的錢莊之一啊。那掌家人胡正杰說到底,也是廉王的人。

她的銀子怎么能放在這種地方,真是不安啊,太不安了。

琢磨著這事,兩人就進了正杰錢莊。

胡正杰一看到華敏沄拿出的那兩枚玉玨,目光微微一凝,這是他給廉王府的信物。

“姑娘是要取銀子嗎?”

華敏沄眉目一皺,看向胡正杰有些尖嘴猴腮的臉“看不出來嗎?”

這胡正杰和廉王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貨色,別看他名字叫“正杰”,但還不如叫“猥瑣”來的貼切,她見了實在是煩。

胡正杰一噎,這是哪一家的姑娘,怎么說話這么讓人生氣啊。

看衣著裝扮,價值不菲,連宮妃都不一定能有的千絲錦,居然這么暴殄天物的被她穿在腳上。

這怕不是哪一個公主還是郡主?或者身份不差什么的哪一家小姐?

究竟是哪一位呢?

胡正杰知道,這臭丫頭不僅是富,而且貴,身份尊貴,不是他能惹的,哪怕他搭上了廉王府。

他咽了咽口水,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仿佛沒聽見華敏沄的質問“姑娘要取多少?”

華敏沄看他一眼,敲敲柜臺“十五萬兩,快點,我有事,耽誤了我的事,你賠不起。”

胡正杰大驚,十五萬兩基本上就是部了……

他斟酌了一番“數目太大,還需請姑娘等一等,不若姑娘先回去,等小的這邊弄好了,親自送去姑娘的府邸如何?”

說這話,他不著痕跡的朝背后使了個手勢,片刻后,一個小伙計奔出正杰錢莊的后門,往廉王府去了。

華敏沄面色未變,只淡淡的看著胡正杰。

他的小動作,打量他沒看到呢?

惜夏會意,忽然朗聲道“堂堂正杰錢莊,這么大的地方這么點銀子還要我家姑娘等?我看這來來往往存銀子的這么多,難不成這銀子最后都被你吞了?否則,你怎么就拿不出來呢?還讓我們等等,要我們姑娘等,你配嗎?”

“我頭一次聽說,這拿了印信取不出錢的情況,我倒是要問問你后面的主子。”

一番話,說的清脆震耳,恰好周圍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胡正杰這回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不僅是笑容掛不住,心里也是直打鼓。

背后的主子?說的是廉王爺?!

這姑娘連這些都知道,怕是廉王爺極為親近的人了。

廉王爺有一個很親近的公主妹妹,最近王爺又尚在議親。

那銀子討妹妹和未婚妻歡心,似乎也很正常。

而且,十五萬兩雖然多,但不代表人家堂堂王爺之尊沒有別的銀子,只是不在他的錢莊罷了,不好跟他們小老百姓相比的。

惜夏連看都沒看她,她轉轉眼珠,轉過頭來,仿佛跟華敏沄說著話“姑娘,前些日子,昌西府不是有個德慶錢莊?說那錢莊的東家把大家伙兒存的銀子都拿去賭了,結果輸的精光,結果,他居然萬事不管,德慶錢莊門一關,他倒是失蹤了。”

“要我說,這種掌柜的真是太不負責了,自己快活夠了,留下爛攤子給家里的妻兒,那妻兒還有老母都被人拖出去賣了,他都沒出面,簡直是禽獸不如。”

她這么一說,周圍那些無論是存銀子還是取銀子的,都有些不確定了。

唔,說來這事他們也聽說了。

按照道理,人家要取多少銀子給人家就是,畢竟是人家自家的銀子。

讓人家在這等?有什么可等的?

難道這胡正杰也如那德慶錢莊的?

有那認識胡正杰的,直接開口了“老胡,銀子你給人家就是,人家姑娘家家的,都親自來了,再說,也不適合在你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多待著。”

胡正杰臉都要綠了,這樣擠兌他?他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見他不開口,周圍一眾人不淡定了。

“老胡,你是不是也……”

“胡東家,就今天吧,我要取我的三千兩銀子!”

“我也是,我這就回去取存票。”

胡正杰沒想到他一句話引來這么多事?

眼見著這么長時間下來,那小伙計也沒有回來,沒準是因為他懷疑人家身份,讓小伙計去問,被人家罵了。

如此,他越發肯定這姑娘怕是廉王什么人了,自己可萬不能得罪了。

何況,人家信物齊,他何必多管閑事?

再者,這姑娘也太兇了,再不送走,他這錢莊都快要崩盤了。

他趕緊讓人把銀票備好,把這姑奶奶給送走。

想到這,他堆著滿臉的笑意,萬分爽快道“是小的有眼無珠,沒認清姑娘,小的這就去取,姑娘別急,一炷香時候便好。”

等到華敏沄拿走了銀票,回了信國公府。

那小伙計還在廉王府呢。

不過,和胡正杰想的可不一樣。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夏管家劈頭蓋臉就給了送信來的小伙計一耳光,臉上遮不住狠戾的氣息“十五萬銀票厚厚的一沓,她說拿走就拿走了?”

“你們不會拖啊?她要十萬,給她五萬唄,人家說要十五萬,你們就給十五萬?人家要你的項上人頭,我也沒見你把項上人頭給人家嗎?”

夏管家恨不得把面前來送信的小伙計和胡正杰一起,活剮他們的心都有了。

他本來打算的好好的,今天先把銀子許給了信國公兄弟,但明天他就把里面的銀子通通拿出來,到時候即便信國公府來兌銀子,也兌不到了。

那會兒,想必田雪梅也被處置了,把柄一失,還不是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銀子是徹底不要想了。

夏管家幾乎已經預見到華家兄弟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可是,這一回倒是好,人家當日就把銀子取了。

這樣一來,他也不好追回這些銀子,就算他親自出面,又能怎么樣?

所以,即便小伙計說胡東家在等他們廉王府的示下。

可是,他能說什么,什么都不能說啊。

等于說這銀子是徹底失去了。

夏管家大恨,十五萬兩啊,這幾乎是廉王能動用的所有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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