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刑部事件被捅出去之后,刑部尚書已經被罷免,朝中一陣血雨腥風,柳國公乘勝追擊,想要徹底扳倒長公主,而似乎明面上,長公主也已經失寵了,被太后勒令閉門思過。看。毛線、中文網
整件事情傳的滿城風雨,而似乎后勁不足,最終倒霉徹查的,不過是一個刑部尚書而已。
而至于長公主,則是不痛不癢的被關了禁閉。
看似被訓斥,可實際上,沒有少半塊肉。
衛蓁守著暖爐,翻過一頁書頁,似乎,在長公主的背后,還有人在護著她。
究竟是誰?
皇帝,還是太后?
長睫之下掩著郁郁沉意,是為了平權,還是別的?
長公主若在,朝中還有人可以牽制柳家。
而若是長公主勢力徹底崩塌,柳家便是一人獨大,若為君者,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是因為權利的牽制嗎?
還是,長公主本就是皇帝手中的刀?
衛蓁微微閉了閉眸子,思索著下一步棋的走法,急不得。
手中觸著淺青色的玉環,醫館已然步入正軌,而晉王散亂的舊勢力,也在衛蓁手中緩緩的重建著。
她很清楚,單憑一個無權無勢的官家女,在這偌大的燕京,根本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來。
她需要一些勢力,一些能為她所用的勢力,一些,能助她滲透朝堂,翻云覆雨的勢力。
長睫之下盡是沉思,這幾個月來,她也曾嘗試著查過衛灝的消息,只是派出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而至于曾經京中的一些暗樁,七年已過,她已經盡數找不到了。
或許,是衛國公府在京中的勢力早已被拔除,也或許,是衛灝還活著,暗地里經營,將產業和暗樁盡數轉移。
若是后者,自然是最好的
衛蓁看著手中的書頁微微出神,六哥,你會沒事的對嗎?
如齊渙所說,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抓藥。”
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人,往往臉上就只有這一副神色,冷冰冰的,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來這里抓藥了,而這個人,也不算是生人。
除風,齊珩身旁的那個護衛。
衛蓁放下書去前臺抓藥,習慣性的抓了哮喘的藥,放在香囊里遞給除風。
齊珩有哮喘,一到開春的季節就會發作,而除風,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除風沒接,只是將藥方遞給衛蓁,
“這次不是抓這個。”
衛蓁接過藥方,掃了一眼,
“止疼藥?”
除風點了點頭,衛蓁微微蹙了蹙眉頭,
“這藥的劑量未免也太重了些,發生什么事情了?”
除風微微頓了頓,
“殿下前些日子摔到了腿,最近腿疾反復發作。”
衛蓁頓了頓道,
“這藥雖能止痛,但喝多了恐怕對身體不好,我換一副。”
她說著,提筆在藥方上勾畫一番,
“藥可能有點苦,但應當是比這一副要好一些。”
衛蓁很快的將藥包好,遞到了除風的面前,
“兩碗水煎成一碗即可。”
除風聽著微微遲疑,衛蓁挑眉,
“怎么,不信我?”
除風不語,接過藥方,
“多謝。”
衛蓁笑瞇瞇道,
“二兩銀子,不謝。”
除風將銀子放在桌上,轉身欲行,衛蓁卻是叫住了他,
“等一下。”
“還有事嗎?”
除風回頭看向她。
衛蓁笑了笑,
“也沒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問,殿下的腿疾多長時間了,會季節性的發作嗎?若是還有痛覺,我或許能治好。”
除風聽著眉頭微動,
“你?能治好?”
衛蓁頷首,手指在案桌上輕輕的扣著,
“若還有痛覺,殿下又是如此年輕,按理說,應該是能夠治好才對。”
除風微微頓了頓,衛蓁道,
“不如你把你家殿下帶來讓我看看,就算是治不好,你們應該也沒什么損失吧。”
對正常人來說,應該是想要在地上走,而非困在輪椅上。
而有著嘗試的機會,試一試,總歸沒什么壞處吧。
除風看著衛蓁,眸中帶著些許防備,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們殿下?”
“我是個大夫啊,看到病人,自然是想要治好的,更何況…”
衛蓁一臉的理所當然,稍稍頓了頓,繼續道,
“更何況,我若是治好了殿下,你們鈺王府應該不會虧待我吧,到時候黃金萬兩總該是有的,我可就一輩子吃穿不愁啦。”
“而且,鈺王殿下的腿疾可是太醫院都沒辦法的,若是我治好了,豈不是證明我比太醫院的御醫還要厲害?自此以后可謂是揚名立萬,再也不愁沒有好生意了。”
既然好處這么多,那么,為什么不治呢?
似乎,這是一個雙贏的關系。
除風聽著一噎,轉頭提著藥出了門。
這么貪財,這么算計,跟七小姐一點也不像,絕對是殿下的錯覺!
衛蓁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沿,七年了,這人功夫到是強了不少,只是這性子…似乎變化有些小。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衛蓁暗地里操縱著燕京內的暗樁,一邊試探著朝中的權力和風波,一邊等著齊珩來找她治腿。
對于他之前的淡然如水,衛蓁半點不信。
她相信七年足以將一個人的棱角磨平,可不信能將一個人的報復和野心盡數改變。
歲月能使人收斂鋒芒,卻不足以將狼做鼠!
她不信齊珩沒有半點野心,她不信,不信他會甘愿將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衛蓁篤定,齊珩會來找她,只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只是,未曾等到齊珩前來,衛蓁先行等到了蘇墨錦的邀約。
三月三上巳節,蘇墨錦邀她一起去大昭寺踏青祈福。
“小姐,要去啊?”
秋露看著衛蓁道。
衛蓁笑了笑,
“當然要去。”
總是悶著看書可不好,春日里,該出去透透氣了。
她記得,前些日子,線人那邊傳來消息,似乎楚王請了位丹師,就安排在了大昭寺。
三月三那日,天清氣朗,還算暖和。
衛蓁換了春衣,帶著秋露出門,蘇府的馬車已然是在哪兒等著了。
蘇墨錦相邀,她是主。
衛蓁上了馬車,發現并不只有蘇墨錦一人,同行的,還有蘇明錦和蘇云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