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并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搖了搖頭道,
“我一個男子,哪能如此冒昧上門看一個未出嫁的姑娘?”
這話一出,蘇云錦更是上了火,連上門看人都不敢,生怕旁人說三道四,怎么就敢夜闖她的閨房,言語放蕩?
徐昭看著蘇云錦的臉色,后知后覺,連忙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不是我擔心她,就是幫人問一問。”
蘇云錦冷哼一聲,連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徐昭叫了幾聲都沒能將人叫住,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都怪你。”
謝瀟面色淡然,
“是你自己說話讓她誤會了。”
徐昭看向他,
“可我若不是為了幫你打聽,也不會惹她生氣。”
謝瀟微微抬了抬眼皮,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好奇所以才讓人前去試探?”
徐昭聽著微微低了低眸子,垂頭喪氣道,
“我絕對是為了你著想,你竟然這樣想我,太讓人傷心了。”
謝瀟微微瞥了他一眼,抬腳就向著另一邊走去。
“喂,你等等我啊,不想知道我家云兒試探出什么了嗎?”
徐昭兩三步追了上去。
謝瀟面無波瀾,
“看她剛才的神情,顯然并無所得。”
而且,他也從來不認為,一個蘇云錦能夠從衛蓁口中試探出什么。
“你也太小看我家云兒了吧。”
徐昭不滿道。
謝瀟微微掃了他一眼,
“你不去哄人?”
“哄人?”
徐昭咧嘴一笑,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呢,我要去了就是往槍口上撞,晚上再去剛剛好。”
謝瀟稍稍頓了頓,
“你近來出門似乎老是忘記帶東西。”
“帶什么?”
徐昭一愣。
“腦子。”
謝瀟道。
方才那蘇姑娘生氣,分明是想起了他夜闖她的閨房而對于衛蓁如此守禮,心里覺得不舒服,而他晚上再去,根本就是找死!
徐昭頭頂氣的冒火,
“謝瀟!”
衛蓁倒是不知巷中兩人的籌謀,只是躺在床上吃著春禾做的點心,眸子里帶著三分思緒,她記得魏煬說,她落崖之時,徐昭和謝瀟兩人曾前來幫忙尋找過。
那么是否蘇云錦眸子里的敵意就可以說通了?
撞破過徐昭爬墻,還有之前在馬車里的事情,蘇云錦與徐昭的事情顯而易見。
而至于謝瀟…這人的確聰明,兩人曾在晉陽交過手,此次大昭寺的事情,恐怕他又是要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衛蓁將一塊桂花糕塞到嘴里,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人還不錯,她暫時還不想殺人滅口。
也幸好,單憑猜測,他手上并無證據。
大昭寺后山發生爆炸,又是有賊人公然挑釁,險些害死錦衣衛的鎮撫使,這讓朝野上下都是十分震怒。
早朝,皇帝先是慰問了陸琰這個受害者,而后又是下令審理這件事情。
進來燕京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市井之中已然有皇帝無德的傳言流了出來,這是任何上位者都不允許的事情。
下朝后,陸琰剛剛回到北鎮撫司,便是看見楊曦一身飛魚服,正抱著個食盒等著他。
陸琰走進,楊曦將食盒遞給他,
“魏姑娘的丫頭送來的,說是她家小姐親手做的,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陸琰低眸掃了一眼,并未接那食盒,
“送你了。”
“您不打開看看啊。”
楊曦將食盒掀開,
“這甜點可是香的很。”
陸琰冷笑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人慣會玩弄人心,他才不上她的當。
楊曦不以為然,揶揄道,
“大人,就算是非奸即盜,人家一個大姑娘對您獻殷勤,您也不吃虧啊。”
陸琰聽著一頓,好像有點道理。
下一刻,楊曦手里的食盒不見了。
陸琰一邊打開食盒,一邊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告訴衛蓁,若要獻殷勤,讓她親手做!”
是啊,他又不吃虧,甜點無罪,干嘛不收下?
眼線看著手中的空空如也,欲哭無淚,仿佛上一課糕點的香氣還在,現在卻是什么也沒了。
“自己親手做?”
聽到春禾的回話,衛蓁一張小臉皺巴砸一起,
“還真是會提要求。”
別說是她手還沒好,就算是手好了……她做的甜點是真的很難吃,如果是她新手做,會不會讓投其所好變成恩斷義絕啊?
雖說,他們兩個之間也沒什么恩和義。
陸琰接手了大昭寺的案件,明顯有人送證據,沒幾天就是水落石出。
是兵部的一個官員做的,與柳家多少有些沾親帶故,而與陳剛又是多年前有仇,當然,與陸琰也曾結過仇。
這兩人都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辦事向來跋扈,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而這個官員恰巧又是看管軍備營的,時間,地點,全都對得上,入了一次詔獄,將一切都給交代了一個清楚。
當然,進了詔獄的罪犯,也向來沒有一個不會交代罪責的。
幾分真幾分假幾分屈打成招,陸琰并不是很在意。
對于這人,他一點也不信。
這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很顯然,這背后有人操縱。
“這事兒他做的到是不錯。”
公主府里,長公主看著手中的信件,紅唇微微勾著,轉眸看向了旁邊的女官,
“婉兒,之前魏家那姑娘,你查的如何了?”
婉兒將信件遞了上來,
“魏蓁,剛剛隨著父母從晉陽前來,其父魏長寧三個月前被郭嘉舉薦入朝,入駐文修院,頗得翰林學士稱贊,繼母蘇氏是禮部侍郎蘇承志之妹,曾在蘇府住過一段時間,現下兩家離得也很近,關系還算是不錯,至于魏蓁其人,似乎會醫術,在杏水巷開了間醫館。”
“開醫館?”
長公主微微蹙了蹙眉頭,
“一個世家貴女,這倒是稀奇。”
婉兒輕聲一笑,
“魏長寧從前在晉陽時也不過一個教書先生而已,現如今也只是個六品小官,魏蓁還算不得世家貴女。”
長公主眸中沉著三分沉思,
“看上去,似乎也沒什么疑點,當日情形如何?”
婉兒微微斂了斂眸子,
“當日,據暗線稱,她的確是與蘇府二小姐一起外出踏青,還曾與呂相家的小小姐一同斗棋,是趁著眾人作畫之時出來的,說是要找了然還愿,但那日了然并不在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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