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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醒過來沒多久,可是苦死舒冉,七八天了,她都沒怎么有時間在她身邊守著,而且小姐一直在低燒,好幾天都沒退下去,急的她想哭,腦子里已經腦補了好幾種結局。
要是小姐真的出事怎么辦,殿下會弄死她的,燕池會罵死她的,燕紅和燕小四會損死她的,就連春禾和秋露也不會放過她!
她自己也會自責死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換小姐的命。
急的她這些日子,都已經開始求神拜佛了,堂堂暗衛營里出來的暗衛,向來不信神佛,若是讓燕池等人知道,恐怕會笑話死她!
幸好,小姐醒了。
“小姐。”
舒冉抱著衛蓁一陣痛苦,仿佛要將肚子里的惶恐和委屈全都給哭出來。
天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樣煎熬的,天知道那冷臉的家伙是怎么壓榨她的。
玉香樓媚眼勾人的頭牌,暗衛營里刺殺第一的暗衛,就這樣,在衛蓁懷里哭的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傳出去,怕是任誰也不會相信。
陸琰看著頗為嫌棄,一把將人提了出去,
“聒噪,你家小姐剛剛醒過來,就不能讓她休息會兒?”
哭成這樣?還暗衛?他很懷疑是不是又一個給她拖后腿的!
“你......”
舒冉氣的面色赤紅,
“之前是小姐傷著,我忍你,現在你還想欺壓人,別想!”
“我跟你拼了!”
舒冉當初出拳,向著陸琰打了過來。
衛蓁靠在床上看著,說實話,她也有些好奇,陸琰的戰力究竟有多高。
當日在醫館,他那樣輕而易舉的便是躲過了六哥的拳頭,六哥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就算是八年前在燕京不學無術的時候,他的武功也沒拉下過,而現下里,邊境搏殺七年,踩著枯骨上去的,自然是只強不弱。
雖然那日他收了力,但也不是尋常人能夠躲得開的。
而陸琰,似乎太過于輕易。
她當時想,他應該與六哥的武功不相上下。
然而,她還是沒能看到,十招之內,舒冉被他點了穴道,提著領子扔到了門外。
陸琰看著外邊怒罵著的人,嘖了兩聲,
“果然是個拖后腿的。”
那幾個錦衣衛憋著不敢笑,舒冉氣的面色通紅。
陸琰看向聶安,
“交給你了,扔遠點。”
聶安看向舒冉,行了一禮,
“舒姑娘,得罪了。”
而后,他扛著人向著另外的院子里走去。
舒冉氣的破口大罵,聲音響徹整個院落。
陸琰回到屋,看到衛蓁按了按眉心,
“你把她送哪兒去了?”
“還能送哪兒去?”
陸琰微微揚了揚眉頭,
“廚房的雞湯還在灶上燉著,讓她過去看著火。”
這么弱的身手,大概也只能當丫鬟使喚了。
知道舒冉沒事,衛蓁也稍稍放下心,看向陸琰,
“江南的事情,如何了?”
方才他與齊珩在外面的談話,她隱隱的有聽到。
陸琰索性掀開被子一塊躺了進去,將人抱在懷里,也沒想瞞著她,繞著她的頭發開口道,
“明天有個鴻門宴,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動手,大約也就是試探一下。”
衛蓁摸著頸間掛著的玉佩,而后摘了下來,交到了陸琰的手上,
“江南這邊,應該是有一些我姑姑留下來的舊部,你拿著它去聯系一個叫南青云的人,或許能夠幫上忙。”
陸琰拿著手里的玉佩微微一怔,而后露出一個笑來,
“怎么,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
衛蓁哼了一聲,
“我是怕你清理人的時候波及到我的人,記著給我避著點。”
陸琰聽著一笑,應聲道,
“好,我避著。”
也幸好,南青云此人,并不在他要清理之列,否則,大概要費一番功夫。
衛蓁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可睡了七八日,此時又是全無困意,
“我餓了。”
她忽然開口道。
陸琰手臂環著盈盈一握的腰身,輕聲一笑,湊到她的耳邊,
“真巧,我也餓了。”
而且,餓了好久。
衛蓁掐了他一把,理所應當的指使道,
“去廚房看看粥好了沒!”
陸琰忽然將她拉了過去,
“那在此之前,你總得讓我解解饞吧。”
話音剛落,以吻封緘——
良久,陸琰才將她放開,嘴角帶著三分笑意,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就當是利息了。”
看在她久病初愈的份上,他不折騰她。
衛蓁氣息有些沉重,唇色紅紅的,有些發腫。
她一巴掌打了過去,可是落空了。
他在她臉側親了一笑,而后向著門外走去,
“我去給你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衛蓁看著陸琰離去的方向,不自覺的咬著牙,她對他,什么時候縱容到這個地步了?
不覺間摸上唇角,似乎還留有那人的余溫,這吻技倒是一次比一次好了。
不一會兒,陸琰端著肉粥回來,看向衛蓁,
“雞湯還要等一會兒,先喝點粥墊墊吧。”
他說著,拿起湯匙便是舀了一勺湊到了她的唇邊。
衛蓁張嘴喝了下去,而后伸出手去拿粥碗,被陸琰帶了回去,
“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全,我喂你。”
衛蓁看了看自己早就結痂的手腕,
“早好了。”
“張嘴。”
陸琰充耳不聞,又是將湯匙遞了過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些日子你喝藥,還有雞湯,都是我喂你的,前幾日高燒的時候,我還幫你用酒擦過.....”
“陸琰!”
他話還沒說完,便是被衛蓁打斷。
他抬眸看過去,只見面前的人面色有些發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但是好看極了。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有情緒,會生氣的她,而不是往日里帶著一張假笑面具的人,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更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
說到底,八年前,她也不過十五歲,就算是加上醒過來的這一年,也方才不過十六歲而已,可那眼睛里的神色,卻是穩重的可怕,活像是在朝堂之中見慣了十幾年風雨的老陰謀家一樣。
還是這樣活靈活現,他不喜歡她壓抑著自己。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陸琰抬眸看向她,露出一個笑來,
“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