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時導師曾經對滿屋子剛剛通過答辯的學生隨意說了一句:人生路上的坑,都是自己挖的。時至今日,何以安已經記不起導師說這句話的前后文了,但不知為什么這句話卻一直刻在她的腦子里。
從深城國際機場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左右,經過了接近四個小時的飛行,何以安披肩的頭發有些凌亂,精神還不錯。笑著把包扔到男友沈季白身上,抻了抻脖子。沈季白隨手將白色的背包斜挎到自己肩上,拎過行李箱問道:“好歹在京城待了六年,就這么點東西?”何以安抬頭在沈季白濕潤的嘴唇上啾了一下:“這都是緊要的,其他的雜七雜八明天就快遞到您府上啦。”
“確定了下周到崗?”
“嗯,那邊一直催我,導致我畢業典禮都沒來得及參加。”何以安蹙眉道。
“看來公司對你很重視啊,一定有要職安排。”沈季白笑笑。
“應屆生能得到什么要職?”何以安吐吐舌頭:“只盼望能跟個好領導。”
七月初的深城已經十分炎熱,地下停車場又不通風,等找到沈季白的車子何以安額頭上已經聚集了濃密的水珠。
“深城一直這么熱嗎?”沈季白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做進駕駛座伸手遞給何以安一盒紙巾,“習慣就好,深城一年有六七個月都是這個天氣。”
“蒼天,這種天氣怎么穿西裝上班!”何以安直接往后癱在了車座上,無意撇了撇對面張貼的理財產品廣告,瞇眼道:“’億萬身家的人不一定比你努力,卻一定比你有眼光‘,嚯,這廣告有意思,不過照我說,不如改成‘億萬身家的人不一定比我努力,卻一定比我有運氣’。”
何以安跟沈季白談了四年異地戀,每年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兩個月,所以研究生最后一年時何以安一門心思的想到沈季白的身邊工作。無奈沈季白的研究所坐落在深城的最東邊,離繁華的市中心差了五十多公里。何以安在深城得了幾個offer,左挑右選也選不出離沈季白一小時車程的地方。正犯愁的時候,忽然臨深城最近的輝城邊上有個公司給何以安發了一個offer:集團管理培訓生,業務不限,全面接觸公司業務。工資勉強夠得上深城的水準,最主要離沈季白只有半小時的車程。何以安二話沒說就接了。
輝城與深城只有一墻之隔,可是經濟地位卻是天差地別。深城在各個方面漸漸成為國內一線城市的翹楚,而輝城只能勉強算個三線城市。可是就在何以安畢業的這一年,輝城的房價就像屁股著火的竄天猴兒,占據了國內無數地產媒介的頭條,尤其是臨深的這邊城郊價格更是突飛猛進,大有一雪前恥之意。
沈季白早何以安工作三年,研究所工作四平八穩,又趕在房價上漲之前在深城置了業。沒什么后顧之憂的何以安深覺輝城或許是個機會,至于是什么機會,何以安也沒想明白。№Ⅰ№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