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棟“鏘鏘鏘”快速幾步走到破屋門前笑得十分虛偽的花靈媞跟前,好讓這個小菜鳥在暗淡的燈光下看清楚自己生氣的神情,然后抬起一只手,“唰”指向自己身后的院子,就朝她問。
“這是怎么回事?!”
花靈媞順著他的手指頭方向看去,入目雖然一片黑暗,但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整理干凈的院子。
她眨眨眼,不明白武棟這氣哄哄的樣子是為了什么。照理來說,上司看到如此勤勉的職員,應該欣慰才是,怎么還一副苛責要她交待似的樣子呢。
“搞衛生了鴨。我把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搞干凈了。”她學著職場小白向武棟老實匯報交待。
什么?!武棟看花靈媞的眼神簡直都要奇怪到扭曲過去,“我九方家族找你來是讓你做雜役的?!”
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大聲喝道。
花靈媞嚇了一跳,“不是做雜役的就不能搞衛生了?”
她小心的輕聲應對。
嗬啊!有點心肌梗塞的感覺……
武棟想要捂胸口。
“你知道這里是我九方家族的禁地吧。”他說。
花靈媞點頭,“知道,一開始你不就說過。”
“那我也和你說過這石殿中的人是個魔?”
“嗯。”
“那你為何還要做雜役?”
蛤?!(O_o)
花靈媞感覺自己這下是真的懵了,非常不明白雜役和那兩者之間存在什么因果關系,難不成在武棟的心里,只有原來的樣子才是一個禁地?嚯,那得是多么奇葩的想法。
“不是,師兄你看啊,我每天搞衛生和看管一個魔不沖突不是,在這樣的大陣之中,那個大魔頭又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他肯定搞不起來什么事情,否則你們也不會找我這樣的靈動以下弟子來接這差事不是。既然如此,我打掃打掃,提高生活質量,這完全和上家族的初衷不相悖,反而還能有助于我更好的完成任務呢,對不對。”
我對你個香蕉芭拉,對什么對!家族需要靈動以下弟子來禁地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好嘛。
“我族挑選條件非是靈動以下弟子不可,是因為只有這樣的低微實力才不會觸動斷靈絕才大陣根基,和石殿中的魔會不會搞事有什么干系?”
武棟忍不住踮起腳尖,爭取自己的高度要高過站在小破屋臺階上的花靈媞一頭,然后從上往下低頭對著花靈媞的天靈蓋說。
“這里是禁地,是關押魔物的地方,不是讓你過神仙日子的天堂。這么些天,我問你有沒有試探過那個魔?有沒有刺激過那個魔?又有沒有鞭笞過那個魔?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何這個魔會成為如今這樣,又為何這里只你一人負責?!”
武棟實在是受不了花靈媞了,索性一次性將問題全拋了出來,讓她自己想。原以為過去遇到的那些外族勢力的弟子們都是聰明伶俐省心的,這個雖然實力差些,能被選過來應該也還行。
雖然一開始反應慢了些,他引導引導就能開竅,哪曉得根本是個豬腦袋,非要把話挑明了。不是他看不起這種女娃娃,他若是真什么都說,就怕挫了這種小屁孩的膽子,直接把人嚇死。萬一還成了心魔,將來修煉進階都要毀了。所以他一開始才選擇含糊其辭的不全說。
可現在實在不行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花靈媞整個腦子都和別人不一樣,你的話不說明白她就能想歪,甚至根本就沒去想,而是有自己的一套。
來了來了!花靈媞聽完武棟這番激動的話,心里就知道這個家伙終于被自己逼輸了,是不打算繞圈圈,要直說了。
這就對了嘛,有什么事大家敞開來談,總要搞得神神秘秘相處起來也累不是。
于是她回答,“我這些天搞衛生也把石殿中的衛生搞完了,期間和石殿里的魔自然是接觸過的,只是還真不知道為何前來看管的人就要對魔動刑。我看他挺老實,我用水去澆他腳下的地,他也沒有做出試圖攻擊我的行為。所以師兄你能說清楚說明白嘛。”
武棟聽后瞬間就愣了。
啥?這小妮子竟然跑去石殿里搞那個什么衛生了?還將水都潑到那魔的腳下?那魔物竟然還沒反應?這不對啊,這和以前他從其他外族弟子嘴里聽說的情況特別不同啊。
以前有外族弟子告誡過他,那魔物最是不喜有人靠近,只要距離他過近,他常年被皓石吸取的魔力所形成的“領域”便能化為絞殺陣。
進入其中的人輕則全身劇痛流血而死,重則當場碾壓瞬間暴斃!最恐怖的是在此領域之中身體會被固定住不能動,即便是一根頭發也無法被風吹起。
所以但凡需要保持標簡的顏色,他們便傾向于選擇長距離施展的刑具。實力最強悍的一人也只能接近于一米罷了!
買辦法,那魔物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
他緊緊皺著眉頭,然后又緊緊看向跟前的死丫頭的臉,想不出來為何她能在里面為所欲為。莫不是這丫頭的修為真的太低太低,低到魔物都不屑對其設防?
不對不對,曾經也有筑基三重的人在此做事,不一樣被收拾的很慘。
那要么就是這死丫頭是個女娃娃且長得軟萌好看,一點都沒有攻擊性?
也不對,這樣的女弟子也有過一些,長得或柔弱或高潔,最后都什么下場?!
他一個轉身離開花靈媞,又開始老干部式的背手手,然后踱步到院子里,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
他還抬頭朝石殿的門洞洞看去,在他眼里,那門洞洞后面的情景就和花靈媞剛來這里的時候一樣,因為領域的存在,哪怕里面便是著火了,外面都看不見。
“你道為何要對那魔物動刑?”他像是終于知道要對花靈媞怎么回答了,說了這么一句。
花靈媞這下不裝瘋賣傻了,而是也從小破屋的臺階上下來,一雙手揣進袖子里,站到武棟的身后,認真問道:“哦?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