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著，剛才那樹舌靈芝有的是不能吃的。”
葉窈窕這個倒是不知道，她抬頭看他一雙眸子居然晶亮亮的有種迷茫懵懂的可愛。
葉宸深吸一口氣，逃過葉窈窕的目光：“石榴樹、還有你家后頭那顆從來不結果的枇杷樹上這些樹上的龍舌靈芝都有毒，那種是不能吃的。”
葉窈窕刨根究底：“那是不是別的樹都可以？”
“當然還有別的樹，什么鳳凰樹、漆樹、萬年青、巴豆樹、櫟樹...不過這些樹你見過？”
葉宸悻悻地：“如果跟我去京里，說不定你還能看到些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窩這小山村，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我不過是不恥下問罷了，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葉窈窕淡淡瞥一眼葉宸，余光卻掃到前頭一小窩褐絨絨擠在一處的“小可愛們”，高興地問：“那個看著也像是靈芝，是不是？”
葉宸很不想理人卻又不得不點頭：“算你運氣好。”卻不由自主損人：“葉窈窕，該不會這種小的都不放過吧？”
下頭的話沒說，但是葉窈窕分明聽出各種含義：想錢想瘋了吧！
葉窈窕淡淡地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么小就讓它長吧。”
“你倒是不貪心。”
葉宸難得夸她一句，說完就尷尬地挺直了月匈月堂將前頭一排雜樹砍到好走路。
葉窈窕想了想，雖然現在不挖，但是以后還得弄回家。她索性拿草蓋住小靈芝生怕被山上的小動物糟蹋了或是被人挖走了。
可能是因為剛才太激動了，葉窈窕的手心這會兒還有點汗濕。她也沒有在意，只是高興地用手摸了下小靈芝，心里生出陣陣喜歡。
迎著山上空曠處送來的陣陣冷風，葉窈窕居然覺得有點心曠神怡。什么叫心想事成，今天這個就是。
等找完一背簍各種山貨，葉窈窕和葉宸兩個開始往回走。
也許是因為他倆一道說話總是說著說著就崩了，葉宸也不敢隨便跟她啰嗦。只是跟她沒話找話：“還記得剛才的靈芝在哪里么？”
說著葉宸又偷瞥了眼葉窈窕白皙的側顏，心里居然生出懊惱。
葉窈窕根本就沒將身邊的葉宸放在心上，或者說能放她心上的也就那么幾個。她順著葉扯的話指著前頭：“諾，就是那一攤子”
“咦，這是怎么回事兒？”
葉窈窕興奮地走了過去，又突然頓住。
“怎么了？還是被人挖走了？”
葉宸忙跟了過來，揶揄閨揶揄，但是葉宸可沒想過放過那幾株小靈芝。再小也是小村姑看到的，怎么能便宜別人！
“這.....這里好像不是剛才那個地方。”
葉窈窕看著里頭那一窩肥碩的、一個個挨挨擠擠比著高長得那么壯看著好不熱鬧的靈芝們，心里不由就是咯噔一下。
她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卻不能說出來。這要是讓人知道自己剛才用濕漉漉的手摸了一把靈芝，靈芝就見風長，誰都會把她當成怪物來看。說不定有心人還會利用她。
靈液—葉窈窕現在愿意這么叫自己手心里的那幾顆水珠子了。如果讓人知道，那么現在還沒根基的葉窈窕，就仿佛是個懷抱金疙瘩走在鬧市的娃娃，隨時隨地都會被人覬覦引來災禍。
“那我是記錯了？”葉宸怎么會認錯地方，可是小村姑這樣子分明是有什么事情不肯說。
“算了，別管在哪兒。這么多的靈芝可少見，我們快點挖吧。”
哪里是少見，估計老山民都很少見到。
撇去剛才的那點驚嚇，葉窈窕還是很歡喜的。她雖然不知道這年頭靈芝的價格，但是不管在什么時候靈芝都是很珍貴的。
“靈芝，能不能給我點兒。”
下山的路上，葉宸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葉宸咽下了“給你錢”的話，反正到時候他看著給不讓小村姑上當就是了。
“當然要給你，畢竟你幫我挖了。這樣，一共十朵分你三個。”
葉窈窕其實早就想好了，靈芝雖然是她發現的，但是葉宸也幫她挖了并且來山上還是葉宸提議的，所謂見者有份，給他一點又何妨。當然，給一半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么大方？”葉宸在心里嘀咕，話卻說的讓人不喜歡：“真小氣還你七我三？分明是我出了力氣你出了眼看的。”
“你剛才夸我什么來著？”葉窈窕白了葉宸一眼，因為心情好也不跟他計較，就只慢慢悠悠地問道
“我說什么了？”
葉宸疑惑地看葉窈窕卻見小村姑挖了這么多的靈芝也就剛才高興那么一會兒，現在卻又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定模樣了。
“你說：我的運氣可真不錯。所以，我的運氣就值得分六成，再加上是我發現的其實給你兩株已經足夠，但是我還是給了你三株。”
葉宸：“...”葉宸無言以對。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大方？”
“不用感謝，就當抵了你前幾天拿的蹄膀吧。”
葉窈窕說著越過了葉宸，歡快地往前走了。
葉宸：“....”葉宸只能努力地追著小村姑的腳步負重前行。
“閨女，你怎拿這個給大娘了，這可真是老貴重了，你自己不就才兩個？”
曹大娘看著桌上的一個大靈芝，激動得直按桌子擦。這孩子真是不錯，她們村里頭是有人挖過靈芝，聽說一株能賣好幾百塊。那些都還不大，像是這么大的，還不得更貴？
“要不是大娘讓我去找野蒜，我根本就看不到靈芝。”
葉窈窕在葉宸“你真狡猾”的目光下，淡定自若地接下曹大娘的夸贊，還要把簍子里頭的樹舌靈芝一一拿出來。
“大娘，這個不是靈芝，但聽人說泡水也不錯，您也拿幾個，剩下的我給我爸留著。”
“哎呦，這不是老牛肝么？這東西燉肉好吃。窈窕啊，你等著我給你燉上。”
“大娘—”
葉窈窕一把拉住曹大娘：“真不用，我媽從來不許我在別人家吃飯，也就是覺得大娘實在人又好這才厚著臉跟著大娘來家的，您可別弄肉啊魚的，就家常便飯咱愛吃。”
葉宸干脆托著腮幫子聽小村姑當著他面兒，跟人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