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和紫玉被幾名宮女制住,眼看郡主要被那些人抓住,不由大叫起來。
“救命!救命!”
然而這宮里又有誰能救得了她們。
青鸞被一個宮女一腳踹中腹部,雖自己用手擋了一下,依然被沖擊力撞的跌在冰雪地上。
玉珠和紫玉嚇得大聲哭叫起來。
青鸞只覺得腹部巨痛,身下一熱,一股暖流流了出來。
而那些鸞鳳宮的宮女們早已嚇得逃出宮去,有的向慈寧宮而去,有的跑去找太監總管。
芳清茹眼神晶亮地瞧著蜷縮在地上顫抖的青鸞,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賤人!真以為陛下能護你?你不過就是失了貞的前朝余孽!仗著有幾分顏色就想禍亂君心?今日帶著你的孽障去死吧!”
青鸞痛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里卻異常平靜。
就這么死了也好,死在蕭伯言的芳姓皇后手里,想必芳家就成了插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了吧。
青鸞意識漸漸模糊,耳邊的嘈雜聲漸漸遠去,直至徹底陷入黑暗。
“阿蠻!阿蠻!快醒醒!醒來好不好?”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黑暗里不住地叫喊。
青鸞身在一團黑霧里卻怎么都出不去。
“誰在叫?”
她一時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
“阿蠻,快醒醒,你不要孩兒了么?”男人的聲音哽咽著:“阿蠻,只要你醒了,師兄就帶你走,離開京城去南詔……”
“師兄……”青鸞終于想起來了。
“是,是我。”大手握住青鸞的手,低聲哀求道:“快醒來生下孩子……”
“孩子?”青鸞猛地一激靈,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蕭洛淚流滿面的臉。
“師兄。”她抬起手,撫在蕭洛的臉上,輕輕道:“現在就帶我走。”
蕭洛搖搖頭又點點頭,悲傷又無助,“阿蠻,你生下孩子,師兄就帶你走。”
“好。”青鸞輕輕笑了。
傍晚,蕭伯言結束祭祀大典剛回到紫宸殿,就聽太監來報。
“陛下!宸妃娘娘出事了!”
“你說什么?”蕭伯言猛地推開替他換衣的宮女,喝問道:“怎么回事?”
小太監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今日一早進了鸞鳳宮,之后宋王進宮帶走了宸妃娘娘。”
蕭伯言暴怒,“他怎么敢!”
一腳踢開小太監,疾步沖向鸞鳳宮。
進了鸞鳳宮,只見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快說!怎么回事!”蕭伯言喝道。
宮女太監們七嘴八舌地將皇后帶人進鸞鳳宮的事說了出來,然后趴在地上哭求饒命。
此時玉珠和紫玉被人架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見到蕭伯言,玉珠趴在地上滿懷恨意哭訴道:“陛下!皇后無故闖進宮里,讓宮人毆打婢子跟郡主,還用腳踹了郡主的肚子,郡主流了滿地的血昏死過去了,后來宋王將郡主抱走,這會兒郡主恐怕已經命不久矣了……嗚嗚……”
蕭伯言眼前一黑,半晌之后,猛地從侍衛腰中抽出腰刀,直奔鳳儀宮而去。
來到鳳儀宮,喝道:“來人!將鳳儀宮的宮女太監全部拿下杖斃!”
幾十名禁軍手持兵器沖進鳳儀宮,將一個個宮女太監全部拖了出去。
哭嚎聲求饒聲響徹宮廷。
芳清茹與梓書縮在內室抖作一團。
卻見兩眼血紅的蕭伯言提著腰刀走了進來。
梓書見狀撲在芳清茹身前,被蕭伯言一刀劈中肩頸倒在芳清茹的身上。
“陛、陛下!你不能殺我!”全身是血的芳清茹驚恐大叫。
蕭伯言獰笑,“賤人!朕待你跟你家族不薄,你怎么敢對朕的做出那樣狠毒的事!朕現在就要你給她償命!”
芳清茹驚叫連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梓書的尸體,連滾帶爬跑出內室,正好與聞訊趕來的太后碰個對臉。
“娘娘救我!”芳清茹抱住太后李艾的腿泣不成聲。
李艾瞧著兒子這般可怕的樣子,不由嗔怪道:“皇帝,你這是做什么?清茹再有錯,她也是你的皇后啊,怎么能當眾將她弒殺?”
蕭伯言見到母親到來,終于找回一點理智,也不說話,寒著臉大步出了鳳儀宮,對外面的太監道:“皇后病重,從今日起不許再出殿門!你們將此處宮門封了,所有人等不能進入!”
太監們:“喏!”
蕭伯言回到鸞鳳宮,瞧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咬牙道:“你們這么多人竟護不住主子,留著何用?來人,全部拉出去杖斃!”
冬至夜,
蕭皇不顧剛剛祭祀完祖先的禁忌,在宮中杖殺了百十名宮人。
皇后的鳳儀宮宮門被封,每日除了有太監送飯食進去,一概人等不準覲見。
而鳳儀宮的幾十名宮女太監全部被杖斃。
此事驚動朝野,有人上書,奏請赦免皇后,卻被蕭伯言在金鑾殿上厲聲斥責。
蕭伯言的數百名暗衛在京中四處搜尋,都沒有找到郡主和蕭洛的身影。
自此,洛京城已經封城一個多月,只準進不準出,這讓朝中大臣和京中百姓怨聲載道。
最后,蕭伯言頂不住壓力,只得將封禁撤銷,此時離那次宮變已經過了兩個月。
這一天,一輛烏棚馬車夾在城中商賈百姓的車輛中間出了城門,一路向東南而去。
趕車的是一名瘸腿老漢,車內載著一對帶著嬰兒的小夫妻。
女子倚靠在車壁上,微笑著瞧著懷抱嬰兒的男子。
“他睡著了,你也歇歇,把他放下罷。”
青年男子笑道:“一放下他就哭,我抱著就行,也不礙事。”
男子又伸出一只手給女子掖了掖被角,柔聲道:“你也躺會兒。”
“嗯。”女子側身躺下,閉上眼睛。
男子凝視著女子蒼白的面頰,替她拂去臉上的發絲,低聲道:“阿蠻,大哥往江州派了很多暗衛,咱們暫時不能回江州,不如去南詔吧,那里崇山峻嶺,大哥找不到。”
青鸞輕輕嗯一聲,“就聽師兄的,咱們去南詔。”
頓了一會兒,她問:“玉珠和紫玉在宮里還好么?”
蕭洛:“還好,她倆住在鸞鳳宮,身上的傷早已經好了。”
青鸞睜開眼睛看著蕭洛,輕聲道:“師兄,你何苦為我放棄了身份地位……”
蕭洛眼睛里溢滿溫柔,低頭看向懷里的嬰兒,柔聲道:“我此生有你們足矣,只要阿蠻不嫌棄,我就給阿寶做爹爹。”
青鸞轉過臉,用被角悄悄抹去淚痕,心里輕嘆。
“師兄,就讓阿寶認你做干爹吧,我……我還是要去找岳無傷當面對質。”
蕭洛前陣子告訴她,岳無傷已經在南詔娶妻了,可她只是不信,必須親眼見到才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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