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料可不耽誤她下手,就剩倆笨家伙都用不著再玩兒隱身大法,在三個灰衣人的注意力轉到她身上來的同時,開山斧再次收割獵物。
“哦——啊——”
同時響起的還有灰衣人的問句:“是誰?你說,到底是誰?”
那兩個人很重要吧?三個灰衣暗衛直接棄掉了暗十五,“嗖嗖嗖”向李華的方向急射而來。
很好,暗十五只是受了幾處傷,性命無礙。
李華撲向了平板車,一手去揭被褥!
先看看是誰要緊。
風聲直沖著她的后腦勺兒而來,速度太快了,李華的手指頭還在褥子角上沒抬起來呢,只能默念一聲“回家”……
奇跡再次發生了。
三個資深暗衛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招數,一手前伸,五指呈鷹勾狀急扣向李華的肩頸位置……
三只鷹爪收勢不及,觸碰到一起。
白衣女子卻不見了蹤跡。
在最擅長隱身的暗衛親眼目睹下不見了蹤跡。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暗衛同樣能做到。
詭異的是,與白衣女子同時莫名消失的,還有那輛平板車,與平板車上綁縛住的蓋著褥子的人!
這個……暗衛的祖宗也做不到啊!
三個灰色身影一觸即散,落回地面,面面相覷。
只可惜,臉上包的嚴實,表情看不見。
三只手撞那一下,也得挺疼的吧?
要不然不至于三只小臂都在不自然的抖摟。
還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傻愣愣三只……
遠處傳來一聲嗤笑,那是最明白的暗十五,人家一點兒不擔心李華被發現,趁著三只在傻愣愣,自己扯呼。
等三只意識到了應該去抓住暗十五,哪兒還有人影?
“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人!”
矮個子頭頭兒憤憤的下指令。
大不了用搜尋暗衛的絕招兒!
在李華剛剛消失的地方及周邊,幾聲悶響,幾叢彩色煙霧彌漫開來。
暗衛營專門鋤內奸的手段,任憑你多高超的隱身本領,都在這彩色煙霧中無所遁形。
三個灰衣人配合有素,各自亮著兵器守好一個方位,運用上火眼金睛,來密切關注著煙霧中的動靜。
然而,事情不但詭異了,還驚悚了。
煙霧中沒有任何異動。
矮個子沒辦法接受現實,跳入煙霧中揮劍劈砍,繼而刨挖地面。
沒有,就是沒有。
李華此刻真心顧不上料理他們,她閃進武館時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太危險了,三只手就差一點點便戳到她的肩頸了。
平板車摔落到茶幾旁,褥子下面的人露出來,完好無損的一張俊臉,只是眼睛緊閉嘴唇緊繃,發髻也散了。
李華揭開了褥子,安必孝的身子被五花大綁在平板車上,手腳腕上有干涸的血跡,白色褻衣也有團團血污。
白色褻衣還能透出藏青色平角褲褲的痕跡,女漢子驟然有了想哭的沖動。
手指頭也顫抖了,努力伸到安必孝鼻子下面,試探鼻息。
她還是那么愚笨,手指頭感受不出來確切的信息。
趴下,把耳朵貼在安必孝胸前,眼淚終于下來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難得李師父有泣不成聲的時候,十根手指頭得得瑟瑟的去解開五花大綁的繩索。
解不開啊,還在解……
感謝外面傳來的悶響,把魔怔狀態的李華給震清醒了。
“啪,”她甩了自己一巴掌,恨恨道,“是不是傻”
不傻了的李師父揮著斧頭剁開了繩索,利用自己的看家本領把安將軍渾身上下摸索了一遍,確認只有手腳腕受傷,方喘勻了口氣。
外面的三個灰衣人還沒走,李華也不打算放他們走了,她要先安置好安必孝,再出去復仇。
堂堂大將軍,為了護衛大齊子民沖在邊疆最前線的人,竟然被活生生挑斷了手筋腳筋,李華如何能忍
茶幾上放著盒裝牛奶,李華拆了吸管,把一頭塞進安必孝的嘴里,調整了奶盒的角度,讓牛奶可以慢慢兒往他嘴里滴灌。
“你等著,我去給你報仇。”
一腔怒火與悲憤的李師父,再次找出曾經在大黑山上投擲的硫酸瓶。
這三個暗衛是勁敵,她早已清楚,自己不能以一敵三,只能用最出其不意的手段,來分別擊破。
外面還有沒散盡的彩色煙霧。一道白影豁然出現,宛如謫仙。
謫仙不含糊,三支半透明的瓶子迅疾出手,分別拋向三個方位。
白影謫仙又再次……倏忽不見。
真的感謝這些彩色的煙霧,讓三個暗衛不容易準確把握方向,只憑借著本能的動作,揮劍去砍掉飛來的暗器。
很好,兩個中招。
就說嘛,再英勇的斗士,被硫酸潑到,那也肯定會吱哇亂叫。
行動應該算是順利,唯一遺憾的就是那個矮個子頭領實在狡猾,竟然用劍尖兒把硫酸瓶給輕松撥了一個方向,自己毫發無傷。
當然了,就因為他這一撥,另一個方位的暗衛,蒙受了兩波硫酸的襲擊,野獸般的嚎叫聲慘不可聞。
然后,慘不可聞的這一位,沒有生機了。
另一個卻只是受了重傷,一側手臂丟了武器,迅速腐蝕到骨頭……
矮個子已經顧不上再次入迷霧中搜檢李華的蹤影,他倒是個決絕的,直接揮劍沖了上去,照著同伴那只腐蝕到骨頭的手臂削了下去。
斷臂之痛。
“你忍一忍,我給你上藥。”
“老九他……”
“他沒救了。”
就好像他們兩個有救似的,紅著眼珠子的李華能聽見外面的動靜,正好借著這兩個人都不方便動手的時機,再次現身。
故技重施哈,一個瓶子兩個瓶子三個四個連續拋出……
今日有硫酸雨。
跟一只只瓶子被拋出的頻率相同,隨之緊跟的是一把純金屬開山斧,橫著前進,目標不是敵人,是瓶子。
敵人已經有了防備,也迅速摸清了瓶子的套路,再厲害,你別打碎它就得了。
剛剛失去一只胳膊的家伙已經無力支撐直立著暈厥了過去。
唯一清醒的矮個子小頭領,自鳴得意的輕松撥轉那些飛來的瓶子。為了不發生類似剛才撥到自己同伴身上的悲劇,矮個子把自己的同伴護的很緊,一手攬著同伴跟自己挨在一起。
他輕敵了。一手撥轉著飛來的瓶子,還有心思追問。
“你是何方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