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謀

第0452章 贈禮

“咦?”蘇蓁從臨近門的木架上取下一個瓷娃娃,“月娘何時喜歡這些了?”

除了瓷娃娃外,架子上擺滿了琉璃瓶,里面各色光點閃爍著。

蘇蓁想要使用透視術,但靈識竟穿不透那琉璃瓶。

“師師姑娘,這是何物?”

“喔,那個啊,那都是月娘帶來的。”

“是么?”

蘇蓁十分疑惑,于是伸出手指戳了戳,但,一股實質化的冰寒之氣突然纏繞上了她的手指。

手指一陣刺痛,蘇蓁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

“這什么東西啊!”

“我也不知,不過,蘇公子,你最好還是不要亂碰。月娘說,越是擺在明面兒上的東西,就越是危險。”://m.sw5

蘇蓁忽然表情怪異的打量著她,“師師姑娘,看起來,你和月娘十分交好。”

“交好倒不至于,畢竟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師師,你來了。”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他們上方的門開了。

只見一有著玲瓏身段兒的女子,緩緩從門內走出

蘇蓁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表情從震驚到驚愕,唯獨沒有欣喜。

“怎會是你?!”

竹樓樓閣中,三名各具風格的男子坐于塌上,表面上看似悠然平和,眼底里卻是波濤洶涌。

“意暄,許久未見了,沒想到會在此地遇上你。”蕭楚泓率先出聲。

“蕭公子,谷主方才已經報過名諱,他并非是你和蘇公子口中的那位。”和亭說道。

“呵!是與不是,全憑你家谷主心思。又或許,他是近故人情怯。”

蕭楚泓挑眉斜睨了覃止一眼,后者淡定的執起酒壺,將和亭和蕭楚泓杯中的茶水加滿。

“風月涼薄,難解心魔。即是故人來,又何須怯懦。”

覃止一雙琉璃眸中縈繞著孔雀藍色的微光,淺淺溫熱,余之薄涼。

“既然不怯,又何以不敢當著她承認身份?”

“不曾相識,何以相認?”

“蕭公子,本谷主將與三日后大婚,屆時,幾位大可前來觀禮。”

“無三媒六聘,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名不正,言不順,這親事,要如何結得?”

蕭楚泓說罷,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個紅色鈴鐺放在炕幾上,它的色澤要顯得暗沉些,紋路更細膩些,且表面在散發著微光。

“覃谷主,蕭某入谷前曾說過,要給予你們賀禮,這便是了。”

覃止瞳孔微縮,而和亭瞧著他們臉色不斷變化。

但一想到他家谷主對這幾名外來客如此遷就,就覺得異常奇怪。

記得往日,他家谷主雖然隨和,但待人始終留有距離感。

“谷主,今日谷里又多了幾個生人。聽蘇蓁公子說,其中兩位是他的朋友,但那另外兩位姑娘,看著并不是個簡單的主兒。且她口口聲聲說她的祖父是什么大祭司,也不知究竟是外面何方神圣。”

蕭楚泓抿了一口茶,說道,“不是大祭司,而是大土司。”

“土司?”

“嗯,在人間,她的祖父是聲名顯赫的大土司,那兩個姑娘都是卡伊族的人。”

和亭回想了半晌后說道,“卡伊族?從未聽說過。”

“和亭,他們幾人現在何處?”

“回谷主,他們從天而降,表面上看卻未有受傷,只是有一名少年被砸到。小師妹讓人帶他們去往了江行師兄的住處,有江行師兄在,他們定然不會有事。”

“從天而降卻無傷?”

覃止看向蕭楚泓,卻見他面無表情,想來,應是蘇蓁出手了。

“蕭公子,這鈴鐺,你且還是收回去。”

覃止將那暗紅色的鈴鐺推回了蕭楚泓面前。

“收?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之禮,更何況,我還別有所圖。”

“呵!那蕭公子不妨倒是說說看,想要何物?”

“決明杵。”蕭楚泓神色淡淡的隨口說道,抬手飲茶,以寬長袖擺掩蓋眼中深意。

“決明杵?!你是說上古神器決明杵?”

“沒錯。”

覃止皺了皺眉,“蕭公子怕是找錯地兒了,覃俞谷中并無神器存在。”

“有,或無,皆看覃谷主是如何想了。畢竟,但是不可強求,而美夢,也終歸會醒。覃谷主好生歇著,畢竟,就快要大婚了,若是過度勞累,而臉色不好,向來夫人也不會喜歡。”

說罷,蕭楚泓施施然起身,慢條斯理整理好著裝,徑自出門朝外走去。

覃止并沒有出聲阻攔,反而在他離去后,眼里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覃止緩緩抬眸。

“和亭,派人盯緊了他們,一旦他們有什么動作,馬上派人來稟報!”

“好,師兄我記下了。不過...那幾人瞧著并不會法術”

“一并看著,莫傷了他們,等三日過后,就放他們離開。”

“這...罷了”

和亭長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窗外。

在覃俞谷中,有著一處最為幽靜之地。

江行,乃是覃止的二師弟,與和亭和師師一樣,同為覃俞谷上一任老谷主的的弟子。

傳聞他為人極好飲酒,常年與酒相伴,但勝在醫術精湛。

當蘇蓁來到江行院時,聽聞里面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隨即,只見一青衫男子疾步從里面走出,且面色不善。

“羊羔?你怎么怒氣沖沖的?里面發生何事了?”

蘇蓁定睛細看,只見楊煥之的衣袖都被劃破了,手背上還有幾道抓痕。

“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打起來了?!糖魚呢?他的傷如何了?沒有護著你么?”

聽著蘇蓁一連串發問,心情不大好的楊煥之,終于抬眸認真的看向了她。

蘇蓁明明還是從前那個蘇蓁,許是他從未真正的認識過她,但他總覺得,她和從前不同了,但又道不出究竟哪里不同。

好像,往日的她,縱使恣意瀟灑,神采飛揚,笑起來眼里總是泛起淡淡漣漪。可今日再見她,容顏未改,笑容仍在,但那笑意卻根本不及眼底,甚至還多了幾分憂郁和深沉。

分明是在笑,可又難掩疲憊和悲傷。

她...在他們面前,究竟在極力的隱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