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把劇情玩壞了

第二章 要叫我先生

應如是從一張紫檀木床榻上坐起來時,整個都不好了。

此時的她穿著一件白色里衣,頭發半束半散,床邊的帷幔被拉開一道攬在側邊金色的掛鉤上,她確認過房間內只她一人,也試探性地將手放在身前,確實是平的……

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真的變成一個男人的她,不敢再試探下去。

她都還沒談過戀愛呢,連帶顏色的片子都沒看過,現在卻……

想一想以后她都得用這個身體上廁所、洗澡,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不如現在給她個定心丸。

扭頭,閉眼!

這個身體……好像是個姑娘?

怎么會有胸那么平的姑娘?

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她低頭扯開領子,一截白色的繃帶露了出來。她將整個衣服扒開,只見一道道白布緊緊地裹在她身上。

繃帶裹胸,向來是為了以防別人發覺掩藏自己女兒特征的古老辦法。

一般來說,裹得再緊都會有些起伏,也不可能完全是平的啊。

除非本身就很平……

應如是一圈一圈解開身上的繃帶,有些部位都被勒出來紅印,自己在此前竟然毫無知覺,好似這繃帶已成為了這副身體的一部分,完全習慣了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異感。

等到繃帶完全解開,應如是有些淡淡的憂郁。

雖說她女扮男裝靠的本就不是身材吃飯,可這身材也的確差勁了點。

然想想,不知此人為何掩藏女兒身份不愿暴露,但連睡覺都纏裹上,可見下足了功夫,怕是在身體剛發育時就用繃帶將它束緊,以免惹人生疑。

也難免會影響正常發育。不過,這個身體才十七歲,應該還有機會再發育的吧?

書中最終都沒有揭示她女扮男裝的身份,說明隱藏身份還是有隱藏身份的作用的,往后她也萬不可暴露了自己的女兒之身,否則很有可能就會影響結局。

這也是仙官叮囑她萬不可改變書中內容的用意吧?

想到這,內心吐槽:丫的知道她穿的是女的還故意嚇她!這仙官不道德!

然而,她好像記得結局她還有個兒子。跟誰生的沒說,按之前,她可能沒多想的估摸是哪個貌美的姑娘?但現在!知道自己不是男人而是美嬌娘的時候,就不得不胡思亂想,這個孩子他爹怕不是第一個知道她是女兒之身的吧!

可這個人是誰呢?書中出現過嗎?

她好緊臟怎么辦?

戀愛還沒談過呢,就要開始想孩子他爹是誰了?

想著想著就出了神,忘記了時辰,突然外面響起了叩門的聲音。

應如是嚇得一跳。

“先生,您起了嗎?左左已經給您備好了早飯。”

聽得聲音,原是書中照顧應先生的丫頭左左。

雖然她知道左左是不可能立馬推門進來的,因為書中交代應先生的習慣,臥房內不喜留人伺候,未經他允許,進都不能進。

原以為是為塑造他不近女色的高冷形象,現在看出來了,是怕暴露女身啊。

即便如此,應如是還是十分緊張地拉下帷幔,鉆進被子里,一邊心跳加速地重新將繃帶纏在身上,一邊試圖以最標準的音色,淡定回答道:“哦,適才起身,你在門外稍等片刻。”

據書里描寫,他的聲音宛如敲冰戛玉,靈澈清脆,說出來時,竟也出乎她意外的如此相符,似是天生的嗓音,但她知道,再柔一點,就更加美妙。

門外的左左端著糕點和粥,聞之她的聲音,一臉沉浸的樣子,臉上洋著笑意,靜靜地等待著。直到里頭喊來一聲:“進來吧。”

左左推門進來,應如是已穿戴整齊地坐在屏風前的茶桌前,手里提著瑪瑙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見一雙藕荷色繡蓮花的鞋子闖進視線,她將茶壺放下,抬了抬眸,如沐春風般一笑:“今天又備了什么早飯來?”

這一笑直擊入左左心尖兒上,臉上本洋著的笑意透著些粉,將手里的食盤端上來,把食盤上的食物擺到桌子上,甜著聲音道:“單籠金乳酥和長生粥,都是先生愛吃的。”

應如是掃眼看了下食色,果然是學醫的,養生得很。她用手拿了一塊金乳酥,果然好吃,又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雖是藥粥,卻不苦澀,點頭大贊道。然后抬頭看著左左帶著笑容蹲坐在茶桌前,看著她一口一口進食,瞬間有些難為情。

書里是說這丫頭中意她先生,也沒癡到這份上吧。

不過也難說。

畢竟應先生是救她一命的,自那時起,左左便種下了情根。雖然只才八歲。

那時的應先生也不過跟她差不多大小。他騎著一頭小毛驢,路過一個被瘟疫席卷過的村子,本來是不想有所停留,可見尸體堆里還有一個小女孩,伸出手來對他說:“救我……救我……”

他的驢蹄依舊沒有停下,因為他是不會對任何人施以醫術的,為什么,書中沒說,可是他駕著驢,走了沒多久,卻又回來了。

他一把將小女孩拉到他的驢背上,也不怕被染上病,一路馱到有生機的地方,采了些藥草,熬成湯藥喂她喝下。

小姑娘醒了,許是疫病太重,醒來便什么都不記得了。這場瘟疫奪走了一村子人的生命,那些冰冷冷躺在村里的尸體中,一定包含著她的親人。

應先生怕她知道真相傷心,便捏了個幌子,說她只是他路上撿來的,餓急了暈在路上,他給她喂了些食物和水,才醒來。

哪知這小姑娘聽了便叫他恩公,做牛做馬也要回報他。應先生不想要她報答,因為他一個人都不知道往后的路怎么走,帶上她,就更茫然了。

但荒郊野嶺,放下這么一個小姑娘也的確不好,只好硬著頭皮答應讓她跟在他身邊。

看她一直記不起名字,便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左左。

左左純真地跪在地上不停言謝:“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應先生聽她恩公恩公叫得頭疼:“以后不許叫我恩公,要叫我先生。”

左左看著也才八歲的他,懵懂道:“小先生?”

應先生搖頭:“不是小先生,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