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左香菱一早便起床了,穿上了上官飛白讓人準備的淺綠色騎裝,左香菱前后照了照,十分喜歡,輕便的同時將身體的線條很好的勾勒了出來,左香菱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喜歡上自己了。
“過來。”
上官飛白在梳妝匣里翻找了一下,挑出了一罐青山黛,拿了一直趁手的眉筆,示意左香菱坐好。
看了上官飛白手上的東西,左香菱便知道他這是要干嘛了,心里歡喜起來。
這幾日他們生活在兩個院中,但是她卻常來找上官飛白,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除了睡在兩張床上以外,兩人的生活基本上跟以前沒什么區別。
這男子給女子畫眉,寓意著舉案齊眉,足見男子對女子的喜愛程度,從來,此舉都是兩心相悅的正妻才有的。
想到這里,左香菱不有點雀躍起來,原本對于圍獵的擔憂都暫時被忘卻了。
“好了,你不喜用妝,這柳葉眉甚好,襯得你越發的明亮動人了。“
左香菱忍不住咂舌,這番話怎么也不像是會從上官飛白嘴里說出來的啊,但是她好喜歡啊
兩人乘坐了王府的馬車到了宮門外,按照規矩,所有臣子都要在這正陽門外等皇帝一起出行。
他們到的時候,那里已經停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馬車了,正門外更是扎堆了,一邊是大臣們,一邊是隨行的女眷。
不知是不喜往那明槍暗箭的大臣們中間扎堆,還是為了顧及自己,上官飛白竟然沒有要過去跟那些大臣談笑風生的意思。
剛想問問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身紫衣蟒紋頭戴金冠的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行走之間,目光幾次落到了左香菱的身上,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二皇兄。”
來人正是皇帝四子李洙赫,封號毅王。
看著這人的時候,左香菱腦海中不由得發現除了紀宬跟那面具男的結合體,就覺得這人長得三分稚氣,卻透著七分的詭異。
似乎是察覺到了左香菱的不安,上官飛白將她轉而護在了身后,面對上官飛白的舉動,李洙赫不由得挑了挑眉,這樣子怎么搞得他跟洪水猛獸猛獸一般,面上露出幾分難過。
這要是左香菱還是什么無知少女,肯定會心生憐惜了,只是在經歷過那些經歷之后,便知道不能只憑肉眼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了,尤其是這種有幾分人畜無害的。
上官飛白回了一個禮,并未答話,在李洙赫看來,此舉就是在故意規避于他,但他偏偏不想讓上官飛白得逞,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左香菱的身上。
“想必這位就是跟二皇兄一起回來的左姑娘了吧,長得還真是靈動呢。”
面對李洙赫贊賞的目光,左香菱只覺得虛偽,上官飛白卻是有點不高興了,一記冷眼掃了過去,李洙赫立即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那樣子就像是被冤枉了小孩子一般。
左香菱更加覺得應該離這個人遠點了,演技這么好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就在左香菱不堪忍受李洙赫的聒噪之時,正陽門內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走了出來。
看著那些華麗的馬車,左香菱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還真是奢靡啊,這要是換成錢該有多少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跪地行禮,左香菱這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一個皇帝,動作不由得慢了幾分,好在有上官飛白拉了一把,不然她可要成為最招搖的那個了。
“平身吧,既是秋獵便不分君臣,大家隨意就好。”
說是這么說,沒有一個人敢那么做的。
令左香菱意想不到的時候,皇帝目光第一瞬便落在了上官飛白的身上,隨即便注意到了她,那看她的眼神看似沒什么,那臉上的笑意卻是讓左香菱開始心驚。
她怎么覺得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呢。
“原來,皇帝長這樣啊,也沒什么特別嗎,不也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嗎,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兒子呢,搞不懂。”
天霸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將左香菱思緒給收了回來。
一邊回答,一邊在上官飛白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這皇家不比尋常人家,那至尊之位不是誰都有可能,卻是所有人都想要的,所以在欲望的趨勢下注定活不了幾個,還不得多生點。”
面對左香菱的回答,天霸咂舌不已,似乎對于這種做法十分嫌棄。
“那這狩獵有什么好玩的嗎?我不用動一個手指頭也能啥好多獵物,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那么喜歡。”
面對天霸問題,左香菱也覺得如此,不過是去狩獵那些提前放出去的獵物,美其名曰鍛煉身體,其實,擱院子里打套拳不好嗎,還安全。
這秋獵,一想都是多事之秋啊。
面對未知的危險,左香菱擔憂的同時,隱隱開始興奮起來,越是危險跟多變,越能激發人的挑戰欲。
她現在還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黑戶,雖然在齊國花錢買了一個假身份,但是在這楚國可能不能用了,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上官飛白,不也是間接的盯著她嗎。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讓上官飛白陷入什么不好的境地,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要是能讓皇帝龍心大悅,說不定就可以求個恩賞,就成全她跟上官飛白了。
一路都是走的官道,除了速度慢點,左香菱還是十分喜歡的,有吃有喝好不快哉,是在無聊了就跟上官飛白下五子棋,雖然自己老輸,但是左香菱那是越挫越勇,有著一顆是必要迎過上官飛白的心。
快到晌午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來了,打盹兒的左香菱立刻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問道。
“到了嗎?”
說著,還拿手揉著雙眸,看著左香菱朦朦朧朧的舉動,上官飛白隱隱含笑,眼眸中滿是說不出的溫柔。
“沒有,應該是前面出什么事了,你接著睡吧,到了我叫你。”
見左香菱揉過眼睛還是跟小雞啄米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上官飛白當即大手一伸,蓋到了左香菱的后腦,讓左香菱繼續趴回他的懷中。
聽到上官飛白說沒到,左香菱順勢倒了回去,繼續睡得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