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川為東瀛中國地區第一大江,由南而北,悠悠注入鯨海。
此間河運,到了江戶時代極為發達,現今來說,剛剛有了雛形,想來隨著“陸氏名田”的開發,江之川河運會提前興旺發達。
江之川兩岸的農田,也是“陸氏名田”的最西端。
而此時,大江西畔,山麓之下,旌旗招展,五百宣撫營正卒、六百輔卒列成的黑壓壓軍陣,好似,令他們身后的天空,都變得黑暗起來。
而西方,數百步外,聚攏的數千武裝,原本,其中有數十名穿威武大鎧的將領,在現今東瀛來說,齊人未來之前,如果一支軍馬,其中有幾十名披掛大鎧的貴族武士,那真的是可以橫行數國了。
更莫說,每一個大鎧之主,都代表他可以動員相當人數的武裝,就如果列隊和齊人抗衡的這支東瀛軍馬,有數千之眾,雖然大多明顯是竹槍木刺的足輕,但人數眾多,氣勢洶洶。
只是此刻,當他們聚攏而來,齊人人數雖然不比他們多,但軍械森嚴的黑壓壓方陣漸漸進入他們視線,很明顯他們那氣勢洶洶的氣勢便有些消散。
來侵襲石見的聯軍乃是周防守源賴親統領,他是在關東死于齊人聯軍之手的源氏武士集團鼻祖源滿仲之子,也是源賴光同父異母的哥哥。
但和在駿河與秀鄉攪和在一起,好似已經迫于情勢忘掉父親之仇的源賴光不同,聞聽有齊人來到石見,源賴親聯合周防、長門、安藝豪雄,親自來征討齊人。
看其能統領來數十個大鎧豪雄,顯然深得其父之遺傳,是一號人物。
江之川中,距離雙方對峙的戰場很遠,有一葉扁舟,陸寧佇立扁舟之上,身畔有三個女伴,祐姬、真冬姬和輔子內親王。
這幾天,真冬姬和輔子內親王剛剛恢復些體力,陸寧本想帶她倆出游四處轉轉,加之祐姬,自己倒好似享用之后就丟到了腦后,甚至都沒再和她見過面,琢磨琢磨,有點不太像話。
卻不想,源賴親聯合三國勢力來征討石見,陸寧領宣撫營迎戰之余,也便帶她三人一起散散心。
江中小舟距離戰場很遠,遠遠看過去,就好像黑乎乎兩支螞蟻軍團正往一起湊,大戰一觸即發,但便是一會兒廝殺會變得如何慘烈,這里也感受不到,免得三女受到驚嚇。
“班大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個疑問,可能憋了好一會兒了,真冬姬突然問。
今日,陸寧發號施令,也沒太避忌她們,便是宣撫營統領傅潛,對陸寧也是畢恭畢敬宛如微末將領見到中原皇帝。
而除了輔子沒什么概念外,祐姬和真冬姬,都知道那位中原傅統領,代表的是什么份量,來東瀛的中原大人物中,其絕對在前五行列,卻對“班大哥”“班大人”禮敬的宛如奴仆見到主人,真冬姬又如何沒有疑問?雖然,小丫頭心里,也隱隱猜到了,班大哥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人物。
而祐姬,更是在京都皇宮經歷各種爾虞我詐的機謀,對權力人物的神態種種,就更為敏感,聽到真冬姬問,她也偷偷看向陸寧。
陸寧看著舟上三名麗人,想想和她們云雨時體驗到的不同妙處,心下不禁又有些熱。
真冬姬那真火辣的身材和現代美少女的靈性;輔子純如白紙,自己要進入她身體時她那詫異小樣子,以及自己進入后,她忍著痛楚以為是要承擔的懲罰的痛苦模樣以及后來漸漸迷糊的小表情;祐姬軟綿綿美艷侍姬帶給人的刺激和瘋狂。
都令人回味無窮。
“班大哥,……”真冬姬不見陸寧回答,卻突然發現他看向自己等的目光又有些火辣辣,就好似那晚一樣,立時小臉通紅。
陸寧這才回神,咳嗽一聲,目光又看向對峙的戰場方向,想了想道:“其實,我便是總管諸上使院的文阿大。”
此間事已經到了尾聲,這兩日,便自己孤身疾行去新齊城接寶儀那小丫頭,想來,還能趕上她分娩,再等過了滿月,領她來此,由此乘舟回中原,海路要少走許多。
是以,身份不身份的,哪怕被她三人泄露出去,都是很無所謂的事情了,何況,她們又怎么會說出去。
真冬姬和祐姬琢磨著陸寧的話,好一會兒才明白陸寧的意思,都怔住。
“總管諸國諸地上使院”文阿大?文太郎?那可不就是,齊人的所謂“文總院”?
只有輔子心思并沒有在這里,只是專注的看著陸寧背影,眼中滿是甜蜜快樂之意。
陸寧頓了下,又笑笑道:“其實,我還是汴京金鑾殿上的孤家寡人,天下臣民眼中的大齊皇帝。”
恰好一道驚雷轟隆隆而過,戰場上殺聲震天,黑壓壓的兩團蟻兵劇烈碰撞在一起。
但陸寧的聲音,還是清晰無比的傳入了真冬姬和祐姬的耳朵里。
幾乎都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真冬姬和祐姬震驚無比,互相對望一眼,其實她們出身經歷等等截然不同,根本沒什么共同語言,也從沒有過什么溝通和交流,但此刻對望,心里都是同一個念頭,是了,我沒有聽錯!
至于“班大哥”“班大人”自稱是中原皇帝的可信性,這點沒人懷疑他是胡吹大氣,沒人敢吹這種牛,沒意義不說,還會招來天大禍患,何況,和“班大哥”“班大人”接觸,他就更不是這種人。
“不過你們放心,隨我回中原后,我自會安排別苑給你們。”陸寧笑了笑說。
從東瀛帶回去的情人情婦集團,在自己心目中地位高于胡夫人集團,但自也不會引入后宮,免得影響宮闈中的穩定,當然,這對真冬姬、輔子她們來說,也更為利好,會相對自由一些,不然,很容易在宮中格格不入,整日生活在提心吊膽和抑郁之中。
祐姬,震驚之下,突然就反應過來,慌亂的跪下,伏舟尾稽首,“圣皇,妾不知,萬死之罪!”
她怎么也沒想到,寵幸她的這位本以為是齊人小卒,但為了活命她也不得不盡力服侍的中原男子,當晚之后,已經令她以為做夢一般,那種前所未有的床笫之神奇,早就將她心中隱隱的不甘愿擊打的粉碎,便覺得天下男子,只有這位班大人一人,再想一想旁的男子,都覺得惡心,和“班大人”,甚至云雨之中,便如圣潔洗滌軀體,登上仙境盡情翱翔,這種無與倫比的感覺,令她覺得和其他男子云雨的話,便如同和豬狗茍且,污垢不堪,想想都惡心的要命。
現今,果然,果然,竟然是中原天子,傳說是中原天帝帝龘轉世,看來,還真是如此,原來,是得到了仙人恩寵,怪不得,會這般不可思議的奇異,會令人從此甘心臣服,天上地下,對他死心塌地。
祐姬,甚至熱淚盈眶,哽咽道:“妾何能,能得圣上恩寵,雖死何憾?”
陸寧咳嗽一聲,看著這嬌艷如花的東瀛麗人俏臉梨花帶雨,虔誠無比的感動,心下撓頭,但多少,也有些自得之意。
“啊,班大哥,我,我還怕回中原了被人欺負呢……”真冬姬,很是開心的嚷嚷起來,至于被“班大哥”疼愛的那種絕妙感覺,她未經過人事,還以為就是如此呢,被“班大哥”疼愛后厭惡別的男子,也是妻妾之常。
“我,我說錯了,我不能再稱你班大哥了……”真冬姬苦了小臉。
陸寧笑道:“以后你就喊我班大哥就好,回中原也如此,我喜歡聽你喊班大哥。”本是真心話,但說到最后,耳畔仿佛又傳來真冬姬在自己耳邊輕輕呢喃“班大哥”的情形,帶著羞澀痛楚乃至轉成甜蜜的嬌柔小嗓子,在自己耳邊輕吟的那種銷魂。
陸寧的心又微微蕩漾。
真冬姬立時開心起來,“好,班大哥!”又笑道:“我本來可擔心了,如果班大哥帶我去了汴京,可是,那里齊人大官好多好多,我們如果被人欺負怎么辦?如果班大哥將我送給那些惡心的老家伙怎么辦?現在,可什么都不怕了!”
陸寧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
真冬姬吐吐舌頭,不再說。
她真的很有現代美少女的可愛直愣感覺,陸寧倒很喜歡她這一點。
“圣上……”嬌柔聲音,卻是輔子,祐姬正附耳在輔子耳畔說著什么,想來是告訴這個一心沉溺在自己甜蜜世界根本沒注意大家說什么的小姑娘,陸寧真正的身份。
說起來,坊間都傳言輔子、資子的母親是祐姬害死的,雖說輔子不會相信這等險惡之事,但祐姬可能心中會有芥蒂,這也使得輯子、資子小姐妹很少再如以前一樣一起玩耍,不過現在情況自然變了,祐姬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以后去了中原,她們這幾名東瀛女子相依為命,以前種種自然要揭過好好相處。是以才上前提醒魂游物外的輔子。
陸寧對輔子一笑,“好了,以后你也稱呼我班大哥就好。”其實心里也知道,輔子向來守禮,等真正搞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也定然不會如同真冬姬一個作派。
目光,又看向了戰場。
其實,在雙方碰撞的瞬間,東瀛足輕便已經潰亂,現今更是宣撫弓騎兵們,正滿山遍野追殺逃兵。
威武華麗的大鎧將領,東一具西一具的尸體,散落在戰場上。
真冬姬和輔子對這種廝殺都不感什么興趣,祐姬卻是看著這一幕,美眸連閃。
陸寧突然笑笑,“祐姬,有什么仇人之類的,你可與我說,我大齊雄兵百萬,當橫行天下百戰百勝,你雖不入宮,但既然是我妾侍,誰欺負過你,我可十倍懲治。”
祐姬呆了呆,美眸立時有了淚花,再次伏地,“有陛下這句話,妾萬死無憾!以前種種,妾又豈會在意?在陛下面前,他們都如螻蟻一般,若陛下為了我和螻蟻計較,妾罪當萬死!”
這話,雖然是隱隱心中凜然趕緊明志,但也是心里話,突然就覺得,站在這樣一位俯瞰天下的天神一般人物旁邊,那些京都的魑魅魍魎,不值一提,一根小手指就能碾死的蟲蟻,又何必再理會他們?
陸寧笑笑,微微頷首,自己的言語,半開玩笑半認真,但同時,多少也有試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