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辣,好辣啊!好好吃,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美味……簡直太好吃了……”沐靈珍偷偷讓人去一品居打包了一份辣火鍋。
這一吃就停不下來,嘗過這個之后她覺得之前吃的那些都不算什么,這才是人間至味。
“那個沐靈姝也真是的,有這樣好的好吃的也不知道早點拿出來,還要一點點來,手里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好吃的法子呢!”
沐靈珍一邊吃一邊還不忘抱怨沐靈姝幾句。
從沐靈姝第一次弄出的松花蛋,到如今的川菜,每一次都沒有讓沐靈珍失望過,若不是沐靈姝和他們不對付,她恨不得天天長在那。
還好她還保持著最后的理智,畢竟她清楚若是這事讓他爹知道了,一定饒不了她。
這個家她誰也不怕,就怕板著臉的沐成參。
在金滿樓那惹了一肚子氣,沐成參陰著臉回來了,跟著他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盡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沐成參當成出氣筒。
他可沒有那廚子的膽子,敢扯著沐成參的衣領子,那對他來說是萬萬做不到的事情,也是不敢想的。
當然他和那廚子也是不同的,他若是敢那樣做了,沐成參肯定會將他活活打死而且誰也不會在乎他的死,說不動還要被扔到山里喂財狼了呢!
被打死和被當做出氣筒揍一頓他還是知道怎么選的,當然能不被打自然更好。
剛下了馬車就看到門口已經圍著許多人,這些人他都認識,都是各個鋪子的掌柜的,今天也不是每月的月底查賬的時候,更不是年終核算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出現在這還是頭一次。
看到沐成參,不等他發問,下了馬車還未站穩腳跟,就聽有人著急地說:“東家你給拿個主意吧,我對面開了家一樣的鋪子跟我們對著干,人家可是專門做這綢緞生意的,我們的顧客之前就被他們搶了不少,如今更是變本加厲……”
這開了頭,就像是洪水卸了閘門,一股腦地都往外冒。
這些掌柜的人不少,嘴更多,三百六十度的環繞音圍著沐成參,吵的他腦仁疼,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你一言,我一語的聽的零零碎碎的。
可就算聽不完整沐成參也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自從他接手沐府的生意,雖然不如沐成山那邊開疆辟土,吹拉枯朽地擴大商業版圖,但是守著這些已經成熟的產業鏈,生意倒是也做的不錯。
可這好景并不長,自從沐靈姝落水醒來之后,他的麻煩也就沒斷過,一開始是被凌驍祁策劃的一群人來逼債。
那時候的沐府還是如日中天的,可被那樣一鬧,尤其是沐靈姝臨走還不忘抹黑沐府一把,沐府的口碑聲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好在沐成山留下的威信還有余威,這事到頭來也沒有真的傷了根本。
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按部就班的經營著,可這賬面上的流水,盈利,一天天地變少,利潤肉眼可見的縮水。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不干凈,覺得他不是沐成山,就不把他當回事,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要偷偷地將銀子裝到他們的口袋里。
暗中查了好久才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是沐成山不在了,曾經被他搶走的市場份額,被迫關了店鋪的那些人蠢蠢欲動了。
以前被沐成山壓著,所以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愿也不敢表現出來,萬一得罪了他,可能祖業都要賣給沐成山,還得說一聲好,道一聲謝呢!
大山消失那天,不知道多少人前去吊唁的時候看著是一副惋惜嘆息英年早逝,心里指不定樂成了什么樣。
同樣那個時候還有一些受過沐成山恩惠,記得他的好的人,看在沐成山的份上幫襯著沐成參,繼續和沐府合作,可……
沒有利潤可途,沐成參做人又太差勁失去了人心,加上那些想要瓜分沐府的商業版圖的人的競爭,沐成參的頹敗之勢初現。
一開始為了口氣,他還在苦苦支撐著,到如今已經關了不少店,暗中出售了一些鋪子,剩下的也都是半死不活的。
這些掌柜的都靠這鋪子生活的,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們怕是也要失業了。
這里有不少都是家生子,或者是賣了身契的,他們和沐府可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若是沐府頹敗,他們的命運……
作為如今沐府的一家之主,掌舵人,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無奈之下這些人才來尋沐成參的,希望他能給拿出個主意來。
“夠了,吵吵什么吵吵,要是事事都讓我拿主意,我還養你們有什么用,都給我滾。”沐成參這一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些掌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心中莫不是都在感慨,要是沐成山在就好了,想當初他們跟著沐成山的時候多風光,走到哪里都是被簇擁的,何時落到如今的地步,做個生意都要求著別人,以前那些人可都是要求著他們的。
不管買還是賣,他們都占據著主動權。
如今……真是一言難盡。
他們跟著沐成山的時間都不短,對沐府,對那些鋪子都是有感情的,可看沐成參這個樣子,這些一個個人老成精的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沐府的輝煌怕是要落幕了。
當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沐府做生意不行,可還是可以選擇將這些鋪子出租,加上那莊子上的良田,日子不會太差的。
只是苦了他們,未來多了許多變數與不確定性。
“大哥,你什么意思,為何不讓賬房給我支錢?”一進門,沐成川就質問著沐成參。
沐成參今天幾次三番被人質問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的,他受夠了。
扯著嗓子沖著沐成川喊:“你還好意思問我什么意思,你給這個家創造了什么,一天天除了會揮霍,亂花錢以外你還會做什么?”
“要錢,要錢,你賺一分錢了,你好意思在這叫囂嗎?我可不是你二哥,這里不養豬。”一想起沐成川在那花船上一擲千金,他像個驢一樣的賺錢,心里就很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