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安如

第四十三章:帶著你的人滾

呂安如全然沒被之前攻擊影響到心情,笑靨如花地對寧光擺擺手,露出天真無邪的可愛樣,“你靠近點,我有秘密要和你說。”

寧光壓根沒被糖衣炮彈侵蝕,停在人群前方,溫柔回道:“你過來我處,獨自在那我不放心。”

柔情似水的態度,顯露無疑的關心,無不讓默默保護在后的不少治愈社妹子吃味。

寧光和她們組隊以來,雖然態度客氣有禮,卻透出絲絲不容忽視的疏遠。然面對呂安如的溫柔,卻是自然從骨子里所透出。

“人家要說悄悄話啊,你離得太遠了。”

呂安如嬌滴滴的撒嬌,配上她甜美可人的面容,同樣無不讓熱血男孩子們渾身一麻。

當然,對于太過熟悉呂安如的寧光,他眼中是有被蠱惑的悸動,所說之話卻意外冷靜:“你遲遲不肯過來,保持進可守退可攻的距離。在我認識呂安如,她只有一種情況才會如此。”

呂安如心一沉,手悄悄擱在腰間銀滄劍柄上,努力保持面上可愛,問道:“什么呀?你可是男孩子,為什么要讓我主動。”

“壞丫頭,你在拖延時間。”為你身后的異族拖延時間,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

他是喜歡欺負呂安如,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看低欺負呂安如。如果每個人都和他一樣,那王子的特權和尊貴又體現在哪呢?

寧光抬手對身后眾人一揮,條條法術光道混合槍林彈雨,好似一張疏而不漏的奪命大網,準確朝動物群方向罩下。

身后的同伴們不約而同發出罵聲,呂安如來不及驚呼出聲,后背讓人猝不及防地推把。對方所用力道明顯不是惡作劇,很重。

抽出銀滄去支撐,無奈銀滄太過鋒利,不是直線插入。側鋒順著石頭橫向劃開深深痕記,此舉無疑加速了呂安如的摔倒。

眼睜睜看著地面飛快靠近,呂安如腦海不由浮現出曾經盛冥說過的一個定位詞。之前有個女孩子苦研化妝和修圖之數,好不容易盛冥通過她信通軟件的好友申請,她非常煞費苦心地每天發一張比整容還夸張的精修圖。

有次女孩刻意制造見面機會,結果她和盛冥擦肩而過。晚上女孩氣不過問盛冥,為什么無視她。盛冥干脆都沒回,才想起當時加錯忘刪,把女孩刪了。

這一幕剛好讓呂安如看到,調笑他肯定狠狠傷了美女的心。盛冥回答呂安如一句話:“投胎和臉先著地似的人,還自封美女,少招惹為妙。”

一如既往的毒舌。但此時,呂安如是真心為那美女難受。人果然不能背后說人壞話啊,現在遭報應了吧?她馬上也要變成摔成真正臉先著地的人。

而就在落地前夕,耳邊傳來聲輕笑,聲音像極了她討厭之人。隨后她整個人被翻轉,落入一個溫暖的懷。她是毫發無傷,對方比較慘,后腦勺和地上石頭親密接觸,發出不小的聲響。

抱著她的人悶哼聲,察覺到她正眨著大眼睛呆呆望著自己時,展顏笑道:“保護佳人是我之責,你沒事就好。”

上方飛過的攻擊沒來及第一時間停止攻勢,轟隆之聲連綿不斷。戰爭起了!呂安如心中不安,抬起頭想一看究竟。

尚未看清什么,頭被男孩按回懷里,他輕聲道:“危險,別怕,所有事情馬上會解決。”

隨著他的動作,冷杉和松木結合的香味撲鼻而來,在煙火味濃重的環境中帶給人一種清新之感。經過幾天長途跋涉,每人身上基本臟臭,能保持格調不變,只有寧光了。

但這種感覺從鼻腔抵達心底,呂安如只感覺到透心涼。扭身把他困住她的雙臂推開,喝道:“快點讓你的人停手。”

“呵,他們不是我的人,不一定聽我安排。你如此著急,莫非盛冥在對面?”只有面對盛冥和家人,呂安如才會急于保護。

盯著身下男孩白皙的面容,在他純色無瑕的襯衣領口有道淺色印記,應該是寧光抹掉落入時殘留泥土所留。都到這種時候,他還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完美。

呂安如真想伸手撕開他虛偽的面具!

艾拉他們還在對面呢,突如其來的攻擊,不知道他們有沒安全閃開。忽的有重物沉沉砸在地上,呂安如側頭望去,揚起的沙塵慢慢回歸地面。

像一面墻的身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呂安如無法看清它本來的膚色,因為它擋在動物們最外圍,炮火法術早已將它炸得面目全非。

白色如長長號角的象牙折斷在一旁,吹不響勝利之歌,卻為它送上最后的哀樂。幾只小象不停用頭拱著母親血肉模糊的大腿,它們估計以為媽媽只是和自己在做游戲。

擋在第一排的動物們的血流淌在地上,它們沒有倒下,靠最后一口氣撐住身體,以此保護在乎的伙伴。

曾經讓孟夢砸得腦門冒血的豺狼飛躍起,用身體接下連串的火球之術,繼而摔落在地。它甚至沒來及最后看眼身后的族群們,睜著眼死去了。

炮火停了,艾拉等人從獅王身后探出頭來,面色說不出的凝重。呂安如知道,發起戰爭的人們不是為對面無辜的生命停止侵略,更不是為其中的人類停下。

是為了身下這位眾人眼中高貴的人,眾人才看清他的位置變了,他們怕誤傷了他。

呂安如眼睛有些酸,心里好像被大石頭堵住,特別難受。雙臂撐起,此刻貼著所謂為她好的人,她都覺得惡心。

她眸色極冷,對寧光命令道:“帶著你的人滾!”

寧光斂住笑意,他有些生氣,上方的女孩不是第一次如此不知好歹。他張開薄唇,淡淡問道:“發現所有瀕危保護動物,均該上報我國保護機構或王室記錄。你知而不報,是想私吞?別因你的一時冒失,讓你父母跟著遭罪。”

保護機構,就是這樣保護的嗎?呂安如抬起手,一字一句地厲聲道:“別和我說這些繁文縟節的規矩,我最后說次,帶著你的人滾!”

“如果我不呢?”

下一刻,女孩的拳頭重重落在掛著沒溫度微笑的白凈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