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霍俞手拍在桌子上,專屬的特質耳麥傳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家瞬間噤若寒蟬,不敢造次。
蟲族美眉抹汗打圓場:“看來大家有些不敢相信呢,請問你有其他證據為自己證明嗎?比如隊里有人做了隨行攝影記錄之類。”
呂安如脫口答:“沒有。”她相信只需朱雀一點,事情足夠板上釘釘。視頻被改成什么樣,她不知道,盛冥可能都不知道,不然不會沒提醒她。現在亂說不會給自己加分,是給敵方送分。
氣氛一度再次陷入尷尬,沉沉的罵聲再起,無外乎陳詞濫調,騙子之類。
蟲族美眉站在原地等呂安如解釋,對方全然無所謂,事不關己。不是主持人專業素養,早罵人了,太難伺候了吧。
“大家不要生氣,”忽的有個弱弱的聲音傳出,貓女怯生生地抬起頭,似鼓起勇氣,發出‘喵’的叫聲,“喵,安如是個好人,大家請相信她。”
喵叫聲如同冒出枯地的綠草,將她封閉的心捅出可供陽光照入的窟窿。一股熱流猛地涌入眼眶,呂安如愕然扭頭盯住貓女。
對方抬起帶著毛茸茸貓肉墊手套的手朝下招招,沖她笑道:“喵,要開心呀。”
下面看不懂的人們只覺自己被侮辱了,這是找了幼齒女孩來賣萌裝傻呢?謾罵聲絡繹不絕:“靠!鬧呢?”
“你們把新生演講當過家家啊?滾回家玩去。”
“這類人也配進入學院,侮辱誰呀?”
呂安如握住毛茸茸手套內的手,滾燙的眼淚滑出眼眶。
蟲族美眉就勢繃起笑容,按部就班問道:“請問還有其他話要說嗎?若沒的話,請回到自己座位,等待老師宣告問題對錯和投票結果。”
黃齊特瞥眼盛冥,似乎在等他答復,盛冥依舊不語,但眼中呼之欲出的灼熱感情讓人無法讀懂。
“我有。”呂安如用力抹把眼睛,無視謾罵聲,深深鞠躬,提高聲音:“請大家給我十五分鐘,聽我說個故事,謝謝。”
臺下人們面面相覷,讓搞懵了,呂安如從上臺各種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現在這般鬧哪樣啊?
好奇趨勢,多數吵鬧的人忍著想看對方能玩出什么把戲。
女孩牽著貓女,沙啞的聲音徐徐說道:“我身邊的女孩,不,她不是人類女孩。她曾經是貍貓族,但被人非法囚禁實驗,重組了NPC,使她非自愿進化到現在的樣子。你們或許會覺得她現在很漂亮可愛啊,沒啥不好。可是任何生命要怎么活,是對方自由的選擇,而非他人左右。她沒了和同族的所有記憶,變為只會取悅人的玩物。”
呂安如說著抹把在充盈滿眼眶的淚水,對神情恍惚地蟲族美眉說:“讓人采集她的DNA,會立刻分斷出我所言是否真實。”
蟲族美眉恍然回神,和耳機對面的人確認下,對臺下揮下手,一人手持相關器皿走上來采血。
“我是在一次旅行中認識她的同伴,得知很多這樣的動物被非法實驗販賣。而她其他的同伴,為了躲避人類的殘害,住在垃圾累積的荒廢城市中。我和我隊伍在假期歷經艱辛救出她,但我們所作所為非常微不足道,若是沒有專門立法的保護,此類事情依舊會屢出不窮。小時候聽到的睡前故事,里面多少動物已經滅絕了,現在咱們只能通過紀錄片看到。我真的不希望,等咱們老了,咱們的后代所見種族只剩人類,其他一概屬于傳說。我知道會有害怕動物的變異,成為咱們征討的怪物。我說過,如何生存是自己做選擇,而非旁人。多數的動物并不想傷人,它們只是想簡單的活下去而已。”
呂安如長嘆口氣,露出釋然的笑容:“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為最優考生所說的辯詞,拿不拿最優考生無所謂了。我現在在此發起翔愿典,希望把動物們本來該有的家園還給它們,并立法保護它們。”
沉重的話語說完,除了死一般的沉默無其他反應,沒人表態。
呂安如沮喪地望向盛冥,對他露出失落的笑容。
盛冥抬起雙手,沒碰到一起時,坐于身邊的人先送上掌聲。
牟心悅含淚說道:“我支持,我代表中級治愈社支持。”
剎那間,掌聲雷動,連綿不斷,震耳欲聾。
呂安如拉著貓女再次鞠躬,她不知道結果如何,但能做得她都做了,相信人性本善吧。
“去發投票卡吧!”
霍俞站起身,面朝所有人,厚重的聲音道出自己決定:“我也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