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宸宮中歡騰一片,鳥兒驚飛,人來人往,笑聲不斷,長公主終于回來了。
沐妧沐浴一番,坐于妝奩前,看著梳妝的平兒與一個陌生的宮女,問道:“對了,怎么沒看見杜鵑?她人呢?”
平兒笑容一僵,隨即道:“杜娟姐姐家中有事,暫時不會回宮,長公主若想了,可令人前去召回。”
沐妧:“她家中若有事也不用急著回來,多住幾無妨。”
平兒笑道:“長公主這些都瘦了,一定要補回來才行!”
沐妧瞧見她們身上穿著的裙服皆大了一圈或者半圈,便知她們最近過得也很是擔憂后怕,道:“好,星宸宮上上下下都要補回來。”
平兒含笑不語,長公主的心思是越發深了。
她們身上的裙服皆是新做,依據原來的尺碼了一號,誰知還是大了,也不是很明顯,誰知長公主還是看出來了。
“我不在這階段,星宸宮可有發生什么大事?”
平兒不緊不慢道:“回長公主,您不在這段時間,皇上對外您因控制疫情不當被罰禁足,星宸宮上下無令不得外出,一律禁足!外人自然也進不得。”
大吉從床上一躍到了沐妧的肩膀:游帝這一招運用得可真夠狠的!你何錯之有?居然往你頭上扣屎盆子,枉為人父。
沐妧:游帝不僅僅是原主的父親,更是一國皇帝。各個方位都要考慮到,如果犧牲一個女兒,能將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為?
不要用尋常的父女親情去考慮整件事情。
咯咯···難道你一點也不難受?
沐妧:難受有用?能改變現狀?
咯咯···還真不能!為何一下變了?
沐妧:什么叫一下變了?
咯咯···此事若放在以前,你早已炸毛了,如今卻很平靜。
沐妧:那你是希望看到哪一個我?
大吉一時陷入了沉默,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希望看到,沐妧是真的變了,成長了。
沐妧撫了一下大吉的羽毛: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不會意氣用事。
大吉不想看到如此懂事的沐妧,有些心酸,氣傳:游帝若是做的太過分,放心,我自有法子對付。
沐妧好笑:此番收獲良多,徒擔一些虛名又算得了什么?
咯咯···一碼算一碼,他是人間皇帝也不校
“長公主,皇上于御書房中等著長公主一起用膳!”申犳花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沐妧被解禁且去御書房陪著皇上用膳的消息如狂風驟雨般席卷到了皇宮的每一個地方,有恨得咬牙切齒,有的摔盤子砸碗,也有的高興。
御書房的偏殿中,沐妧在游帝的督促下,用了一碗紅米粥,接著便拿起一只雞腿,到了嘴邊又送了出去。
“父皇,這雞腿很好,你先吃!”
沐戰封一笑:“你吃吧,朕還不多餓!”
申犳花道:“皇上平時都是午時二刻用膳,今兒特意為長公主提前了。”
沐妧起身行禮:“多謝父皇!”
沐戰封看著沐妧,并未叫她平身,有些平靜道:“怎么知曉朕因何禁你的足而生氣了?”
沐妧抬起頭,有些女兒家的生氣:“難道阿妧不該生氣嗎?阿妧冤枉!”
沐戰封扶起了沐妧,拉到身邊坐下,語重心長道:“阿妧,身在其位,必謀其政,朕這么做也是為了大游,只好委屈你了!”
“豐國遣來特使,一定要見吳王一面才會離開。一旦吳王與韓王失蹤的消息傳開,會對大游造什么樣的影響,不言而喻!”
“你是大游的長公主,是朕的長女,生便有所不同。朕對你寄予厚望。”
這是給了一張空頭支票?
沐妧仍有些委屈:“能為父皇分憂是阿妧的福氣,只是阿妧有些不明白,因疫情而死的人,可是真的?”
沐戰封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此次疫情兇猛,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便是有你的方子,一時也難以抑制。不過你放心,此番較之以前是好了許多,無需太過擔憂。”
沐妧心中一片冰涼,若依照她的法子與方子實行,再大的疫情也控制住了。
可見為了效果逼真,哄騙豐國使臣,人命可以隨時犧牲。
當皇帝是否都有一顆鐵石心腸?皇權之上,只有利益?
“父皇英明神武,疫情定然會散去,迎來萬木逢春,欣欣向榮。”
沐戰封面上有了一絲笑意:“不是早嚷著餓了,還等什么?”
沐妧心中五味陳雜,食不知味,那么多條人命沒便沒了,只是為了隱瞞一個謊言,雖然與國家大局有關,但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咯咯···快些回來,我要餓扁了!
沐妧:星宸宮中還會缺你吃的不成?
咯咯···總之快些回來,其他我什么也不了。
從御書房中出來,一路遇到許多巧遇的人,先是吳昭儀、司昭儀、曹淑妃等人,了兩句話便離去了。
回到星宸宮時,一時氣氛有些低沉,沐妧走了進去,平兒迎面而來悄聲道:“長公主,孔妃娘娘來了!”
沐妧想了一會兒,孔妃便是那個害她的最大嫌疑人!怎么親自來星宸宮了?
對于這個“敵人”她好像還沒有深切的了解過。
“見過長公主!”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身穿藍色繡卷草紋宮紗宮裝,身形偏瘦,清秀的相貌于后宮中如水滴入海,難起波瀾,但她身上自帶一股空谷幽蘭的氣息,見之忘俗。
發成傾髻,帶著一套菊紋銀鑲玉頭面,氣質高華,干凈皎麗。
沐妧扶了孔妃一下,笑道:“這位便是孔妃娘娘?時隔多年未見,當時我年歲還,記性不熟,還望孔妃娘娘勿怪。”
孔妃自然而然的握著沐妧的手,很是親昵:“怎么會呢?長公主冰雪聰慧,讓人喜歡都來不及。”
沐妧心下詫異,這孔妃委實奇怪,一個將她們母子趕出皇宮多年,受盡屈辱的元兇,怎么可以做到親昵喜歡呢?
皇宮之中從沒有簡單之人,孔妃是出淤泥而不染還是戲功過人?如果是第二種,那么也太可怕了。
沐妧有些不自然有人親近,從到大冷清慣了,而且孔妃還有可能是害她的人。
沐妧抽出手,往前走了兩步:“孔妃娘娘請坐!方才有事出去,讓孔妃娘娘久等了。”
孔妃娘娘笑得溫柔似水:“只坐一會兒,長公主便來了,沒有等多久。”
沐妧有些不太適應孔妃的熱情,她曾聽人提過,孔妃為人清冷,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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