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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怪,在認出王楚楚的那一刻,曾榮反倒平靜下來了,同時也異常清醒,因為她清楚目今的她沒有能力去和對方抗衡,只能隱忍下來。
想通這一點后,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毫不猶豫地轉身進了工坊。
不過曾榮到底留了個心眼,路過窗戶時,她往外瞅了一眼,正好看到四個侍女端著托盤進了東廂房,四個托盤里均是繡品,其中一個托盤里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大件東西。
約摸有一頓飯的工夫,東廂房那邊才有了動靜,于韻青把人送出去后又命人來把曾榮叫了過去。
這一次,不等曾榮主動開口說要繡炕屏,于韻青先提出來讓曾榮繡一幅掛件,且還特地提了幾點要求,一要喜慶些,適合老人做壽用;二要雅致些,對方身份尊貴;三要別致些,不可抄襲別人的作品,要自己獨創的。
為此,于韻青還特地允許曾榮去看看大廳里擺放的那些掛件或屏風。
不用問,這活應該是王家定下的,興許還是給太后祝壽用的,再不濟也有可能就是王老夫人自己做壽用。
不管是誰,這活曾榮不接。
“回于掌柜,我只繡過絲帕和荷包,倒是也愿意嘗試下別的,只是這第一次繡我怕拿不出手耽誤了您的大事,不如您還是找別人試試。”
這話一說,于韻青有點猶疑了。
主要是之前曾榮的表現太過出彩,以致于她竟然忘了曾榮才學刺繡剛半年時間,確實未必能擔起如此重任。
可問題是對方相中了曾榮繡的那些荷包,說是有文采有意境,既雅致又別致,這才定下一幅掛件。
見于韻青還有點猶疑,曾榮幫著出了個主意,“回于掌柜,您要的雅致和別致我著實不好把控,不如您找一位文人公子,請他幫著畫一幅畫,再交給咱這最好的繡娘,肯定比我這個半吊子要強。”
“也好。”于韻青聽進了曾榮的勸。
之前為了迎合某些達官貴人的喜好,她曾經花錢請過京城有名的大才子幫著畫了幾幅畫,最有名的莫過于給太后做壽獻出的那幅繡品,絕對的技壓全場,一眼就被太后老人家相中了。
而這次王家要的這幅掛件,于韻青也懷疑是為太后的壽誕準備的,這么重要的活,哪能交給曾榮一個新人?
想通了這點,于韻青放過了曾榮,不過曾榮倒是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她也想試著繡一幅小炕屏,只是她想繡的炕屏是那種可以拿在手里把玩的小物件,也可以當成擺件,高約一尺,寬約六寸左右。
上一世她繡過一幅十開的送給徐老夫人賀壽用,是徐靖畫的松鶴圖,徐老夫人特別喜歡,特地擺在自己炕尾的箱子上,沒事就看看或摸摸。
因此,這一次曾榮想利用這件繡品搭上劉公公這座橋,她才不想為王家去做嫁衣裳呢。
于韻青哪知曾榮的心思,見曾榮提出想繡炕屏,自是樂意之至,她還期待著曾榮能帶給她更大的驚喜呢。
不說別的,就曾榮繡的那些荷包,鎮遠侯夫人一口氣就挑了五組,惹得她直后悔貨備少了不夠賣。
確實是不夠賣。
翌日上午一開張,很快就有人相中了那些荷包,基本是四組五組地買,也有買整套的,因為臨近中秋,各種迎來送往都需要送到荷包,而曾榮繡的荷包不管是自用還是送人都很體面。
故而,不到三天時間就銷售一空,而錦繡坊也如愿成了這次四大繡坊中秋比拼中的最大贏家,真正的名利雙收。
當然,光靠這些飾物小東西并不能給繡坊帶來多大的利潤,于韻青看中的是繡坊名氣傳出去后的那些大訂單,比如說鎮遠侯王家的掛件,鎮國公李家嫡長女成親用的全套陪嫁刺繡品,威遠侯顧家的麻姑獻壽的六開屏風,等等等等。
此外,這一次劉公公也從店里拿了不少東西走,同時還把過年要用的部分東西提前預定了。
當然,這些曾榮就無從得知了。
這兩天,她一直在琢磨兩件事,其一是這幅炕屏她繡什么花色,自己畫了好幾幅飛鶴圖都不太滿意;其二,中秋節快到了,她該去一趟徐府,一來是送份節禮,二來是想去還那欠下的二十兩銀子。
盡管曾榮清楚,這銀子老夫人必不會收,可當時她言明是要借,所以她必須還,這事關一個人的品格,至于接受不接受,那是對方的事情。
如今節禮和銀子她早就備好了,就是一直拖著不大想去,怕見到徐靖又想見到徐靖。
自從上次趙媽媽抓到徐靖陪曾華幾個蕩秋千后,徐靖這些日子都沒有再過來,想必是楊氏看得緊。
曾榮知道,不僅是楊氏,就連徐老太爺和徐老夫人也對徐靖寄予厚望,徐扶善當年是狀元郎入仕,徐靖的父親徐鴻也是二甲出身,到徐靖這一代,要想保住徐家的富貴,還得走科舉。
而徐靖是徐家的嫡長孫,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小就被悉心栽培,小小年紀便成為這些世家子弟的楷模,這樣的人楊氏怎么會允許他往曾榮曾華身邊靠近呢?
可一個大中秋節,曾榮姐妹不出現似乎也不合情理,因此,思前想后的,曾榮還是帶著曾華進了徐府。
還好,她是被直接帶進老夫人的積善堂,彼時徐老夫人剛用過膳,正和這些小輩們說笑取樂,聽到曾榮求見,著實也有幾分歡喜,忙命人領進來。
曾榮拉著曾華先磕了個頭,繼而拿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交給紫蘇送到老夫人手里。
徐老夫人顯然忘了曾榮曾向她說過的那句話,那后二十兩銀子算是她借的,之前的那二十兩就當是徐家還她們姐妹的救命之恩。
“這什么意思?”老夫人問。
曾榮解釋了一遍。
這銀子老夫人自不會要,不過她更驚訝的是,曾榮居然在短短的幾個月就掙到了二十兩銀子,難怪她一直哭著喊著要來京城,原來是有底氣的。
可這底氣究竟是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