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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榮對王梵、李漫、顧砭三人會出現在這一點也不稀奇,不過她猜想今兒的主角應該是那位紫衣少年朱悟,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皇貴妃不是明明答應把她推舉進內侍監么,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至于為何不是王梵,曾榮猜想王皇后不可能為一個小小的她去得罪太后,畢竟王梵再怎么尊貴,也尊貴不過皇子,王家沒有必要攪進這趟渾水。
再有,就沖王梵三個一個個魂不守舍的樣子,曾榮料想這三人見到她只怕比她還震驚,不像是事先知情的。
徐老夫人是深知曾榮和王家恩怨的,見這三人均盯著曾榮忽略了正主,不免有點著急,她是怕太后察覺,同時也怕二皇子生氣。
盡管這一路曾榮和二皇子沒有互動,可以徐老夫人近六十年的人生閱歷,早就感知到了二皇子和曾榮之間的暗流涌動,尤其是這會聽了紅菱的話,知道曾榮原本也該出現在亭子中間伺候人時,她猜到了二皇子出現的緣由。
只是這會的她尚未明白今兒這出戲究竟是誰主導的,皇后還是皇貴妃?
但有一點她很肯定,沖的不是曾榮,而是他們徐家。
還好,曾榮這孩子聰明,躲過了這一劫,否則,這會只怕把自己的閨譽搭進去也不好收場。
還有,這短短兩個月究竟發生了什么,元宵那日曾榮還說尚未見過太后,也不清楚二皇子的存在,如何突然一下就入了這兩人的眼?
可惜,偏這位二皇子是個坐在輪椅上的。
可是話說回來,坐輪椅也有坐輪椅的好,至少他不用卷進皇后和皇貴妃之間的爭斗,徐家也能置身事外。
徐老夫人正暗自分析利弊時,只見朱恒先掃了眼那幾個離曾榮比較近又盯著曾榮發傻的三人微微一笑,拱手說道:“聽聞三弟在這和諸位世家公子吟詩作畫,朱恒不才,也想來湊個熱鬧,可惜,貌似嚇到大家了。”
“不不,二殿下說笑了,二殿下能來,才是我等榮幸。”李漫很快回過神來了,正式向朱恒長揖一禮。
“既是吟詩作畫這等雅事,大家也別拘于這些俗禮。今日第一次見面,先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朱恒,永恒的恒,可能虛長你們一兩歲。”朱恒一邊說一邊緩緩掃過在場的這些同齡人。
在場的少年待朱恒說完,紛紛上前也向朱恒行禮并自報家門,一時廝見完畢,朱恒提出賞鑒一下眾人的墨寶,侍衛推著他到了那些畫作前,朱恒仰著頭,從就近的一幅開始看起。
“皇祖母,這首賀壽詩不錯,我念給您聽聽。”朱恒指著第一幅墨寶讀了出來,連同序跋和落款一并讀了出來。
因著落款用的是字,而字和名是不一樣的,朱恒從未參加過這些活動,也就不清楚這字是誰的,剛要開口問時,只見半響沒有說話的朱悟臉紅了,咳咳兩聲,走到他身邊,“二哥,立白是我的字。”
“原來是三弟的大作,二哥眼拙了,對不住。”朱恒神色如常地沖朱悟歉然一笑,“往日曾聽人說三弟是個有名的才子,二哥今兒才見,是二哥的錯,三弟果然有才,一首賀壽詩能寫的如此磅礴大氣且不落俗套,委實難得。”
“三殿下是京城的四大才子之一,難道二殿下沒聽聞過?”問話的是顧砭。
他倒不是為朱悟抱不平,而是委實沒看懂這兄弟兩個之間的互動,或者說,他至今仍是一頭迷霧,不知這所謂的二殿下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
還有,那個女人,不是錦繡坊的繡娘么?什么時候搖身一變成了太后身邊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顧砭一時忘了身在何處,故而聽到朱恒的話也沒有深思,直接脫口懟了一句。
話音剛落,顧砭的祖母忙出言訓道:“糊涂東西,二殿下也是你能質問的,還不趕緊向二殿下賠罪。”
“無妨,不怪他,是我孤陋寡聞。”朱恒深吸一口氣,淡淡一笑,“京城四大才子,不知其余三位是?”
“那是同窗們的調侃,做不得數的。”李漫見別人不吱聲,只得站出來說道。
“李兄客套了,能獲如此殊榮,定是才學不淺,別人我不知,但我三弟的才學早就享譽京城了,其他三位能和他并駕齊驅,自是不會差。”朱恒回了李漫一笑,隨后問起其他二位來。
“當然不會差,還有一位是二哥呢,我二哥成名更早,不知俘獲了京城多少。。。”一位也身著紅衣的十五六歲少年摟著一位十八九歲的綠衣男子笑道。
“十二弟休得胡說。”男子甩開并喝住了少年。
少年似乎也意識到場合不對,沖太后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站在一旁不吱聲了。
曾榮記得這位十八九歲的男子是淮南王世子,他是在座的這些少年里年齡最大的,方才朱恒和眾人廝見時,他和那位紅衣少年以及另外兩位宗室子弟退出一旁,陪著太后說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四大才子之一,著實有點意外。
同樣意外的還有朱恒,朱恒眸光微動,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后半握,再次深吸一口氣,仍是溫和地笑道:“二哥,無妨。不知二哥今日做的是詩還是畫?”
“二哥慚愧,只畫了一幅畫,倒是今兒湊巧,不知二哥是否有這福氣見識一下六弟的墨寶,聽聞六弟這些年醉心于琴棋書畫,想必大有所成吧?”朱愉說道。
“二哥說笑了,我那連涂鴉都算不上,還是先看看二哥的畫作吧。皇祖母,你猜二哥今兒會畫什么?”朱恒扭過頭去,沖一直在擔心他的太后燦然一笑。
“我猜,八成是麻姑獻壽吧?”太后見朱恒這會應對得當,并未有半分不耐,也無任何失儀之處,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也有心情配合孫子說笑了。
“到底是太后,一下就猜到了,只是侄孫這幅畫尚未完成,還請太后和六弟先看看別人的,侄孫這就把它畫完。”朱愉拱手抱拳行了個禮,忙走到自己位置上,拿起筆,他的畫其實是畫完了,只是沒有落款,也沒有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