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遇到徐穎也是一愣,她不是應該在京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徐穎本來以為見到蕭重華,自己會十分氣憤,恨不得動手要他歸西。可是沒想到,當親眼看到他的時候,心里卻未起半點波瀾,還能朝他行大禮。
蕭重華看著眼前規規矩矩行禮的徐穎,心中狐疑,“明珠兒,你不是在京城嗎?怎么來了這里?”
“跟著我未婚夫婿來的。”
“未婚夫婿?是誰做主給你定的親事?”
徐穎點頭,“也不知道父親是何時見過他,交了信物,讓他來京城接我,就這樣來了。”
“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他身子不太好,前幾日去莊子的時候,不小心落水,現在還在床上歇著。”
蕭重華馬上吩咐人過去看,回來之后,也不知道那大夫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徐穎只覺得他好像松了一口氣。
“你姐姐在章華宮里等著你,若是來了京城,記得去看看她和思兒。”
思兒是蕭重華和徐慧的女兒,如今才八歲。
一旁的顧瑞珠聽到這里,哪里還不明白這小姑娘的身份。同時還一陣后怕,幸虧當時蕭銳沒得手,不然現在,哪里還有趙府的活路。
“既然你在趙府,那他們家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知州那里告訴一聲,若是有事一定不能輕饒,可若是被冤枉的,一定早日幫他們洗刷冤屈。”
趙府眾人聽到這話,趕緊拜謝。
徐穎卻知道,蕭重華如此做,根本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想給林染秋一個干干凈凈的外家。想必,趙瑾趙瑜二人,馬上就能從那里出來了。
這恩情卻記在了自己身上,是把自己推到眾人面前啊。
不僅如此,蕭重華在離開之時,還把自己的七寶琉璃香車留給了徐穎,說是不能失了身份。從頭到尾,蕭全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徐穎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趙府眾人瞬間看她的目光都變了不少,謝老太君、孫氏、顧氏以及顧瑞珠,眼里多了些熱切,言語里也多了幾分敬畏。
顧瑞珠甚至還提出,要再給徐穎換個院子。
“嫂子,不麻煩了。皇上留下這車子,就是想給趙大哥去趕考時候用的。想必我們在府里也呆不了太久,就要去瀘州了。”
再三拒絕之下,顧瑞珠才歇了讓她換院子的心思。
回到梨香院的時候,徐穎把這事情給趙鴻飛一字不落地說了。
“你最近就躺在床上,那兩人都是多疑之人。知道你是我父親找的人,定然是要來探你的底,莫要被他們發現什么才好。”
“這個我曉得,”趙鴻飛道:“都說你們家里人精通易數,做什么之前,都會先卜上一卦,測測吉兇。義父沒教你這個嗎?”
徐穎笑著搖頭,“你說的那些,我倒是會的。以前每日出門與否,穿什么衣裳,有時候都要測一測。
只是,如今想開了,倒是不用了。”
“哦?何解?”
“我……我堂姐之前說我看得了世間人的相,卻沒有看清楚這世間的向。一世浮萍,沉沉浮浮,卻難得善終。
須知相由心生,心由向改。天道五十,大衍四九。算得再準,也有變數。若再給一次機會,必不做天道之奴,只想做一回自己。”
“是先皇后?”
徐穎艱難地點頭。如此說法,也沒錯,先皇后也就是自己啊,確實是如此想的呢。
趙鴻飛沉默片刻,道:“之前義父還托人給我帶了幾冊書,是先皇后的言行錄,還有她的對敵方略。
我雖未見過你那堂姐,卻是神交已久。原本,我以為她只是個運道好,得了如此多的機緣。
聽了你這番話,才知道,是我淺薄了。”
徐穎被說得臉紅,前世自己確實如他所言。只是氣運好些,被天道送了不少機緣。自己像是傀儡一般,被天道推著走罷了。
想到這里,徐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呀,兩個人在說什么呢,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顧秋指著外面,道:“之前不是給你們說過,我帶了一個人。
剛從我姑母那里過了明路,趕緊就送過來了。”
徐穎聽得一頭霧水。
趙鴻飛思索了一會,“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丫頭?”
“能說會道的丫頭,有眼色,更有顏色,”顧秋邊說邊朝著趙鴻飛擠擠眼睛,道:“我剛才去姑姑院子里,才知道你門算是暴露了?”
徐穎道:“趙府老太君他們在送蕭重華的時候,剛巧回來,就碰上了,說了幾句話罷了。”
顧秋干笑兩聲,“怪說呢,我剛才去的時候,他們提起你們之時,神色倒和往常不大一樣呢。
現在不好辦了呢,你們還要住在這里嗎?”
趙鴻飛和徐穎相互看了一眼,瞬間了解了彼此的意圖。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我出身定國公府,若這么走了,還有些刻意了。蕭全還不知道會什么想法,倒不如依舊在這里住下,只等待大哥考完這次秋闈再說不遲。”
趙鴻飛給點頭,“就這么辦吧。”
接著顧秋便招呼那位姑娘進來,讓兩位主子過目。那姑娘長得齊整,兩彎新月眉,一對含情目,一張櫻桃口,桃腮粉頸,身材纖瘦,十分靈巧可人。
見過蕭重華后宮那么多漂亮女子,徐穎都忍不住贊一句:“你這是從哪里找來這么個可人兒?”
顧秋支吾了半天,看著趙鴻飛。后者咳了兩聲,道:“可能是運氣好罷了。”
顧秋連連說是,倒是惹得那宣和姑娘一陣笑意。
梨香院這邊是其樂融融,但西府內院,怕快要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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