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七百九十四章 套了麻袋

沒過太久,小廿便回來了。

她似是有點不太習慣臉上的東西,跟阮明姿綺寧打了一聲招呼后,便又去灶房的水甕中打了些熱水,將臉上的東西洗了去,這才去精神頭極好的去同阮明姿匯報。

“按照姑娘給的地址,奴婢偷偷去了歸來客棧,比那掌柜回去還要早一些。然后奴婢就跟著掌柜,找到了那個叫周湛明的……”小廿露出個秀氣的笑來,“然后挑了個機會,把他給引到了小巷中,套上個麻袋,狠狠的打了一頓!”

阮明姿聽得連連點頭,又問小廿:“沒傷到你的手吧?”

小廿羞澀一笑:“謝謝姑娘關心,奴婢沒事。”

綺寧遲疑道:“這管事嗎?”

小廿秀氣的笑了笑:“奴婢同他說了,他再胡說八道一次,奴婢就打掉他的一顆牙,胡說八道兩次,奴婢就打掉他兩顆牙……看看是他先壞了姑娘的名聲,還是牙先掉光。”

綺寧不由得伸出個大拇指:“小廿,強。”

小廿謙虛道:“少爺謬贊了。這都是姑娘的法子。”說完,小廿又露出個有些秀氣的笑來,“那個姓周的,一開始還在那叫囂他是什么周家的人,奴婢又輕輕的打了他幾拳,他就老實了。若是有下次,奴婢再去揍他。”

阮明姿滿意的朝小廿點了點頭:“好小廿,你辛苦啦。”

綺寧也忍不住狠狠罵了句“活該”,然后跟著阮明姿小廿一道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被打得鼻青臉腫成了豬頭的周湛明,踉踉蹌蹌的從小巷子里爬了起來,渾身是又痛,又覺得丟臉至極。

他拿寬袖遮住臉,步履蹣跚的進了客棧。

蔣浩昌前些日子中了二甲,這幾日頗多應酬交際,這一日剛剛閑下來,正好碰到周湛明鼻青臉腫,還拿袖子盡量遮掩著,從外頭跌跌撞撞進來。

驚得蔣浩昌書都差點從手里掉下去,忙迎了出去,結結巴巴道:“湛明兄,這是怎么搞得?”

周湛明的書童這會兒也聽到動靜趕忙從屋子里出來,一見他家少爺成了這樣,頓時哭天搶地的:“少爺,我就說讓我同你一道出去!這好端端的,怎么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啊!到底誰這么猖狂!”

到了這一步,周湛明遮掩也無用了,他有些尷尬的把袖子放下,動作間卻又牽扯到了臉上的傷處,疼得直倒吸涼氣。

他神色郁卒:“……那人警告我,以后在外面不能說阮姑娘的是非……我,我也沒說啊。我跟人表達一下我對阮姑娘的赤誠愛慕之心,又怎么了!”

他說到最后太過激動,又扯到了傷處,疼得“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蔣浩昌愣了下,倒沒想到是跟那位早就搬出去的阮姑娘有關。

他肅然:“湛明兄,我早就同你說過了,阮姑娘是姑娘家,時下對女兒家多有苛刻,你在外面說那些話,于你,不過是風流韻名,于阮姑娘,卻未必是什么好名聲了!”

周湛明有些心虛,又有些著惱,他別過臉去,不吭聲。

倒是周湛明的書童很是憤怒:“少爺!這也太猖狂了!定然是那個姓阮的姑娘找人打的!我們這就去衙門告她們!”

蔣浩昌急了,拔高了聲音:“你們還想去告人家?你們有什么證據嗎?再說了,你們說了那等話,人家姑娘家就算打了你們,也是應該的!”

周湛明這下是純惱了:“蔣浩昌,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他說著又冷笑起來,“哦,我忘了,眼下浩昌賢弟中了二甲進士,早就看不起我這同進士了!”

蔣浩昌有些錯愕的看向周湛明,見周湛明依舊一副陰郁憤然的模樣,他氣得甩袖而去。

依他看,若是這周湛明再不改,早晚會摔個大跟頭!

今兒順國公老夫人惦念著平陽侯老夫人,帶了一支二百年的人參來了平陽侯府。

平陽侯老夫人顯然比之昨日要憔悴了些。

順國公老夫人把那盛著人參的匣子遞給平陽侯老夫人,關切道:“我說你啊,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這支人參,是我那次孫媳婦武氏孝敬我的。我也用不太上。你拿去給平兒用吧。”

平兒,便是住在康平院的,老平陽侯與平陽侯老夫人的獨女,舒康平。

平陽侯老夫人苦笑一下,知道跟順國公老夫人太過客氣反而傷了情分。

她接過這支人參,手在錦盒上摩挲了下:“我替平兒謝謝你。”

順國公老夫人擺了擺手:“嗨,咱倆誰跟誰啊。”

頓了頓,她又道:“今日嬋兒沒在你這?”

平陽侯老夫人搖了搖頭,平靜的笑了下:“她今兒跟她娘,回她外祖家去了。”

順國公老夫人“哦”了一聲。

她沒有問舒康平的身體狀況,左不過就是用藥吊著,貿然提起,反倒引得平陽侯老夫人傷心。

左右舒雅嬋不在,她便拿舒雅嬋做了切入點,同平陽侯老夫人道:“……說起來,我看你昨兒那意思,是不是想讓我給嬋兒說個人家啊?”

平陽侯老夫人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一閃即逝:“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她帶著幾分淡淡的惆悵之意,“嬋兒也到年紀了。原本今年年初就該說親,可去年又遇到了那等事,便拖到了眼下……”

順國公老夫人知道,這說得是舒雅嬋從外地回來時,被山賊襲擊,雖說她福運深厚逃過一劫,但她的伴讀,卻被山賊從臉上劈了一刀,毀了容。

“你也別太過擔憂了,”順國公老夫人開導著平陽侯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你家嬋兒一看就是個聰明的,這日后的姻緣啊,定然差不了。”

平陽侯老夫人輕輕的嘆了口氣,聲音輕的像是要在風中散了去,“我是想……若有一日平兒走了,我這把老骨頭估摸著也要隨她去了。嬋兒雖說有點自個兒的小心思,但對我這個做祖母的,卻也一直孝順的很。我總得替她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