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么就是這么個事情,你答應就這么辦,不答應我也沒法子。”抱著胳膊對佛寶奴說道:“孩子我來教。”
“堂堂遼國太子,你來教?”
“我是他爹!你遼國那些個歪瓜裂棗也配糟蹋我兒子?”眼睛一瞇:“你且試試,我就看看天底下誰敢稱是我之子的老師。”
佛寶奴死死盯著他,盯了一陣,手一揮:“斷無可能。”
“無可能是吧?”輕笑一聲:“那你就別怪我了。”
一只手撐在下巴上:“七日之后,我會將遼國太子的身份公布于眾,你給我便給我,不給我我就搶。”
“你就嚇唬我唄,就知道欺負我唄。”佛寶奴說著說著,嘴巴一扁,就又哭了出來:“你就不能對我好些嗎?嗚嗚嗚……”
“巨炮賣給遼國,可以。修葺技術給遼國,也可以。后續免費技術支持,還可以。”哭笑不得的說:“那你總不能不讓我見兒子吧,到底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你說你與兒子與遼國共存亡,我這不是想法子了么,你非要跟我犟?”
佛寶奴委委屈屈的坐在那抹眼淚,也不說話。
“說話啊,你別不說話。”
“讓我想想不行嘛,兇兇兇……整日就知道兇,也不見你去兇金鈴兒。”
金鈴兒在旁邊晃搖籃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跟我有么子關聯?”
“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而為。我要回去后好好思索一番。”佛寶奴說完:“等開春我就走了。”
“嗯?”金鈴兒側過頭看她:“你就把妙言一個人扔在那啊?”
“哪能啊!她就比我晚幾日到,她去那條什么路?去探查去了。”
“高速路。”補充了一句。
“對對對,那條高速路。”佛寶奴點頭道:“那許多的錢投下去了,去看看也不過。”
“嗯……”伸了個懶腰:“能一家子過個年也是好事啊。”
說到一家子,佛寶奴突然坐直了身子,從供桌上取下專屬挨揍棍。看到這棍子就一哆嗦,他連忙攔住她:“干什么你?”
佛寶奴抹去了眼淚,咬牙切齒的說:“揍觀音奴。”
“你好好的揍她干什么?”一臉茫然:“你不沒事找事么。”
佛寶奴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死小鬼,仿造我的大印把自己交代出去了,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媒妁之言就珠胎暗結,這是個良家子干的事?”
她說完,看了看搖籃里的鐵蛋又看了看佛寶奴,清了清嗓子:“事情么……不是這樣說的。”
“還要怎的說?她現在孩子都有了,還能怎的說?她就是不要臉。”
旁邊的金鈴兒快速的眨著眼,反應半天才開口道:“我說,這做人的道理就放在那邊,怎可寬以待己嚴于待人么。說什么珠胎暗結、說什么自甘下賤……嘴巴上留點德吧。”
佛寶奴看向金鈴兒:“你幾個意思?”
說完她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在那逗孩子了,似乎不想參與這方面的交流,而在她看到兒子的瞬間,立刻就明白了金鈴兒的意思,頓時羞憤上頭,一腳踢在的屁股上:“狗東西該死!”
默默回頭:“???”
金鈴兒這時卻笑了起來:“這等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便過去了,玉生哥又不是什么浪蕩人。品行兼優,還是天下唯一能制得住這宋猴子的人。觀音奴又喜歡得他喜歡的不得了,他對玉生……等等,你方才說什么?觀音奴有了?”
“嗯。”佛寶奴一提起來就有氣:“氣死我了。”
這時撓了撓下巴:“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能生還不讓觀音奴生嗎?”
“她才多大的孩子!”
“孩子個屁嘞。”金鈴兒斜眼盯著:“我生孩子時不過十七,觀音奴今年都十九了。”
佛寶奴哼了一聲,一腳踢在的屁股上:“狗東西該死!”
“喂,你這也踢我?”
“哼。”金鈴兒也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說道:“有些人專門干些誘拐的勾當,不像個好人。”
站起身,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我衙門還有些事,告辭!”
說完他就蹦跳著跑走了,而佛寶奴提著棍子追了幾步,卻發現那廝已經跑過了好遠后才憤憤的走回來。
“這人,怎的還與孩子一般。”佛寶奴叉著腰,氣憤的說道:“后悔了,就不該給他生孩子!”
“那你打算給誰生呢?”
“你可莫要套我話,我去休息一下。”佛寶奴將外套脫下:“哭一早晨,朕乏了。”
“呵。”金鈴兒冷笑一聲:“你可是真會啊,一哭二鬧三上吊,學全了。”
金鈴兒眉頭輕輕一挑,走到金鈴兒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當女人呢,就要會用女人的招數。這不是成了么,你當我傻啊,真跟他來硬的,他是吃那一套的人么?”
“陛下挺厲害呢。”
“那是,好好學著吧。”佛寶奴松開手:“睡個午覺去了。”
金鈴兒看著她走入房間,嘴角只是一抹不屑,小聲嘀咕一聲:“你還嫩著呢。”
而此刻的正坐在玉生那邊,新婚燕爾的玉生現在卻在加班加點的工作,給他放假都不要,而過來就是詢問觀音奴的情況。
“是有了……不敢跟娘說。”玉生埋頭工作,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愧:“是我不對……”
“啥玩意對不對啊,你們倆本就是合法夫婦,什么就你不對了。”
“這……她還小。”
“小個屁。”抱著腿坐在那:“那現在怎么辦?過完年她經不得長途顛簸,我干脆打個申請把你調來這邊吧,夏竦那頭年后可能要回京了,我這邊缺人啊。”
“我都行。”玉生倒是沒反駁:“只是這樣會惹來閑話吧?”
“閑話?我的閑話還少了么。”擺手道:“過了年我打算將太子和遼國太子都接過來,需要一個文科老師,打算讓你來教。”
“不行不行不行……”玉生連聲拒絕:“我怎可為太子師?”
“你怎么就不行了,你的策論和經義都被選入正德篇中了,天下學子都要學你的文章,你怎的就不行了?”
玉生連連擺手:“這是真不行。”
“不管那許多,反正我就這么申請。有事我扛著就是了。”擺手道:“其余的你負責教就行了。”
“當年,我屢考不中……是個落魄秀才罷了。”
“李廣有射虎之威,到老無封。馮夷有乘龍之才,一生不遇。滿腹文章,白發竟然不中。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笑著起身:“玉生哥,你就是老實了點,論才華那可是天下無雙。”
玉生笑了起來:“你騙哥哥有意思么?你的才華才是天下無雙。”
“我算什么?都是慷他人之慨罷了,你就不要推脫了,就這么定下了。”
玉生嘆了口氣:“那我只好試試了……”
說罷,他又開始工作了起來,而走到他桌前將他的筆一抽。
“你這是作甚?”
“工作什么時候不能干?”側身坐在桌前:“走啊,去逛個展銷會啊。這幾日我都忙著沒工夫去,聽聞各地的特產都有,甚是熱鬧。”
“可還有許多事情要辦……”
“唉,難得有空,莫要推脫了。走吧。”
說著,就將玉生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別穿官服啊,換上便裝。咱們去開開眼界。”
玉生無奈,只好隨他去換上了便裝,兩兄弟走在路上,將自己遇到的難題也與他講了,倒是一點都沒有隱瞞。
“心中心念并無對錯,你也不知此路是否可通,他人同樣不知。”玉生說道:“你可踐行,自然他人也可踐行。不過我倒是認同你的理念,殺戮永不可解決爭端,仇恨的種子是會發芽的。那既然你選了一條荊棘漫漫之路,我其實并無過多話語,你我既為兄弟,我便隨你一并去了就是。最后是流芳千古也罷是頭破血流也罷,即便是上了黃泉,也斷然不讓你獨身一人。”
“哈哈哈,沒那么夸張啦。”擺手道:“就算道路不通,我們還有工業啊,科技和工業的火種可以燎原。不過我們這一輩子可能就要耗費在這條路上了。”
“那豈不是美事?”玉生笑道:“無論如何終歸有路可走,總比茫然四顧最終一頭扎入孔方兄之懷抱中要好上太多了。”
輕輕點頭:“這算是種信仰吧。”
“嗯,大丈夫者,當有此念。”玉生肯定的點頭:“我就知道我家弟弟要么不鳴則已,一鳴必驚人。”
伸了個懶腰:“其實我還挺懷念那時候我們坐在牛車上去鎮子里買東西的日子,舒坦。”
玉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可你我都是頂天立地者,舒坦可不是留給咱們的。”
“知道啦。”小宋跳起來摘下一片葉子:“有生之年,我要看到天下太平、富足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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