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八章:關門,放老魏

每天早上三點就要去早朝,有時候還要上晚朝,這對一個后世穿越來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

當然,要是上早朝能幫助大明重新站起來,就算累死,朱由校也會每天三點準時起來盯著,誰特么要是敢不來,直接砍了他丫的。

然而,誰都知道,大明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早朝幾乎已經成了東林黨眾人的專場,上還是不上,意義其實不大。

于是乎,朱由校非常機智的在昨晚下詔取消了今天的早朝,舒舒服服睡了個回籠覺。

天啟王朝的第二次早朝因新即位這位少年天子一句話而取消,滿朝文武隨即議論紛紛,互相猜疑,但楊漣等東林黨人卻并不覺得奇怪。

在他們看來,這才符合這位自幼擔驚受怕小皇帝的人設,現在是時候開始對以方從哲為首的楚黨“乘勝追擊”了。

朱由校在西暖閣走來走去,正在想該如何拯救自己的大明。

歷史上那個木匠皇帝不僅不昏庸還精明的很,但事實已經證明,躲后邊光是放老魏出去,效果雖然有但是還不夠。

既然歷史已經證明那條路行不通,那就要換一條路來走!

“皇爺,官員都在皇極殿等待多時了,還是去看一看吧。”這時,王安慌慌張張來到了西暖閣。

聞言,正在想事情的朱由校回頭瞪了一眼王安。

這小子是抽了什么風,昨天朕明明下過詔說今日早朝不上了,那幫東林黨還來,安的什么心,你特么一個幾乎內定的司禮監掌印還不明白?

這屁用沒有的早朝,要上就讓他們自己去上,你過來屁顛屁顛催朕算怎么回事兒?

這要是不去,估計明日朕這個天啟皇帝不理朝政的消息就要傳遍半個京師!

這幫東林黨,這是他們知道朕召見劉僑了,所以給朕一個下馬威呀!

想到這里,朱由校背過身去,淡淡說道:“你回去告訴他們,朕不僅今日不上早朝,接下來的早朝,取消半個月!”

讓你們浪,再浪,朕也來個三十年不上朝!

聞言,王安呆了。

“怎么,朕說的還不夠明白?”朱由校的話似乎有些慍怒,王安自然聽得出來,忙躬身退了出去。

“這幫混賬!”

朱由校一把將桌上堆積如山的題本推了下去,須臾又帶著怒意拿起其中一本看了一眼,頓時冷笑連連。

雖然不上朝,題本還是要看的,這才能大致了解情況。

這份題本是東林黨某科道官所上,通篇就一個意思,推薦侍讀太監王安為司禮監掌印。

再看下一本,下下本,內容幾乎一模一樣。

“侍讀太監王安勤勤懇懇,忠于皇家。”

朱由校將題本扔了下去,繼位幾天了,看過的所有題本都離不開兩個字,黨爭!

目前朱由校看過的題本,一半是東林黨人推薦王安為司禮監掌印的,另一半基本就是齊楚浙黨彈劾楊嗣昌所謂不法事以此報復東林黨的。

王安,曾任泰昌時期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多年來一直是朱由校的侍讀太監。

這個人對朱由校忠心是肯定的,但屬親東林一派,東林黨推他上位,就是想插手內廷。

很多時候,用人不能只看忠心和清正。

真正忠心的人有很多,但忠心的人一樣有自己的心思,真正貪腐的人也有很多,但這幫人并不是完全沒有能力和作用。

王安屬于被東林黨忽悠瘸了的典型,現在已經被捆在一條船上下不來了,朱由校實在不想用他。

但于情于理,王安本人沒有做過什么錯事,跟了朱由校這么多年,這個掌印除了他也沒第二個人能做。

況且朱由校還有另外一個人要用,這內廷也不能一家獨大。

想著,朱由校嘴角微微上揚。

“來人,傳旨,著王安掌印司禮監。”朱由校負手望窗,對著門外說道:“把李進忠叫到西暖閣。”

李進忠這個名字可能不是很出名,但若是提及這貨另外一個名字魏忠賢,很多人可就是如雷貫耳了。

本來朱由校是不想這么快就把老魏拽上來擋槍的,但這幫東林黨實在太煩,沒有老魏頂著,很多事兒都辦不成啊!

這個時候,李進忠已經在萬歷末年利用自己和大太監王安的關系,破格晉位司禮監,升任秉筆太監。

雖然算是有些小權利,朝中也發展了一些基本黨羽,但還遠沒有到空前絕后的那種地步。

朱由校需要讓李進忠提前登場,免不得要拉他一把。

李進忠一登場,東林黨的攻擊方向估計立馬就會轉移,朱由校也就能騰出手辦自己的事兒。

正想著,朱由校就見一個長驢臉的太監一臉彷徨的走進了西暖閣,躬身道:

“奴婢參見皇爺!”

這個時候,朱由校已經讓下人擺好圍棋坐在臥榻上,聽了這話,拿起一子,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嘀咕道:

“嘶,這步棋朕應該怎么走?”

李進忠見朱由校沒搭理自己,在那自顧自的下棋,就覺得事情不一般,小心臟也開始砰砰直跳。

這時候如果是常人,只怕早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然李進忠卻是上前兩步,拿起黑子下到棋盤上,笑嘿嘿道:

“如果奴婢是黑子,就會這么下。”

他剛說完,朱由校扔下手中的白子,翹著二郎腿道:“李進忠,你的膽子不小。”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朕下棋嗎?”

“奴婢不敢。”李進忠忙跪在地上,讓這話嚇的夠嗆。

朱由校側躺在臥榻上,淡淡說道:“李進忠,你對朕忠心,朕是知道的。”

“據說你原姓魏?今日起你便改回原姓,但魏進忠這個名字似有不妥,朕賜你一名,忠賢,如何。”

朱由校懶洋洋說道。

“魏、忠賢!?”李進忠聞言,想也沒想,直接匍匐在地,大聲拜道:“奴婢魏忠賢,叩謝皇上大恩!”

“魏忠賢,東廠那個衙門如今怎么樣了?”靜默半晌,朱由校忽然問道。

聽了這話,魏忠賢心下一顫。

東廠!

“回皇上,自武宗后,東廠不復如前了。”魏忠賢小心翼翼地說道。

“行,那個衙門你去帶著吧,反正也沒什么用。”朱由校說完又問:“御馬監你也派人管著,聽說塞外女真人喜好騎馬射獵?”

“朕暫時不想做木工了,你去安排吧。”

提督東廠,兼掌御馬監,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今天,這兩個一塊兒來了!

魏忠賢自然明白天啟皇帝的用意,當即就有一種得遇明主的暢快感,張口喊道:“奴婢謹遵皇上圣意!”

“你先下去吧。”

“遵旨!”

魏忠賢躬身一小步一小步的退出西暖閣,轉身卻迎面碰上一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都督快步走來。

當即,他臉上的狂喜變了變,拱手道:“這位,不是北鎮撫司的劉都督嗎,什么風兒把您吹到西暖閣來了?”

劉僑還不知道李進忠被賜名魏忠賢,并且提督東廠的事情,也拱手道:

“李公公,皇上召下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說完,他徑直進入了西暖閣,留下臉色逐漸變黑的魏忠賢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