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五百六十八章:皇城凱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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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舉辦凱旋式的消息,早在勝仗傳到京師的那幾天,就擴散出去。

到了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很多人之前還不知道凱旋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想來和升授大典也差不多,為此,最近京里天南海北的來了不少人。

天色才剛蒙蒙亮,朱由校便就在張嫣的服侍下穿戴上那副親征西南的盔甲。

看著仍是略微發暗的天空,朱由校嘆道:

“這日子愈發的不禁過了,一晃,三年了…”

說話間,撫摸著盔甲上仿佛如新的刀痕,朱由校覺得有些感嘆,一晃眼,穿越過來都三年多了。

可憐我那母親,再也見不到我了。

這三年的時間,彷如隔世,好像是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十年之久,但朱由校依然忘不掉自己在現代的一切。

這些話,朱由校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只能是在心中默念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在這里過的很好,比誰都好…

張嫣系上了大髦在左肩上的扣子,望著忽然間神情黯淡下去的天啟皇帝,安慰道:

“陛下,我知道。”

“你不知道朕心里的感覺。”朱由校心中所想的,是這個世界的人所無法理解的。

因而這句話,顯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張嫣一愣,即從身后抱住天啟皇帝,道:

“臣妾知道,陛下是在感念時日流逝很快,一打眼,陛下即位都五年多了,這日子真不禁過。”

朱由校低下頭,繼而緊緊握住了張嫣的手,心中切實感受到了溫暖,轉頭說道:

“謝謝你,珠兒。”

張嫣臉色一紅,但也沒說什么。

穿戴以后,兩人就這樣抱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坤寧宮的女官徐氏在外頭俏生生道:

“陛下、娘娘,凱旋式還有一個時辰便開始了。”

張嫣依依不舍地松開,轉眼間,又踮起腳,仔細地替朱由校整理盔甲。

“陛下,臣妾不能一起去嗎?”

“不行,這種場合,你一個女人不方便。”

望著朱由校的背影,張嫣久久不語,眼睛中卻隱隱有海水之藍意,雙目湛湛有神,秋波連慧。

“大明萬勝!”

“大明萬勝!”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凱旋式選定在寬敞的承天門廣場上,朱由校人還沒到紫禁城的城墻上,便就聽見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山呼。

等來到城頭站好,眼前景象更令人難忘。

眼前的廣場上,早已被密密麻麻的三軍將士所占據,這幾千人,都是孫傳庭等人依照戰功選定,是精銳中的精銳。

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是翹首以盼,等待著他們的皇帝,一睹真龍天顏。

出塞作戰,不比地方上尋常的剿匪。

眼下能從十余萬中選出來最終站在這里參加凱旋式的,每一個人都是猛人,身上或多或少有著些許煞氣。

這些人匯聚在一起,舉起刀槍,陣陣山呼,更顯得氣勢磅礴,讓周圍觀看的百姓們嘆為觀止,就連一些官員、富戶子弟,也都是心驚肉跳。

“萬勝!”

“萬勝!!”

朱由校站在城樓上,角度甚佳。

整個紫禁城的城墻上,都由兵部選定了嗓門不小的大漢將軍,充當門面。

站在最前面的五個人,依然是孫傳庭、張萬邦、賀人龍、渠家禎和李鴻基。

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此生竟會有這樣的一天,在京師皇城腳下,受天子審視,受萬民注目,凱旋而歸。

城府再深,見識再廣的人,此時此刻也都會覺得心潮澎湃。、

除了將領以外,站在廣場中的每一名明軍軍士,更是刻意地挺直胸膛。

位于最前方的孫傳庭在元戎車一招手,猛烈的喊聲在數息之間安靜下來。

他跳下元戎車,帶領最前一排的將領們齊齊半跪:

“臣孫傳庭,受陛下重托,幸不辱命,今率北征大軍回京,請陛下檢閱!”

下一刻,廣場中的數千名兵士也都齊刷刷跪下來,垂頭呼道:

“請陛下檢閱!”

“請陛下檢閱!”

“請陛下檢閱!!”

這三聲,有人喊得聲嘶力竭,有人喊得面紅耳赤,也有人的眼眶中淚水在打著轉。

今日的凱旋式上,上至統兵大將,下到普通小兵,他們都見到了天啟皇帝對每一個人的重視。

從前,總有人看見那些作戰時悍不畏死沖在前頭的人時就冷笑連連,嗤笑不已。

現在,他們見到了這些兵士奮死沖殺的原因。

三聲過后,整個廣場鴉雀無聲,變得比剛才還要沉寂,但是在九霄云上,依舊回蕩著他們的怒吼。

朱由校站在紫禁城上,向下邊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凱旋式開始!”

話音剛落,立即有十幾個小閹奔赴城墻的各個角落,將皇帝的話傳了下去。

耽擱不久,朱由校的話就從大漢將軍的高喊中清晰傳達到了每一名兵士的耳中。

“轟隆隆…”

黃昏,整齊的腳步聲踏在京師的石板大路上。

一支數千人的精銳官軍隊伍正在孫傳庭等人的率領下,自承天門從永定門大道出京。

走在大路上,參加凱旋式的官兵,無論將領還是一名普通的兵士,都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后,幾乎不會有人沒有這樣的自覺。

畢竟,他們才剛剛收到當今天啟皇帝的嘉獎,才剛從凱旋式上回來,他們代表著的是大明官軍。

隊伍經過的時候,就連平日里車水馬龍,喧鬧入夜的酒館都是寂靜無聲。

閃亮的槍尖,即便在黃昏時也能引人心悸,最后面經過的車載鎮虜炮,更是代表著遠遠高于外虜的火力。

每個人都在默默注視著那支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官軍隊伍,直到最后一名官兵護衛著鎮虜炮車走過一會兒,才是逐漸又起了聲音。

“喝啊,都愣著干什么?”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糙漢頭一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他娘的,真過癮!下個月老子也要當兵去吃皇糧,非得讓我家那臭婆娘看看他男人的本事!”

“誰說不是呢,這里頭要是有我一個,我爹怕不是會高興的能自己刨墳跑出來!”同桌的一個瘦子哈哈大笑,然后忽然神情淡了下去,愁眉道:

“可你看看我這身子骨,當兵是沒戲了!”

糙漢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別急,聽說官軍現在建制很多,當不了戰兵,沒準能當個填炮的呢?”

“剛才你也瞧見了,那個炮,威力能小嗎?”

“裝上一發,射得賊虜人仰馬翻,想想就刺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