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三人不防,嚇了一跳,急忙避開,才沒讓那些湯汁濺到身上。
她們臉色頓時變了,自成為皇甫宇軒身邊四姝之一后,能力出眾,心狠手辣,長得又漂亮,深得皇甫宇看重,平時有重要的事才會啟用她們,她們的地位比別的暗衛都高。
這次被派來照顧一個女子,本來就已經讓她們覺得很委屈了。
不過他們拎得清自己的身份,知道公子面前,她們的意見并不重要,她們服從公子的命令就好,這是她們的本分。
可服從歸服從,被一個不是京城閨秀,毫無武功,除了長得漂亮一無是處的女子這樣對待,這簡直和當面羞辱沒有什么差別。
夏文錦的動作讓她們眼里都露出殺氣,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受不了這樣的氣,刷地一聲,紅衣手在腰下一探,一柄鋒利薄刃短刀沖著夏文錦刺來。
夏文錦坐在正位上,目光涼涼,絲毫也沒有在意雪亮的刀光。
刀光耀眼,倒是綠袖紫綬驚道:“住手!”“別沖動!”
紅衣在暴怒之中回過神,這是公子讓她們照看著的人,若是她一時沖動將人給殺了,她自己也活不了了。
想到公子怒火之中會給予的懲罰,她的手先軟了,這一刀哪里敢真正刺下去?
但是,她出手太快,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短刀離夏文錦的頸間的肌膚已經沒有距離了。
夏文錦的頸間,玉脂般的細膩肌膚上,一把雪亮的短刀,那短刀的刀尖上,甚至掛了一粒血珠。
這紅衣也是一個傲氣的女子,存心想給夏文錦一個下馬威,她的手還是穩穩的停在那里。
不過是被公子抓來的人,既不是京城里面的大家閨秀,那便是小家碧玉了。
沒見過世面的人面對刀劍和生死,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囂張跋扈。
和紅衣同樣的想法,綠袖和紫綬都沒有動。
她們想看到夏文錦驚慌失措的眼神,想看到她在雪亮刀光下,恐懼地求饒。有了這一次下馬威,接下來的日子她就會老老實實的。她們也省事!
然而預料中的尖叫和驚呼沒有出現,短刀架頸,甚至已經有了小傷,血珠子雖然只是綠豆那么大,畢竟是疼的。
可眼前的少女,連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來,語氣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挑釁:“沒吃飯嗎?殺人都不會?”
紅衣三人:“……”
她們會殺人,豈止會?每個人手下都是十幾條人命!
然而,面對夏文錦的挑釁,她們卻只能忍下這口氣。
夏文錦淡然:“在你們公子身邊,盡是像你們這種欺軟怕硬的角色嗎?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不敢殺。出息!”
紅衣的手一緊,幾乎都要冒出青筋來。
紫綬眼珠一轉,伸出白生生的手,輕輕地握住紅衣的手推開,笑道:“別生氣,不就是掀了桌子么?莊子里什么都不缺,姑娘不喜歡這張桌子,換一張就是了。”
綠袖也道:“對對對,早膳沒了就沒了,叫廚房再做就是,可不能餓著了姑娘!”
說著她們還向紅衣使眼色。
這女子說話這樣底氣十足,有恃無恐,不管她是因為有底氣,還是不怕死。她們也不能真的動手啊。
不用使眼色,紅衣也巴不得找個臺階下。
紅衣的短刀收起,那粒血珠還留在夏文錦的頸間,好像白雪上一顆紅色的珍珠,分外觸目驚心。
夏文錦冷冷一笑:“既然不敢殺,就別廢話了。本姑娘餓了!”
“你……”紫綬一把抓住紅衣,笑道:“姑娘稍等,這就吩咐廚房去重新做一份!”
夏文錦道:“還不快去?”
這一聲,才更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
紫綬綠袖答應一聲,忙拉著紅衣出門,臨出門時,紫綬看一眼驚呆了的兩個丫鬟,皺眉道:“還不收拾干凈?”
那兩丫鬟如夢初醒,趕緊收拾地上的殘碗破碟。
還真是訓練有素,不過一會兒,地面就收拾得干干凈凈,又搬來一張新的紅木桌子。
綠衣丫鬟瑟瑟地道:“姑……姑娘,你可有什么吩咐?”
夏文錦感覺身上還沾著迷y藥粉似的,不太舒服,不過,在這里斷不能沐浴的,她道:“打水過來我洗漱吧!”
之前掀桌子,也不是她難伺候,且不說這些都是皇甫宇軒的人,面對四姝,想到她們手中沾的血腥,夏文錦對她們可不客氣!
一直關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不管皇甫宇軒抱著什么目的,都得面對面才能知道。
她在這里不好侍候,四姝必然會報與皇甫宇軒知道,等到皇甫宇軒來了,就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還有些擔心,她記得被濮陽戟帶走時,顧恒追出來了。
也不知道顧恒怎么樣了。
現在在這個什么鳳鳴莊里,既不見皇甫宇軒,也不見濮陽戟,只見到幾個丫鬟。
當然,見到皇甫宇軒身邊重視的四姝,這應該是一個訊號。
皇甫宇軒不應該對她這么重視,但派出四姝,卻好像推翻了她之前的推測。可惜她還沒能從公羊璞玉那里打開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老神棍的原因,才使得皇甫宇軒不放過她。
她本以為皇甫宇軒不想放過的是昊天寨。
但是四姝的出現,使她明白,只怕在皇甫宇軒心里,她還在昊天寨之上。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尤其是不知道這一切是什么原因的時候。
洗漱過后,還真沒讓她久等,紅衣三人就又重新端著托盤出現了。
夏文錦仍然穩坐主位,仍然氣派十足,仍然斜眼看人,仍然冷淡吩咐:“侍候本姑娘用膳吧!”
紅衣又差點氣得炸了,還是綠袖紫綬把她拉住,兩人將紅衣扯開,陪著笑臉道:“是,姑娘,我們這就侍候你用膳!”
臉上帶著笑,說話卻有些咬牙切齒。
紅衣又差點氣得炸了,還是綠袖紫綬把她拉住,兩人將紅衣扯開,陪著笑臉道:“是,姑娘,我們這就侍候你用膳!”
臉上帶著笑,說話卻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