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聞言,喜不自勝,雖然覺得母親變得好突然,但歡喜已經溢滿胸腔,逼得他們不想去想那么多。
做妖怪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不過.......”
就在父子三人開心得快要冒泡時,葉天秀話鋒一轉,神色一肅,又把三人剛剛捧上天的心丟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不過什么?渾家又要反悔?”黃袍怪激動問道。
兩個小妖怪也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剛剛的喜悅只是曇花一現。
幸好,他們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葉天秀一本正經的道:“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們答應了我,我們就一起好好過下去。”
往常的百花羞可從沒正眼瞧過兩個兒子,雖然對他們有感情,但那種感情太過復雜,以至于她都不敢和兩個孩子親近。
像是今日葉天秀這般溫和的看著兩個孩子的事情,十三年來只偶爾發生過一兩次。
兩個孩子只要想到日后母親能天天都對自己兩人這般好,不等葉天秀說出是什么事,便已經急忙點頭答應。
“母親您說,您說什么我們都答應!”
聽見兩個兒子說這話,葉天秀眉頭便是一皺,故意嚇唬二妖,“這么快就答應了,就不怕我要你們去做你們根本做不到的事嗎?”
二小妖愣住,對望一眼,小的頓時就要哭,大的也是滿臉后怕,本也就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只怔怔望著葉天秀,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好啦,逗你們的。”葉天秀不忍心看著兩個小孩這么可憐,心一軟,就沒再逗下去,直言道:
“我對你二人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要聽話,聽母親的話,能做得到嗎?”
只有這兩只小妖怪肯聽話,她這個凡人才有可能控制住他們。
至少吃人肉這個愛好必須要扼殺在搖籃里!
兩只小妖怪聽見只是要自己兩人聽話,齊齊大松了一口氣,點頭應道:
“我們以后一定聽母親的話!”
“那好,既然如此,從今天起,你們都不許再吃人肉,可行?”葉天秀問道。
她眼睛看著一旁的黃袍怪,而非看著兩個孩子。
以為她知道,光她一個人的威力還不足以震懾到這兩個小妖怪,只有老的出面才有效。
再有就是,這話她也是對這黃袍怪說的。
“你們也知曉,我本是人,可我的夫君和兒子卻吃我同族,你們讓我如何受得了?”
葉天秀此話一出,父子三人眼睛皆是一亮,頗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
對呀,他們一直吃人肉,這讓母親(夫人)如何受得了?
難怪她總不喜他們,原來是他們先讓她不喜的啊!
“父王?”倆小妖怪看向父親,那意思很明顯,只要以后父親不吃,他們也不吃。
反正這山里精怪野獸多了去了,人肉也只是比精怪野獸好吃那么一點點,對,就只有一點點而已!不吃也沒什么!
對吧?父王?
黃袍怪:“......”
這他還能說什么?媳婦兒就這點要求,那當然是答應啊!
黃袍怪拍著胸脯保證:“渾家放心,今后我再不抓人來吃,也會盯好這倆小崽子,絕對不讓他們碰人肉,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這下可以了嗎?”他討好道。
“不可以!”
葉天秀無視他失落的表情,讓兩個小妖怪先自己一邊玩去,等他們倆依依不舍的離開,這才起身坐到床沿,抱臂看著黃袍怪,道:
“還有一事我必須給你明說了,不然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的!”
“好,渾家你說。”黃袍怪見她認真,也嚴肅起來。
葉天秀沖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黃袍怪聽話靠近,她拍拍床沿,“坐這兒。”
黃袍怪一挑眉,神色帶上了喜意,但就在他以為妻子主動想和他做點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時,耳朵就被她揪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喊疼,一股醉人香氣撲鼻而來,熏得他頭暈目眩,渾身酥麻,只覺得什么力氣也沒有了,就呆呆讓她揪住了耳朵。
葉天秀拉著他灰色的狼耳,湊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也不知說了什么,黃袍怪的神色幾經變幻,最后只留下滿臉苦色。
“怎么樣?能應了嗎?”葉天秀松開他的耳朵,抱臂靠在床頭問道。
黃袍怪搖頭,這他哪能應了啊!
這事兒要是都應了,他這后半輩子的性福可全沒了!
“不成!沒你這樣的!”黃袍怪偏過頭去,他不依!
嘿,這妖怪還傲嬌上了?
不過讓一個雄性放棄為愛鼓掌的福利,好像是有點異想天開。
但是!
她是絕對不能接受和一只妖怪為愛鼓掌的,就算是人也不行,況且這還是百花羞的丈夫,就算他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她也不能做這種事兒。
這么一想,葉天秀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她也知道這很為難,沉思片刻后,她試探道:
“那你就去想法子!原因我也告訴你了,你若是想我死,你就按照你自個的心意來吧,反正我就一凡人,我的命也比不得你們妖怪的金貴......”
“渾家說的什么胡話!”
葉天秀陰陽怪氣的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讓黃袍怪的大掌捂住了,他瞪著眼看盯著她,兇起來的樣子真有些可怕,葉天秀絲毫不懷疑他發起怒來能吃了她。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嚇到了她,他緩了緩兇色,松開手,認真道:
“我且依你便是,但渾家也得應我,待我找到解決的法子,你也不許再推辭。”
葉天秀被他剛剛那一嚇,心有余悸,忙不迭點頭同意。
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葉天秀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聲音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餓了?”黃袍怪關切的問。
他要是溫柔下來,那也是真的溫柔,就是這兇相一露,怪嚇人的。
葉天秀一邊暗自佩服原主居然敢對這黃袍怪說滾,一邊點了頭,“嗯。”
“那渾家歇著,我去給你弄些飯食來。”
“好。”被兇過的葉天秀慫得像只鵪鶉。
“唉”黃袍怪嘆了一口氣,又看了她一會兒,這才一臉惆悵的起身去給她準備飯食。
至于他惆悵什么,那就只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