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紅了臉,揚了揚聲音“小姐,老夫人叫小姐去用早膳。”
“走吧。”姜昀步子穩健,只是半盞茶功夫到了姜老夫人堂前。
堂前薛氏領著幾個丫鬟整整齊齊的站著,薛氏臉上的肥肉笑起來堆成一坨,皮膚光滑紅潤,油膩扎眼。
“叔母。”
薛氏眼皮都沒抬起看姜昀一眼,眉開眼笑的巴結著姜老夫人,姜昀不在意,坐在一旁椅子,看薛氏阿諛的一面舒心許多。
“大伯母,這幾個都是我府中最為勤奮機靈的,為人也老實本分,手腳干凈,底子清清白白,在府里我也是極其信任的,絕不是隨便找幾個人來敷衍了事的。”薛氏賣力的吐著唾沫星子,看姜老夫人不為所動,不吱聲也不點頭,閉眼沉吟。
薛氏急了眼繼續道“要是伯母不喜歡,我回府再調一批過來讓伯母您選?”
“昀丫頭,這事你覺得如何?”姜老夫人半響說出這么一句話,薛氏挑眉看著一旁的姜昀。自個說了大半天,這事最后由一個丫頭片子說了算?這是在羞辱自己嗎?
薛氏喜怒形于色,姜昀看她臉上的千變萬化,嘴唇微微上揚“叔母一向有辦事穩妥謹慎的美名,叔母的為人昀兒自然是信得過的。”
薛氏聞言,嘚瑟的向后仰了仰。
“只是。”姜昀故作難色。
“只是什么呀!”點到這處薛氏急了眼。沖揚了揚手中的帕子。
“叔母是信得過,只是這幾個丫鬟在叔母跟前事事盡職妥帖,到了我們姜府,府中又無主子管著,叔母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這一大屋子的名貴字畫瓷器她們要是起了貪念,背著叔母做出些不恥之事,怕姜家到時不僅損了財物,還讓叔母蒙羞。”
姜昀話里話外一針見血,薛氏惱羞成怒,剛想開口,姜老夫人就敲了敲拐杖,“嗯,你說的也有道理,繼續。”
“損了錢財事小,讓叔母蒙羞才是事大。昀兒愚見,大戶人家出遠門或搬遷外住幾年家里都會留個管家,我們府中丫鬟就百余人,要是全都帶去岐州,人多反而不方便。留下的丫鬟由劉管家帶著打理府中事物。這樣一來,叔母隔三差五聽劉管家定時匯報,既免去叔母勞累傷神,又避免了了那些隱患發生。叔母您說是不是?”
“你怎知那劉管家就不會中飽私囊?對府中名貴器物起了覬覦之心?”
“叔母盡管放心,劉管家是簽了死契的家奴,幫扶姜家主母管理姜家事物多年。自然不敢心生貪念。”
薛氏不滿,“既然有丫鬟管家留下打掃庭院,為何昨夜又說那些求人的話,你們這是把我當猴耍了?”薛氏坐在椅子上,看姜昀越看越晦氣。
“父親自然是真心想求著叔伯幫忙的,管家到底都不是主子,日后大的錢銀打點父親自然需要交給叔母您這樣做事穩妥謹慎的主子來操持。”
薛氏眼珠一轉,受用的笑了起來。“伯母認為如何?”
“如今是我們所托于你,你覺得可行,那就可行吧。”姜老夫人點了點頭。
薛氏眼里笑成一道縫隙,連連點頭。“伯母同意,我這當晚輩的也就不好置喙什么。那我先把人帶回去,不打擾伯母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