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一曲做罷,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屈在姜佑安跟前。
柳氏和王氏唱的那臺戲她知曉后就知姜佑安會往自己院里頭奔來。
柳氏被抬正為妻,如今姜家妾也就只有三個,王氏年齡小,最的姜佑安寵愛,其次也就到鄒氏這里,常氏身子病弱,成日藥罐子供著一身藥味,姜佑安一年里頭進去常氏院子里的次數屈指可數。
鄒氏一向得姜佑安的寵,也最不屑于姜佑安對她的寵愛,煙花巷柳就來的女子,對男子的心思最懂不過。姜佑安寵鄒氏也正是寵著她對自己心思拿捏到位。
“老爺,夫人這回可真是太過難為三小姐了。也就三小姐寬容大度,不與她計較。”
姜佑安想起姜昀剛剛在明湘苑里那陰戾的眼神,頗有不滿。自己要的不過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兒,太過有主見想法的鬧得家中四處不寧不見得是好事。
鄒氏看姜佑安沉郁的臉,呵呵笑了起來。
鄒氏這一笑,如同銀鈴聲聲入耳,引得姜佑安更為惱怒。鄒氏不以為意,手指落在姜佑安肩上輕輕揉捏。
“老爺總不能覺得三小姐年紀小,被欺負成這樣不能動怒,還得笑言笑語的吧?這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何況還是個人。夫人一到府就選了處最破敗的院子給三小姐也就算了,奴家可聽說三小姐前些日子想吃個糕點,廚房都說沒了。按著奴家這性子來說,三小姐已經夠隱忍的了。”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后院夫人口舌之爭的事嗎,怎么今日消息如此靈通,才過了一刻什么都知道了。”姜佑安端起酒杯。
“呵……老爺,奴家是不喜歡后院口舌之爭,老爺這么寵著奴家,夫人看著奴家眼紅心撓的,奴家怎么也得叫秋杏多聽聽外頭動靜,好知道奴家有沒有讓夫人抓著尾巴了。”
“你就連這院子都沒踏出過一步,能有什么話柄落在她手上。”姜佑安剛剛的陰沉著的臉有了笑意。
“老爺在奴家這門出去,話柄自然就有了,夫人如今氣頭上需要老爺寬慰的時候,老爺卻在奴家這里談笑風生,這事哪個女人是不橫生醋意的。”
姜佑安不以為意,婦人之間的醋意與自己何干,娶妻當賢,娶妾自然是找自己喜歡的樂子。
鄒氏這話姜佑安聽著怎么也是柳氏不賢惠,當初舒氏當主母時府中妻妾和睦,府中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下人也無臺面上的紛爭,自己也從不用為后院事煩心,鄒氏也從來沒有半句擠兌主母,對主母不敬重的話。
酒下腸肚,姜佑安悔意越濃,一壺酒倒完,鄒氏臉上紅熏,更添了幾分嫵媚多姿,秋杏知趣的又添了一壺酒。
過半時辰,梅苑滿苑都是姜佑安與鄒姨娘的歡聲笑語,柳寧湘的明湘院后墻就在梅苑旁,這笑聲也就傳到了明湘苑屋里頭。
柳氏聽這笑聲,捂著耳根尖叫著,隨手抄起一個瓷器花瓶摔了起來,滿口怒罵著鄒氏下賤的話,旁邊的甘露怯怯的縮在一旁,生怕柳氏看見了她似的。
姜昀院子院,前院就算撕扯扭打在一塊也是聽不見的。
李鳶走后,姜昀喚蘇桃到跟前,讓蘇桃送些定驚丸到王氏院子里。
蘇桃路過梅苑時聽里頭的嬉笑聲都傳到隔壁去了,暗暗一笑加快步子往王姨娘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