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盈盈等人回去,已經黃昏時分了。
炎炎夏日,讓人熱的有些煩躁,一回去,楚盈盈就把水動力的風扇打開了,瞬間整個府邸所有的風扇都動起來了,在花廳里還放了冰盆,大家往那一坐,瞬間覺得活過來了。
文大娘端上一些茶點來,淡淡的問道:“完事了啊?”
這元嫂子忽然去世,文大娘也去來著。只不過文大娘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所以只是拜祭了一下,就回來了。
看文大娘現在這個蔫了吧唧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情很糟糕。
楚芬芬嘆了口氣:“這小豆子也真是可憐。”
看那個元芳,居然還抱著小豆子哭!挺大個人了,還不如小豆子頂用呢。
所以更讓楚芬芬可憐的是小豆子,以后跟著小叔叔過,到底不如跟著爹娘,難免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當然了,楚芬芬下意識的忽略了到處元芳也是這么個情況。
“這可真的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啊。”楚盈盈長嘆一聲,拿起一杯牛奶,一飲而盡。
咕咚咕咚的聲音,聽的人忍不住呵斥她:慢點喝!
楚盈盈喝完,用手抹了一下嘴巴邊殘留的牛奶漬,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一些了。
今天為元大嫂發喪,真的是看的人心里難受。
“最后有說事情怎么解決的嗎?”文大娘對于元大嫂的事情,還是挺關心的。
好歹也是曾經的獄友啊,那么多孤寂的日子,都是兩個人瞎扯淡一起撐過來的。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楚芬芬每天輕輕皺起,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楚盈盈說了:
“對方態度倒是一直不錯,誠懇認錯,甚至發喪的時候,該小豆子下跪的時候,對方也一直陪著下跪。操持喪禮的錢也是對方出的,事情也都是對方的人忙活的……最后也說了,會補償的。”
其實這個態度,是真的不錯了。
一般情況下,都只是賠錢了事,誰會跟著你一起下跪發喪呢?
只是對于元芳和小豆子來說,依舊是難以原諒的。
左丘犇樹剛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冷哼一聲:“出錢補償?有個屁用!”
多少錢,也換不來親人。
更何況,在那個家里,元大嫂就是最大的支柱。
一個少年,一個小娃娃,這下怎么生活?難不成以為元芳辦案,身邊都帶著一個小娃娃嗎?
“出錢補償是換不來人了,但事已至此,對方賠償一些錢,對于活著的人來說,多多少少也是一種補償啊。最起碼,以后這叔侄兩個的生活不會太勉強。”
文大娘回了一句。
倒也不是故意懟左丘犇樹,是她真的就這么認為的。
往事已矣,多說無益。
既然人已經回不來了,那么得些錢財,好歹以后的日子,會好過一些啊。
總比什么都沒有落下的強吧?
誰知道這話卻是激怒了左丘犇樹,他冷笑一聲,眼睛里夾層著嘲諷:“呵,你這樣冷血無情,怪不得六親不認!錢哪里比得上人重要?你未免太看重錢財了吧?”
“砰!”文大娘拍著桌子站起來,怒容滿面,“左丘犇樹,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聽不出來嗎?”
“還有,說誰六親不認呢?你好!從年輕到現在就沒有辦成過一件人事!說我六親不認?呵呵!你好!你好到哪里去了你?”
文大娘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嘴皮子叭叭叭的也不饒人,指著左丘犇樹就大罵了起來:
“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我呢?可別讓人笑掉了大牙!你爹娘生了你還不如生個王八!還能年年日日在身邊,有個樂呵,養活你有個什么用?活活被你氣死嗎?”
“還有你媳婦也是,跟著你這么個不著調的主,能落到一個好?還自以為瀟灑肆意呢!我呸!你的瀟灑是建立在你爹娘的日日擔憂之上,你的肆意只是妄為,可憐你的家人時時刻刻都要為你擦屁股!”
“活到這個歲數了,居然還好意思拿出祖宗的身份去壓人?你可真是好大一張臉哦!不知羞臊的老不死的!”
一大串下來,文大娘愣是一點停頓都沒有,讓兩個想要勸架的人,根本就是無從下嘴啊!
左丘犇樹氣的臉色鐵青,胸口呼哧呼哧的,也跟著站了起來。
文大娘往前一挺:“咋樣啊,是說不過我,我插到你肺管子上了,想要打我了嗎?你個臭不要臉的,不說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當個人物了?可笑!”
楚盈盈頭大的很,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忙將文大娘往后拉了拉:“好了大娘,你和義父不要吵吵了,為了別人的事情,不至于的。”
這叫個什么事啊?
怎么就好端端的吵成了這樣啊?
“這不是別人的事情!”文大娘臉色嚴肅,得理不饒人。
若只是為了別人的事情,她不會如此生氣。
楚芬芬也忙著勸左丘犇樹:“大叔,你別動怒,我師父是個什么人您還不清楚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別往心里去!這話趕話的,能說出什么好話來呀?”
“呵呵,刀子嘴豆腐心?凍豆腐吧!”左丘犇樹神色更冷,也是絲毫不讓的態度。
楚芬芬:……
我的個天啊!
“沒錯,你的確是戳到我肺管子上了。但是你這樣表現,不一樣證明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嗎?多想想你男人為什么找別的女人,你姑爺為什么舉報栽贓你,你女兒為什么不愿意認你吧!”
“都是別人的原因嗎?一個兩個三個都這樣,難道不是你的原因最大嗎?可笑,更可笑!”
左丘犇樹十分犀利的,抓著文大娘的痛處,使勁的撕咬。
文大娘臉上立刻涌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你,你,你……”
“大娘,大娘你可千萬別生氣,你這樣……”
“噗!”
文大娘一口鮮血仰頭噴出,整個人瞬間就軟倒,要不是楚盈盈眼疾手快,就要摔在地上了。
“師父!”
楚芬芬也跑到身邊來,看著吐出的那么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要急死了:“師父,師父你不要嚇我啊!”
“快去叫大夫。”
楚盈盈抱起文大娘就往屋子里走,楚芬芬也立刻跑出去找大夫了。
只留下左丘犇樹一個人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鮮血,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
怎么就,吐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