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紅衣大炮在八月十六,被連夜送往了北方戰場。
后來燕楚一聽韓謹舟提起過,說只是初版的。
因為大信已經出現了**,所以大炮研究起來,并非那么費勁的。
有著燕楚一這個buff提供的詳細圖紙,歷時十個月,終于研究出來了。
只不過射程和威力都不如后代的紅衣大炮好,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那就是容易——炸膛!
本來按照燕楚一的想法是把這個問題改好了,再拿到戰場上去用,但是戰爭持續一天,消耗掉的糧食和物資都是數以萬計的,更何況還有死傷了?
所以經過一番討論,最后承惠帝決定先將初步研究好的紅衣大炮送往戰場,也許就能夠扭轉戰局呢?
韓謹舟在家待了一個月之后,過完了小兒子的滿月,就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這一次去繼續研究,不過不會那么久才回來一次了。皇上特許他每個月能回家待三天來了。
燕綰一為此哭了好久,總覺得委屈。
燕楚一覺得她是有些月子抑郁,便經常來陪她,給她找別的事情做,漸漸地也就重新開朗了起來。
春去秋來,又過了一年,燕楚一已經十七歲了。距離韓焱烯離開以后兩年了。
而戰爭,還沒有結束。
她的生活很規律,每天就是那些事情,相當的平淡。
三月初三,大北方終于傳來了好消息,說是匈奴投降了,愿意納入大信的版圖。
三月底,韓焱烯率領軍隊,踏平了匈奴王帳!
但是不知道為何,消息傳來的那一晚,燕楚一做了一個噩夢,半夜驚醒,嘶聲吶喊,讓王府的人得罪跟著驚醒了。
廣平王夫婦披著外衣,匆匆而來。
“楚楚,怎么了?”
“娘,韓戈一定是出意外了!一定是!”燕楚一顫抖著,抖個不停,手腳更是發軟。
廣平王安撫她:“到底怎么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我,我做了個噩夢,我記不清夢到了什么,但是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韓戈一定是出事了!一定!”
說著,燕楚一的眼淚就跟著一起下來了。
她從來沒有有如此不好的預感,她擔心韓戈一定出事了。
廣平王妃安撫她:“楚楚,這只是噩夢,夢都是反的,你不要擔心。”
“不,不!”燕楚一滿臉淚痕的搖頭,她堅信自己的第六感,“娘,爹,韓戈一定是出事了!你們相信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踏實了,讓燕楚一根本就沒有辦法踏實的待著。
仿佛只要一安靜下來,周圍的一切就都會墮入黑暗之中。
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兒,廣平王妃心里也有些不安了:“你看這……”
“楚楚,你的身份和之前不一樣了,你不能隨意的離開京城了。”
廣平王嚴肅的告訴她這個事實。
不用說之前的福運國運之類的,就說這紅衣大炮吧。楚楚能提出紅衣大炮來,那保不齊就能弄出更厲害的武器來。
這樣的人,若是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中,那將是整個天下的災難。
所以,承惠帝是不會允許燕楚一離開京城的。
說實話,若不是燕楚一而是別的什么人,也許承惠帝就會接到皇宮里,限制自由了。
因為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能讓帝王放心。
“我不管,現在韓戈有危險,我就要去!”
此時此刻的燕楚一,哪里還有理智可言呢?整個人哭唧唧,皺巴巴的,可憐極了。
“這樣吧,明天爹幫你進宮去問問。你放心,如果韓焱烯有危險,那么大信,一定會傾力相救的!”
這一點,廣平王還是有信心的。
當今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無情帝王。韓焱烯剛剛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承惠帝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韓焱烯出事的。
“可是現在……”
“楚楚!”廣平王提高了聲音,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了,“現在是深夜,你什么都不能做。再說了,這里距離匈奴王帳千里之遙,如果韓焱烯真的有什么危險,等你到了,那黃花菜都涼了啊。”
燕楚一眨眨眼,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不過……
“嗚嗚嗚,爹你這么兇干什么?不能去就不能去,你這么兇我干什么?我就是擔心啊,我擔心還不行嗎?”
燕楚一抹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痛哭失聲,那模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搞得廣平王是既心碎,又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是廣平王妃將他轟走了:“行了,你快走吧,待在這里,就是惹女兒生氣!你說你有什么用!”
廣平王:……
這話說的,算了,不是愛妻就是愛女,他還能如何?
背著鍋的廣平王出去的步子,都沉重了一些,心里其實也有些嘀咕。
這孩子天生運氣極好,現在做這樣的噩夢,難道真的是有什么樣的預警嗎?
燕楚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就非得跟著廣平王一起進宮。
好在今日沒有早朝,燕楚一就跟著廣平王一起去面圣了。
當廣平王說明來意之后,承惠帝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韓焱烯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話,那么他必須做出一些事情來以防萬一了。
“……這樣吧,如果韓焱烯有事,朕一定會受到奏報的。有飛鴿傳書也要三天才能收到,一旦朕收到了消息,無論好壞,都一定告訴你。”
“好。”
“錦陽啊,你要記得,你不光是燕楚一,更是大信的錦陽候!你生來便帶有福運和兩世記憶,這就說明你的身上承載著許多人不能承載的責任,所以……你不可以任性,明白嗎?”
承惠帝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穿了燕楚一的擔憂。
這誰還沒有年少過?還沒有歡喜過啊?
他太懂得想要為心上人不顧一切的感覺了,咳咳咳……
燕楚一在承惠帝的眼神之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無所遁形,尷尬的盯著自己的腳丫子,帶著哽咽的說道:“陛下,我答應你。”
“乖,朕知道你是好孩子,到時候啊……”
“可是我不能保證我能保證我能一直做到答應你的事情,因為……他是韓戈。”
你們都不明白,因為你們不是我。
你們都不清楚,因為他是韓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