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會不給錢,著什么急?”午陽起十分尷尬,這語氣里就多多少少帶出來了。
月初卻是不吃這套,管你心情好不好呢,直接掐著小腰,十分不客氣的道:“別人都是先給錢,再要鹵子,怎么偏你這個各路呢?”
午陽起臉部肌肉動了動,顯然是在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最后還是好脾氣的說:“好好好,多少錢,你說。”
等月初說了一個數額,午陽起給了錢,月初才算是放過了她。
小丫頭脾氣可是火辣的很呢。
從小看人眼色長大,還能長成這樣的脾氣,也算是很難得了。
一般來說,在善堂長大的孩子,要么就是蘭子那樣的,什么事情都忍讓,吃虧是福,不愿和人起爭執。
要么就是小菊那樣的,看著老老實實的,實際上心里有算計,總想要出風頭,本性不壞,但是會有小算計。
像月初這樣的,的確是難得。
也難怪在這群孩子里,王大嫂最疼愛的就是這個月初了。
“我給了錢了,可還是有人沒有給錢就吃上了啊。”本著我不快活,大家就都別快樂的想法,午陽起毫不客氣的就指著韓焱烯那說事了。
開玩笑,看了大哥的熱鬧,大哥能讓你好過嗎?
月初飛了一眼,覺得這個男人可真的是太小氣了,但還是解釋了:“那能一樣嗎?我小芳姐是這里的老板,怎么用收錢呢?”
“那他……”
“哎呀,你煩不煩啊,一個大男人,總是盯著這針頭巴腦的有意思嗎?再說了,這店鋪是我們的,就算樓了誰的錢,那也是我們的事情,你著什么急啊?怎么,你自己覺得丟人了,就也想找找別人麻煩唄?”
月初口齒清脆,咔咔咔的沒一會就說了一大堆。
說的在后廚的王大嫂都忙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活,掀開簾子喊月初:“月初,你沒事趕緊過來幫忙!”
這丫頭,有這么和客人說話的嗎?
就算不喜歡這個客人,也不能這樣啊!這孩子,還較真了!這樣的性子,以后可是要吃大虧的。
王大嫂決定了,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就要好好的說說月初。
唉,孩子大了,隊伍不好帶啊。
“哦。”
對于王大嫂的話,月初還是很聽的。聞言立刻就轉身去后廚了,不帶一絲留戀的。
午陽起低眉掩蓋住眼中的陰霾,大步朝著阿涼所在的桌子走了過去。
坐下之后,就像剛剛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用勺子將自己碗里的鹵子挖了許多給阿涼,笑的如醉春風:“小芳姑娘,來,吃我的鹵子吧。”
“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看著自己碗里多出來的鹵子,阿涼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這種行為,只有關系很親密的親人朋友才會做的吧?她和午陽起,還不算是朋友吧?
午陽起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用眼神夾著在一邊吃的歡樂的韓焱烯,不說話卻也把意思表達的分明。
阿涼揚起虛偽的笑容,回答:“他……不太一樣。再者,這些……我好像并不需要和你交代清楚吧?”
這個人……未免有些太自以為是了吧?
只不過見過兩次的交情,輪得到他來質問這些嗎?
“唔”
韓焱烯喝完最后一口面湯,滿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著午陽起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好飽哦,兄臺還不去吃飯嗎?”
午陽起:!!!
好不要臉的一個人哦,誰特么是你兄臺啊?
還有,都不注意點禮貌的嗎?居然這么粗魯!小芳姑娘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東西?
午陽起將嫌棄掛在了臉上,毫不客氣的說道:“誰是你兄臺?我并不認識你,你未免有些自來熟了吧?”
反正小芳姑娘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臉色,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怎樣好好的表現了吧?
形象這種東西,只有在乎你的人才會注意到的。
韓焱烯收起笑臉,瞟了一眼午陽起坐著的椅子,也十分不客氣的說道:“說起自來熟,還是兄臺你的臉皮更厚一些吧?我們兩個選擇了一個只容納兩個人同時坐的桌子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清楚嗎?還非得擠著上這來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想不付錢,偷摸的將這筆錢算在我們頭上呢。”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剛剛午陽起沒給錢的行為了,紛紛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能坐在一桌吃飯的,尤其是這種情況,別人都會以為是相識的朋友,算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時之間,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午陽起的身上,甚至有人開始議論了:看著長得挺好,也像是有錢人啊,怎么還干這種事呢?
也有人回了:也許這就是有錢人的特殊癖好吧,你我想象不到的。
午陽起的臉頓時就黑了,一個眼神殺了過去,議論聲頓時就止住了。
阿涼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來,對月初說道:“我就先走了啊。”
本來還想說一聲,她去善堂的。
可是現在看看午陽起,阿涼決定不說了,然后就離開了。
韓焱烯和雨竹也將那些東西又拿了起來,跟著出去了。
看著三個人離開的背影,午陽起的臉色變幻莫測,最后居然放下了面碗,直接去了后廚。
誰也不妨他居然會來后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花婆婆面前了。
“喂,客人不能進后廚的,你快出去。”月初不耐煩的轟人。
這個人,怎么就這么煩呢?
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禮貌嗎?
午陽起理都不理月初,只是執拗的盯著花婆婆,好半天才咬著牙問她:“你就不能幫幫我嗎?看在我娘的份上。”
他知道的,外婆絕對不是看起來這么簡單,外婆有那個能力幫他!
如果有了外婆的幫助,他的日子就不至于的過成這樣了!
“喂,你好好和花婆婆說話!讓人幫忙,怎么還敢這么牛氣哄哄的?”月初看不過眼,忍不住上前來拽午陽起。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月初等人已經和花婆婆處成了家人一般。自然看不慣午陽起這么和花婆婆說話的。
誰料午陽起忽然用力的甩開了她,并陰狠的呵斥道:“滾開!”
“砰!”
“嘩啦!”
“啊!”
是好幾碗剛剛出鍋的面條,放在那準備一會拿出去的。月初被推開之后,后腰直接撞上了料理臺,打翻了那些碗,面條帶著滾熱的湯水,蓋在了月初的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