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既敢這么做,就豁出去了!”
話音落下,楚君瀾一腳踹在蕭如蘭小腿,只聽“咔”的一聲,蕭如蘭的左腿應聲而斷。
“啊……嗚嗚嗚!”蕭如蘭慘叫,卻被楚君瀾捂住了嘴。
楚君瀾湊近她耳邊,笑容明艷,透著邪氣:“我肯打斷你們的腿,這是你們的榮幸!”
蕭如蘭的話,被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蘇四公子滿頭冷汗,咬牙道:“楚三小姐,你欺人太甚!”
楚君瀾卻笑了,“你們設計欺騙傷我大哥在先,怎么,許你們下手,不許我來報復?我報復,便是欺負你了?”
一揚手丟開蕭如蘭,楚君瀾一腳踩上她的臉,鞋底按著她的臉頰摩擦:“好啊!那我就欺負你了,怎樣!”
“你!你不得好死!”蕭如蘭臉頰貼地,忿恨的尖叫,“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爹回來饒不了你!”
“是嗎,那你告訴你爹,我在家等著,看他怎么不放過我!”
楚君瀾冷哼一聲,丟下齊眉棍,理了理鬢發,笑容滿面的撩珠簾走了出去。
蕭如蘭捂著疼痛難忍的左腿,冷汗涔涔的尖叫:“快請大夫,請大夫啊!”
然而門外此時根本沒有能來聽吩咐的仆婢。
因為楚君瀾一出門,那些婢子就都像是活見了鬼,沒有一個敢上前的,紛紛抱頭鼠竄。
楚君瀾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接出了垂花門,過儀門來到前院,徑直按照原路出了大門,沒受到絲毫阻撓。
大門前,已不見了楚家的騾車和蕭煦府上的馬車。只有景玉一人蹲在墻根下,手指一下下揪著袖子上的線頭,撅著嘴,像是誰欠了他幾百吊錢。
“景玉,我大哥呢?”楚君瀾走了過去。
景玉聞聲抬頭,見來的是楚君瀾,不情愿的站起身來,低著頭道:“世子已經吩咐人將楚公子他們送回家去了,也找了大夫去府上給楚公子看傷。”
楚君瀾何等聰明,一看景玉的神態,便猜出他在別扭什么。
在景玉、霍葉青這些追隨蕭煦的人看來,她闖進輔國將軍府,就是完全不顧蕭煦的處境,只顧著自己報仇,將蕭煦放在了與皇族宗親的對立面上。
蕭煦的“傻病”才剛好轉一些,才剛被蕭老族長承認,剛剛能贏得一些應有的尊重,對將來的王位承襲有了一些幫助,她這里就與皇室宗親杠上了,在蕭煦的手下眼中,她這就是對蕭煦不關心,不負責。
楚君瀾并不怪景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景玉能為了蕭煦如此,反而還說明他忠心。
但是,她也有她的立場。
她與蕭煦再要好,她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有相依為命的親人。她不可能為了所謂“大局”,去委曲求全,犧牲自己的親人。眼下是如此,往后也是如此,再大的利益,也比不過她放在心里的人重要。
楚君瀾垂下眼眸,想起方才蕭煦拉住她的手,和放開她時溫柔又縱容的眼神,禁不住微微一笑。
到現在,她依舊還能感受到那種被棉絮包裹著的安全感。
“備車吧。”楚君瀾輕聲道。
景玉撅著嘴不依的道:“沒車了,楚三小姐要回家,自個兒走回去吧。您家的騾車送楚公子用了,我們世子爺的馬車世子坐著了。”
楚君瀾詫異:“世子去何處了?他沒有回我家?”
景玉的臉色更黑了:“沒有!世子去仙人橋了。”
仙人橋?
楚君瀾一時沒想起仙人橋是何處。
景玉看楚君瀾這副表情,越發的憋悶了,氣哄哄的道:“仙人橋您不知道,距離京城最近的皇莊在何處您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如此一提醒,楚君瀾想了起來。
天子所擁有的土地叫做皇莊,不論是農桑稼穡還是畜牧種植,所有產出的銀子都歸于內帑。
天家也有宗族,宗親更是多的是,天子遍布在大雍朝各處的皇莊,就住了不少的宗親,至于產出之類的事,自然有天子信得過的內監來管理。
而“仙人橋”,就是京郊皇莊所在地的一座山峰之名。
“世子去皇莊了?”
“是啊,聽說皇族的老族長就住在仙人橋附近。世子擔心輔國將軍他們家先去告狀,怕您吃了虧,就急忙先自己趕過去了。”
楚君瀾愣了愣,禁不住又一次微笑起來。
見她還有心情笑,景玉終于憋不住了。
“您還笑呢!您怎么也不為我們世子想想,世子現在的處境如此艱難,王爺回了府,對世子卻依舊不聞不問的,眼下世子才好些,您就在外面給他惹麻煩,您說,萬一他和輔國將軍成了敵對,在皇族族長跟前鬧起來,會形成多不好的影響?這可都是為了您的一時沖動,您還有心思樂呢!要我,愁的都得哭!”
楚君瀾知道景玉忠心,站在景玉的角度他說的也的確沒錯,是以并不在意他的語氣。
“打架我贏了,打完了架還有人給我善后,難道我不該開心?”
景玉:“……”
他竟然無言以對!
楚君瀾輕笑著道:“好啦,你且放心,我不會帶累你家世子的,該怎么處罰,我自會去領,該有什么罪,我也自會去受,但是不論什么人,想動我心尖上的人,我是決不允許的。”
“可您想沒想過,有些時候您的力量也有限!也有您斗不過的人啊!”景玉氣的跳腳。
“人這一生,總要有個底線,俗話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嘛!真被欺到頭上來,不能因為斗不過就不去斗!斗了,那是態度,敗了,那是榮耀,怕了,那是慫包。”
景玉:“……好,好像還有點道理。”
“是吧。”楚君瀾笑了笑,“好了,你且安心,我不會拖累世子的。”
楚君瀾說罷,便快步往楚家方向而去,運起身法,避開人群視線,很快就消失在景玉的視線中。
而蕭如蘭家這么一鬧,很快就有不少皇親國戚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大長公主府,葉以漸聽了昆山的耳語,嚇的手上茶碗沒端穩,茶湯灑了半身。
“你說真的?”
“可不是嗎!”昆山抓耳撓腮,“楚三小姐也太虎了!也不知道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單槍匹馬殺進去,把人家二十多名護院,連同蘇四公子兩口子每人都打斷了一條腿,還都是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