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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和紫苑都跟著哭了起來。
聽著屋內的哭聲,韓媽媽等人都低著頭撇嘴。
楚君瀾面無表情的擺手:“你也放手吧。”
霍葉青頷首道是,放開了手。
彤雨、思芝和思萱都“哎呀”一聲跌坐在地,與潘軍家的擠擠挨挨的湊在一起,揉著膀子哀怨的看著楚君瀾。
楚君瀾緩步走下臺階,裙角擺動來到四人面前。
“說吧,是誰吩咐你們給世子沐浴的?”
潘軍家的對上楚君瀾冷的能殺人的視線,就先別開了眼,隨即又挺起胸脯。
“我們是聽張王妃的吩咐。張王妃心疼世子,吩咐我們要好生伺候世子。世子吃喝拉撒都在被窩里,我們一則是為世子好,二則是為世子妃分憂,難道我們做錯了?偏生世子妃陪房丫頭那般粗魯,竟然對我們抬手就打,世子妃也該好生管教管教他們才是!否則我們定然要回給張王妃的。”
“啪!”的一聲脆響,楚君瀾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在本世子妃跟前,誰給你膽子一口一個‘我們’的說話?”
潘軍家的被打的眼前一黑歪倒在地,一張嘴,吐出一口血,里頭攙了兩顆牙齒。
“啊!!”其余婢女都被嚇了一跳,誰也想不到楚君瀾竟這么大的手勁兒,竟然一巴掌就能打掉人兩顆牙。
“你,你好歹是國公府的小姐,你怎么如此粗魯……”
“我粗魯,也是皇上御賜與世子成婚的,皇上和王爺都不嫌棄,你算哪顆蔥!”
楚君瀾雙臂用力,將潘軍家的抓著領子和褲腿提了起來,轉身一甩。
只聽“撲通”一聲,潘軍家的就像破麻袋一般被丟進了儲水用大水缸里。
為防走水,王府各方各院都有幾個這樣的大水缸,一年四季都儲了水。
“唉呀媽呀!快,快拉我出去!”潘軍家的渾身冷透了,掙扎著往外爬。
楚君瀾卻一手一個,提著彤雨和思萱的領子,幾步就到水缸旁,將這兩個按著頭往里塞。
“我讓你們欺負世子不能動彈!”
彤雨和思萱頭臉連著上半身都被強硬的按進了水缸,雙手雙腳用力的撲騰,卻只能發出“咕嚕嚕”的水泡聲。
韓媽媽、翠松、惜雪和惜雯早都被“力大無窮”的楚君瀾嚇呆了。
思芝更是嚇的當場尿了褲子。
潘軍家的哇哇大叫:“殺人了,殺人了!世子妃殺人了!”
韓媽媽等人原本還在看熱鬧,想不到楚君瀾竟然如此蠻橫,身為世子妃,竟然會親自下手處置奴仆!
韓媽媽等人立即禁了聲,帶著翠松幾人悄悄地就要往外退。
這時,張禮等侍衛從外頭回來,正好將韓媽媽一行都堵在了院子里,看到院中情況,都是大吃一驚。
“世子妃?”
“是不是世子出事了?”
霍葉青搖頭,咬緊牙關,牙齦甚至都咬出了血:“這群賤人該死!”
楚君瀾將手一撒,思萱和彤雨都勉力掙扎著跌坐在地,不住的咳嗽。
潘軍家的也勉強爬出來,三人抱成一團,抖若篩糠。
楚君瀾雙眼通紅,神色宛若厲鬼,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紫嫣、紫苑,茗兒。”
“是,世子妃。”
“去請王爺、張王妃、蔡王妃過來。”
“是。”三人點頭,就要出去。
楚君瀾淡淡道:“若王爺、王妃問起來,就說我抓了幾個刺客。”
“知道了。”
三婢女齊聲應下,快步走了出去。
而潘軍家的等人一聽“刺客”二字,臉色都更難看了。
景玉這時已為蕭煦穿戴妥當,從屋里出來時,看到楚君瀾穿著夾襖,兩個袖子都在滴水,消瘦的身形站在院中,渾身都在發抖,再想方才世子的模樣和屋內的情況,好容易憋住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景玉吸著鼻子,抽抽搭搭的去給楚君瀾拿來了一件蕭煦的披風,景玉不敢去翻楚君瀾的箱籠,平日又日常伺候蕭煦,自然知道蕭煦的衣裳都在何處。
楚君瀾接過披風披上,抖著被凍的冰涼的雙手,半張臉埋在黑貂絨毛領子里,更顯得臉只有巴掌大。
暴怒過后,楚君瀾的頭腦前所未有的冷靜。
就算剛才乘車回府時曾有過猶豫,眼下那些猶豫也全然消失了。現在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必須要讓蕭煦好起來,她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跟在蕭煦身邊,今日這種情況,將來不能避免,這次是涼水澡,下一次是什么?萬一有人給蕭煦喂毒藥呢?
修行就修行,不下山就不下山,只要蕭煦能好好活著,蕭煦曾經也為她付出很多,甚至為了保護她,不顧毒發強行練功……就當是還他吧。
楚君瀾不說話,院中的氣氛就如冰凍了一般凝固。
不過多時,外頭一陣腳步聲響動,恭親王、張王妃、蔡王妃身后跟著仆婢快步而來。
楚君瀾整理心情迎上去,屈膝行禮:“見過公爹、見過兩位婆母。”不等恭親王開口,楚君瀾就道:“今日之事事關機密,還請公爹、婆母屏退下人。”
恭親王沉著臉,沖著身后擺手。
跟恭親王的長隨和侍衛就都拱手退了下去。
王爺都如此,張王妃和蔡王妃自然有樣學樣,將身邊的親信都遣走了。
三人進了靜軒的門,楚君瀾就吩咐張禮等人:“你們都去門外守著,霍葉青與景玉留下。”
“是。”張禮等人也行禮出去了。
關起院門,楚君瀾指著抱作一團的潘軍家的四人,道:“眼下沒有外人,媳婦便直言了。我今兒本來找到一些能救世子的辦法,出去找藥的功夫,院子里就亂了,才剛回來……”
楚君瀾將方才的一切,事無巨細的說給了恭親王、張王妃和蔡王妃三人,自己憤怒之下做的事也沒隱瞞。
最后沉痛的道:“不論世子是傻子也好,是癱子也罷,他終究是天潢貴胄,是王府世子,皇族威嚴、王府尊嚴,怎容人踐踏?還是被這幾個腤臜之人踐踏?”
楚君瀾說話時直視著恭親王。
她相信,恭親王既然能半夜獨自一人去祠堂祈禱蕭煦痊愈,就不會如表面上表現的那般對蕭煦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