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女:醫品特工妃

第601章 倔強

景鴻帝面色復雜的嘖嘖了兩聲:“小小女子,竟有這般才情,倒也配得上煦兒。”

蕭煦依舊面無表情,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清楚,他內心早已澎湃激昂起來,恨不能立即沖下樓去,將那個在脂粉堆里談笑風生的人摟在懷里,告訴所有人那是他的女人。

蕭煦與景鴻帝回到桌邊坐下,景鴻帝就叫了趙路:“去,告訴下頭的‘傅公子’,讓她快活夠了,上來回話。”

“是。”趙路當即聽命,恭敬的行禮下了樓。

楚君瀾這里應酬身心俱疲,恰好趕上趙路走到了近前,她忙起身,拱拱手道

:“原來貴府上老爺也在?”

趙路急忙頷首,笑道:“傅公子,我們老爺有請。”

楚君瀾便笑著頷首,與趙路一同上了樓。

一眾姑娘們還對他依依不舍,但是見著傅大才子是有事要辦,也只能識相的退在一邊。

楚君瀾跟在趙路身后踏上木質的樓梯,舉止一派瀟灑,讓遠遠看著她背影的姑娘們又是一陣心潮澎湃的尖叫,甚至還有人遠遠地就想將帕子丟過去。

楚君瀾就伴隨著那些尖叫聲轉過了樓梯,來到了走廊盡頭一間包間。

屋內臨近大廳的窗子已經關了,光線卻依舊很是明亮,楚君瀾一進門,就看到端坐在首位的景鴻帝和他身后一身白衣的蕭煦。

楚君瀾心頭一跳,但依舊鎮定的垂下眼眸。

她這些日得不到蕭煦的回音,一直都在擔心是不是他出了事。

直到得到他托人送來的免罪金牌,她也不能完全放心,生怕他是自己豁出去,卻將生機留給了她,直到現在她親眼看到他安然無恙的跟在景鴻帝身邊,楚君瀾才徹底放下心。

景鴻帝好歹也是蕭煦的生父,跟在皇上身邊,至少能保證就算恭親王府出再大的問題,蕭煦都是安全的。

楚君瀾思及此處,心下已是全然的鎮定,恭敬的給景鴻帝行禮,用自己的聲音道:“見過皇上。”

她打扮成個男子模樣,卻用女子的聲音開口說話,這強烈的反差,著實讓人覺得好笑。

景鴻帝翹起二郎腿,手指一下下點著圈椅扶手,上下打量著楚君瀾,嘶了一聲:“你這個打扮,倒是挺像的。”

“多謝圣上夸獎。”

“夸獎?”景鴻帝忽然將臉一板,冷聲道:“你還真的當朕是在夸獎你了?你穿成這樣,是將傅之恒弄哪里去了?”

“回皇上,傅之恒被臣婦關起來了,不過明日他自然可以自由行動了。”楚君瀾大大方方直接承認。

景鴻帝看她那副坦然的模樣,氣的不輕,沉聲斥責道:“大膽!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景鴻帝震怒,將李德方、趙路都嚇的當場跪下了。

蕭煦也轉到景鴻帝跟前,跪地行禮道:“皇伯父息怒。”

“你走開,此事與你無關。”景鴻帝一把扒拉開蕭煦,起身走到楚君瀾面前:“好個楚氏,你敢公然拘捕,朕的錦衣衛你都不放在眼里了,還敢刺殺淮安王世子,刺殺不成,你還敢綁架淮安王二公子意圖將之殺害,你這般猖狂,誰給你的膽子!”

楚君瀾是心中有種果然之感,無奈的道:“回皇上,臣婦冤枉。”

“冤枉?”景鴻帝負手踱步,冷聲道,“你坐下這等事,還想在朕的面前搪塞?”

“臣婦不敢。”楚君瀾道,“臣婦來到淮京城后,就發現先一步抵達的張王妃、蔡王妃,以及臣婦的小叔、小姑以及其他的家人,全都不見了,經過打探才知道是被淮安王府的人綁了去。頭一晚就遇上了刺殺,淮安王府的刀刀致命,根本就不曾說是什么人來抓捕臣婦,而是直接要殺了臣婦!”

“說臣婦是拘捕?可根本就沒有人說自己是錦衣衛,要抓捕臣婦,臣婦又何曾有拘捕一說?”

“家里人都被扣在淮安王府,臣婦曾經登門去要人,可淮安王世子妃尹氏出面,幾番推辭,根本不肯將人放回來,還以他們為威脅,讓臣婦去他們府上替淮安王二公子蕭運暢治病。

“臣婦怕自己也被他們控制,及經商議,才答應讓他們將二公子送到臣婦家中來診治。臣婦為了家人安全,盡心竭力的研究二公子的病情,可沒想到的是,人剛治好一些,臣婦就中了計。

“淮安王世子用個假的替身引臣婦上鉤,那人自己撞上臣婦的刀口,淮安王世子安排人對臣婦圍殺堵截,臣婦好容易逃脫回家,就發現家已經被抄了。”

說到此處,楚君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現在看來,是臣婦太過愚笨,從一開始就中了計。被有心人利用,一步步的走近圈套里。皇上,淮安王府居心叵測,將罪名一個個扣在臣婦的頭上,臣婦防不勝防。今日之所以將傅公子關起來,冒充他前來,也是為了前來見您一面,想當面陳情,能有個為自己說話的機會。”

屋內一片安靜,景鴻帝沉著臉,似在揣摩楚君瀾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蕭煦卻已經心疼的無以復加。

楚君瀾剛離開京城,他就被景鴻帝叫進了宮里,從此失去自由,不得與外界聯系。

蕭煦知道,景鴻帝是發現了淮京的事情有異常,不想讓他攙和其中,才將他關起來,將他徹底從其中摘出來。

可是楚君瀾卻已經身在局中了。

蕭煦這段時間無比的后悔,他不該讓楚君瀾先獨自出發,若是他不做這個決定,楚君瀾也不會一腳踏進淮京那樣復雜的泥沼之中。

淮京派,外戚、保皇黨三派的爭奪,就連皇上自己都沒有將其中關竅鬧清楚,就更不要說楚君瀾一個弱女子了。

蕭煦這些日得不到楚君瀾的消息,擔憂的吃不下睡不著,整日里的頭疼,如今聽楚君瀾簡明扼要的將抵達淮京之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即便楚君瀾沒有說明其中的細節之處,可蕭煦依舊明白,這期間楚君瀾到底經歷了多少危險。

若不是她自己有本事,難道憑他安排的那么點人手,她還能有性命在?

蕭煦心里千回百轉,其實也不過呼吸的時間。

景鴻帝沉聲道:“楚氏,朕很想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口說無憑,朕又如何能相信你?你說你沒有拘捕,可錦衣衛指揮使給朕的奏報上,就是你公然拘捕!

“你說你沒有迫害淮安王二公子,可蕭運暢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你說你沒有刺殺淮安王世子,可淮安王府的奏報上,若不是世子早就拆穿你的陰謀,那現在死的就不是個替身,而是淮安王世子本人了!”

景鴻帝傾身向前,沉聲道:“楚氏,這些事你要如何證明自己

?人家淮安王府,可是人證物證具在的!”

楚君瀾被景鴻帝說的,一時間啞口無言,半晌方道:“人證物證?若是自己人的話也可以算作證詞,那么臣婦也有人證,眼下人證都被關在大牢里呢!

“若說物證,只要皇上尋個懂醫術的人來為二公子診治一下,再看看臣婦家中的那些開過的方子,寫過的脈案,研究過的藥方和熬藥的藥渣,就知道臣婦沒有害過二公子,而是一直在救他。”

景鴻帝聞言,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也不希望蕭煦的妻子是個真正的犯人,蕭煦從小就癡傻,幾經波折他們才有現在的關系,景鴻帝也不想和蕭煦從此徹底生分了。

“你說的這些,朕自然會命人去查證的。但是就如你說的,若自己人的話不算證據,你們雙方的證詞都算不得數,淮安王府是苦主,你自然是要證明你的清白。而眼下,你又如何能證明?王府已經抄了,許多證據恐怕也不在了。”

這也正是難處,難點就在于,楚君瀾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淮安王府卻能用蕭運暢的死來坐實楚君瀾的罪名。

景鴻帝沉思片刻,道:“這樣吧,朕給你一條生路,將免罪金牌交出來,便抵消了你的罪,朕想

煦兒也不會反對的。”

蕭煦自然不反對,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將免罪金牌送到楚君瀾手邊了。

“臣不反對。”

楚君瀾垂眸,沉思片刻卻是搖頭:“臣婦多謝皇上美意,可是,臣婦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

“怎么,給你活路你還不想要了?”景鴻帝有些暴躁起來。

“回皇上,沒有人愿意去死,但是臣婦沒有做過的事,臣婦不能認罪。用免罪金牌可以保臣婦的性命,這是皇上的恩典,可是一旦用了金牌,就證明臣婦承認了罪行。這個黑鍋,臣婦不背。”

更何況,楚君瀾清楚的知道,若是她背下這個罪名,整個恭親王府謀逆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就算她能夠用金牌脫罪,蕭煦也能因為血緣關系不被追究,但恭親王府整個就會大廈傾塌。楚君瀾倒不是多心疼王府里的人,而是,她想要誰去死,可以親自動手,卻決不能容忍自己是被人算計至此的。

“你!”景鴻帝大怒,“不過是個小女子,你當自己是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