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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您要替嬪妾做主啊,原是我聽說皇上要在此處游幸,所以特地想來巧遇,誰料想來到此處根本沒能會見到皇上,卻見幾位皇子在這里吃酒。”
汪詩彤此時也顧不上其他,更顧不得六皇子聽了是否會生氣,看了一眼六皇子,就毫不猶豫將所有的錯處都推給了對方。
“我才剛走到跟前,卻沒在此地看見皇上,就見著幾位皇子吃酒,我本焦急的要走,誰料想六殿下他……”汪詩彤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抬手去拉淑貴妃的裙擺,“貴妃娘娘,您……”
“信口雌黃!你自己不檢點,還敢胡亂攀扯六殿下?”淑貴妃一腳就將汪詩彤踢開,憤怒地道,“六皇子人品貴重,怎會故意去輕薄你一個小小的宮嬪?你才不出眾,貌不驚人,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膽敢污蔑六皇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汪詩彤跌坐在地,迷茫的抬頭,這才想起面前這位是六皇子的生母,她又怎么會給自己做主?
便是六皇子真的做了什么錯事,最后錯處也會被淑貴妃盡量甩到她的身上吧?
汪詩彤絕望了,仰頭看向周圍的幾位妃嬪,此時竟不知該向誰求助。
她凄楚的眼神最后落在了六皇子身上,滿含希望的爬了過去:“六殿下,你與他們解釋清楚啊,你不能這樣就不管我了。”
六皇子卻用帕子將嘴上和臉頰的胭脂擦干凈,冷聲道:“走開。”
“什么?”
汪詩彤以為自己聽錯了,仰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六皇子。
六皇子驚恐之下,就只剩了憤怒。
“原來你剛才都是騙我?什么不得已才跟了父皇,你分明是為了魅惑父皇才趕來的,你還敢說你無心?”
穎妃一捂嘴:“天啊,六殿下,這不是承認了……”
淑貴妃沖上去就給了六皇子一個耳光,將他打得原地轉了一圈:“蠢材,你吃了點貓尿就胡言亂語,來人,六殿下吃醉了,還不將他攙扶下去!”
“是。”永安宮的宮人
聽了吩咐,立即匆忙趕來,將六皇子架著膀子往人群外引。
六皇子憤怒之下說錯了話,此時也回過味兒來,見淑貴妃的人來攙自己,便也順勢裝作醉酒,拖沓著腳步跟著退了下去。
汪詩彤呆坐在地,仰頭看著六皇子被人攙扶走,她終于意識到,這個常年跟在自己身后苦苦追求的人,如今也打算徹底拋棄她了。
汪詩彤心里涌起難以遏制的怨恨。
若不是六皇子苦苦相逼,秦王又怎么會匆匆離開京城?若不是六皇子逼走了秦王,她現在說不定都已到了秦王的府上,與他雙宿雙飛……
她入宮,為的就是能在關鍵時刻為秦王說上一句話,能恨恨地報復當初害了他的六皇子,如今六皇子對她也徹底變了心,
關鍵時刻竟將腦袋一縮,不管她的死活了。
那她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如今被這么多妃嬪當場抓住,她死活都要拉下一個墊背的!
汪詩彤心念電轉之間也不過是眨眼功夫,六皇子尚未走遠,從背影看腳步已不再踉蹌。
“六殿下!救救我!六殿下,你從前說的那些山盟海誓,難道都是騙我的嗎?你今日輕薄了我,可你卻……嗚嗚!”汪詩彤的嘴,被淑貴妃一把捂住了。
可女子尖銳的叫聲也憑空傳出去很遠。
六皇子聽著那凄楚的叫嚷,腳步一頓,差一點就拋棄理智回頭來幫她說話了。可是淑貴妃安排的兩個宮人卻將他的手臂拉得緊緊的。
“六殿下,您可要冷靜。”
“六殿下您是要做皇儲的人,您不能前功盡棄。”
兩人的勸說,讓六皇子剛才一瞬發熱的腦子瞬間冷靜了過來,
他已經堅持到現在,如果他不能登上那個位置,早前那些他得罪過的人,一定會反過頭來將他置于死地。
可是汪詩彤怎么辦?六皇子一面被拉著往前走,一面不自禁的回頭去看。就見汪詩彤被一眾妃嬪圍在中間,那般可憐又無助。
六皇子迷茫之時,視線不經意與站在遠處的楚君瀾對上。
楚君瀾的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這就是深情款款的六皇子,從前山盟海誓,將話說的比什么時候都要甜,對汪詩彤窮追不舍,甚至到了不顧倫常的地步,可一旦事發,竟只顧著自保了.
如果這就是六皇子的深情,那也不過如此罷了。
楚君瀾哄著懷里的如升,收回看向六皇子的視線,對蕭煦道:“這會子咱們走了也不好,我先帶著如升去亭子里歇一會兒。”
蕭煦點點頭,將自己肩頭搭著的深藍色錦緞披風摘了,披在楚君瀾肩上:“稍后還有一場麻煩,你先歇息片刻,若是累了,就將如兒交給乳母帶著也是一樣。”
“那哪里能一樣,還是我自己帶著才最好。”楚君瀾微笑著,將孩子又抱緊了一些,轉回身走向了八角亭方向。
蕭煦這才冷下臉,面無表情的看向一直盯著此處的六皇子。
六皇子嘲諷的勾起嘴角,眼睛已經充血赤紅,對蕭煦比了一個口型:“你等著。”
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改成了抱臂而立的站姿。六皇子卻仿佛受到了嘲諷一般,差一點就掙脫身邊的兩個宮人,硬沖上去與蕭煦拼命。
正當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錯雜的腳步聲。
宮燈的光芒排成兩排,遠遠看去像是穿梭在花木之間的一條光龍。
蕭煦立即靜下心,垂首站在原地。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皇子、宮嬪們一見浩浩蕩蕩來的竟然是景鴻帝的御駕,紛紛行禮問候。
亭子中的楚君瀾聽見動靜,也忙抱著孩子出來,跪在了人群之后。
景鴻帝穿著墨綠色常服,
肩頭搭著同色的錦緞披風,負手站在人群跟前,面無表情地看向在妃嬪之中顯得格外狼狽的汪詩彤,又看看已經走到了很遠處,卻不得不停下來行禮的六皇子。
“怎么回事?說吧。”景鴻帝聲音閑適輕松,甚至還有幾分玩味和調侃。
淑貴妃緊張地渾身是汗,可在見到景鴻帝后,她又冷靜了許多。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慌亂,說錯半句話,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皇上,其實是臣妾聽說幾位皇子在此處吃酒,想著今日是皇上的圣壽,難得的好日子,便約了幾位妹妹到此處來逛逛,不成想,玉妃妹妹不留神撞上了野貓打架,被嚇了一跳,不留神崴了腳,妹妹膽子小,就驚動了這么多宮人,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野貓打架?”景鴻帝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
諾敏跪在地上,
原本義憤填膺,剛想分辨,一下子卻回過味兒來。
一國之主,卻發現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妾室不清不楚,還是被當眾揭開的,如果傳揚到超沉悶耳中,皇帝的臉面還往哪里放?
景鴻帝曾經可是為了臉面,不惜做出許多一葉障目的事來的人。
思及此處,諾敏后怕不已,低垂著頭并不分辨,暗自感慨淑貴妃果真老辣。
淑貴妃見諾敏竟沒有站出來大聲反駁,心下還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六皇子和汪詩彤之間的事馬上就要在景鴻帝跟前曝光,她便覺得一個人兩個大。
景鴻帝踱步到眾人跟前,腳踩著汪詩彤的肩膀,就像踏著一塊墊腳石一般,笑著道:“剛才看到了野貓打架的人,都跟朕來。侍衛也一同來。”
說著一用力站直了身姿,卻將汪詩彤踩得直接趴在了地上,發出“哎呦”一聲痛呼。
景鴻帝轉過身,閑庭信步地往養心殿而去。
一眾妃嬪、皇子、宮人則是低垂著頭,在他身后逶迤成一串粽子。
到了養心殿,宮人
與侍衛們自然沒身份進去問話,只在外頭聽候吩咐。
景鴻帝看著跪在自己米面前的眾人,沉聲道:“眼下沒有旁人了,說說吧,野貓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淑貴妃花容失色,額頭浸出了汗,正想著如何回答才能將六皇子的傷害減到最輕,二皇子卻上前一步,行禮道:“父皇,今日大皇兄邀請我等在八角亭吃酒,父皇圣壽之日,我們都很高興,便多吃了幾杯酒,原想著即便吃醉了也無妨,各自回去睡下就是了,不成想,這時汪才人忽然就來了。六皇弟許是酒意上頭,就……”
景鴻帝的視線一轉,就落在了蕭煦與楚君瀾身上,聲音毫無起伏:“今日為何要設個宴吃酒?”
蕭煦行禮,認真道:“回父皇,今日父皇的壽辰,兒子想著今天高興,也希望能與各位兄弟們好好相處,便預備了好酒好菜,約好了在此處見面。”
景鴻帝聞言,面色略有緩和,道:“你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今日之事,卻像是你設了局一樣。”
楚君瀾抱著如升跪在蕭煦的身后,聽聞此言,不由得垂眸掩藏眼中的情緒。
應該說當真不愧是身為帝王的人,思考問題就是深刻敏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