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蒼翠,金烏神城外的一座靈山上,幾頭古老的蟠龍如神松一般屹立而起,隨后緩緩的飛向了云端,載著一整座宏偉的神兵閣。
一直以來神兵閣都在更換著住址,一切一如往常。
只不過這一次一同上路的多了兩位。
一位是真正的祝明朗,一位是暴露了自己立場的祖廟神女。
祝明朗有些不舍,
鈞天為牧龍之野,這里確實讓自己得到了飛快的成長。
沒有能夠守護好這里的繁榮,是自己的失職。
不過這鈞天也已經容不下自己了,自己終究沾滿了鈞天眾神的鮮血。
真要說最大的遺憾,莫過于沒有宰了紀遠野。
紀遠野無比的狡猾,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到這場廝殺當中。
他仿佛也知道了擁有燭九陰的祝明朗一定不會讓他好活,
他突然銷聲匿跡了。
這只老狐貍,遠比李胤來得可怕。
不過,
經歷了這一次洗禮,
紀遠野想要繼續在鈞天傳道是不太可能了。
他應該想必也斂獲大量他想要的資源,又在這次紛爭中完美脫身,賺得盆滿缽滿的離開,他的龍魂師教派日益壯大,包括他自身的實力也變得強大至極。
鈞天眾仙畏懼自己,因為他們在龍門中與自己糾葛了很長時間,他們知道一旦任由自己慢慢發育,很快就會超過他們所有人。
可悶聲發展的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
紀遠野同樣在暗中蠶食,暗中發展。
祝明朗可以讓李胤活著,但唯獨不能讓這紀遠野活下來!
“跑得真快,不過這九天雖大,我們遲早會碰面的!”
紀遠野的教派撤走得過于迅速,甚至讓祝明朗感覺他們好像預知了這場天機,知道自己得到了赤晷后便勢不可擋。
越是如此,
祝明朗越覺得這家伙得除掉!
“去哪呀,
朱天我已經待膩了,可不想回去。”這時祝如栩坐在主閣上,像是一位駛舵的艦長。
“唉,
還沒賣多少好東西,就被攆走了,其實鈞天真的挺不錯的。”祝天官長嘆了一口氣。
這場廝殺中,五方帝老均未參與。
他們才是鈞天的真正神宰。
祝明朗自然可以殺了李胤,然后取代他的位置,隨后慢慢的給五方帝老更大的壓力,并聯合祖廟一點一點的掌控整個鈞天的神權。
但那樣太耗費時間與jing力了,祝明朗還需要到其他天野中尋回自己的龍,而且他對鈞天的仙界權力并不太感興趣。
還是讓李胤背負著他該背負的罪孽,去好好耕耘鈞天吧。
他做不好,祝明朗再把他砍了也不遲!
反正,他如今就是自己的一個傀儡。
五方帝老每一個都擁有不遜色于李胤的能耐,并且他們一定其中一個出事,一定會死死的抱在一起。
祝明朗真沒有那個心思去與他們斗了。
他們既然暗示自己離開。
那就離開唄,等自己齊聚了所有的龍,他們終究還是得俯首稱臣!
“玄天,去玄天吧。”祝明朗說道。
臨行前,祝明朗也得到了蒼靈女媧教派的指引,
女媧族的圣山,便是在玄天的某個天涯境。
而且北斗神州的主體也是墜落到了玄天,
是時候去與之匯合了。
祝天官并沒有到過玄天,他醒來就落在了朱天,所以他對北斗神州如今的狀況也不是很了解。
南玲紗和南雨娑也在外游歷居多,北斗神州這些年是什么樣子她同樣一無所知。
“玄天之野的勢力如今應該更復雜,畢竟是九天中最廣袤的天野。”南玲紗。
“對啊,那里四天宿,而且各路神仙,各種神職都有,真正意義上的海納百川,不像這鈞天除了就是,一個個只知道養龍,厲害是厲害,就是顯得有些無趣。”祝如栩倒挺期待前往玄天的。
“那就出發吧,話說我們不走天之痕的話,這樣漫游到玄天大概要多久?”祝明朗詢問道。
“要個一兩年吧,做好閉關修行的準備唄。”祝天官說道。
“也好……”祝明朗點了點頭。
自己確實要靜下來修行一段時間了。
他目光往下了南玲紗,開口詢問道:“一起閉關?”
“各自閉關吧。”南玲紗冰冷的拒絕了祝明朗頗有邪念的請求。
一起閉關,和雙修有什么區別!
“哎呀,閉關之地只有一處了,不如你兩還是湊合湊合。”這時,祝天官開口說道。
年輕人,就是得一起閉關。
不等閉關結束,就可以出來養胎了。
祝天官覺得自己現在也一大把年紀了,該看到一孫半女的了,不然這偌大的家業誰來繼承啊!
“我入畫中。”南玲紗從容的取出了一幅仙境竹林,林中有一清靜的木屋,隨后自己飄入到了畫境里,悠然自得。
祝明朗苦笑了起來,怎么忘了人家是畫仙。
祝天官也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能幫得只有到這了。
“唉,這姑娘是不指望了,性子太清靜,還是等到玄天,看看大兒媳的意愿,你爹我真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奮斗為有頭有臉的神仙,已經不想再過打打殺殺的生活了,只想養個小孫子、小孫女,你祝明朗該休眠休眠,該輪回輪回,我也有盼頭了。”祝天官說道。
祝明朗哭笑不得。
為什么這番話,像是對一個將上刑場的人說的,留個后?
神仙都閉關。
不閉關,漫長的歲月也會無比枯燥。
如此幾十年光陰其實也對于凡人來說就是幾年罷了。
但神仙記憶容量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哪怕有千年的經歷,他所回憶的也不過是那些獨特而深刻的時光,真要去細數,其實也與凡人的一輩子相差無幾。
修行畢竟占據了絕大部分,修行又是重復、循環的,根本不會在腦海中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而閉關靜修又相當于人的休眠,睡眠的時光流逝得總是難以察覺,不留下記憶……
也因此南玲紗所說,一百年的光陰其實也只是相當于初識祝明朗到臨別的那段時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熬與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