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薇冷冷一笑,道:“李玥澄本就是我的傀儡,他當與我當,又有何分別呢?”
楚姣梨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道:“可朝臣豈會同意你一個女子當丞相?”
楚姣薇勾起唇角,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半個月后。
東陵國受不住前后夾擊的猛攻,最終投降,以失敗告終,將兩座城池輸給了北冥國。
北宮千秋與楚姣杏凱旋歸來,舉國歡慶。
北冥國玄月公主,放棄與敵國東陵國和親,毅然決然奔赴戰場殺敵,視死如歸,巾幗不讓須眉,她的事跡家喻戶曉,她與北宮千秋是北冥國歌頌的英雄,載入史冊,記下了濃厚的一筆。
隊伍從江幽城往帝都而去,沿路已經鋪好了紅色的地毯,兩道皆有百姓熱情地歡送。
馬車內,楚姣杏倚靠在軟榻上,掀起簾子的一角,這里已經快到帝都了。
她的眉頭輕蹙,神色復雜,道:“北宮騰霄奪走了你的皇位,你想要怎么辦?”
北宮千秋望著她,目光溫柔,抬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做個閑云野鶴,同你雙宿雙飛。”
楚姣杏放下簾子,轉頭看著他,怔了一會兒。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溫暖的胸膛滿是安全感。
她緩緩閉上眸子,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與他貼近了些,輕聲一嘆,道:“皇位不該是你夢寐以求的么?”
北宮千秋俯首,看著一臉疲乏的少女,心尖一疼,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
他好想說出口,自從遇見她之后,他才明白世間竟有比皇位更讓他著迷的美好事物。
只是,這份歡愉不過是一時的,他著實不忍將她的心高高舉起后又狠狠摔下……
輕輕閉上眸子,道:“當皇帝不過是每日更加操勞,不當也罷。”
楚姣杏抬起臉,緩緩靠近他的耳畔,啞聲道:“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語落,她的唇瓣緩緩移到他的薄唇覆上。
北宮千秋擁著她,抬手撫了撫她的后背。
他真想永遠將時光定格下來,留住與她相處的美好瞬間。
楚姣杏回來后,郡主府也改成了公主府,皇宮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
“這些日子,帝都也在打仗。”北宮寒的座位在北宮千秋的旁邊,朝他輕聲一嘆。
北宮千秋輕輕蹙眉,心頭涌現出一陣不好的預感,啟唇道:“墨無憂?”
北宮寒點了點頭,道:“十五年前,為父與他交過手,二十五歲的為父,與十五歲的他卻也堪堪打了個平手,現如今,他的實力不同于往日,為父著實難為他的對手了。”
北宮千秋輕聲一嘆,道:“他確實很強……”
不知何時,他還習得了更加邪門的武功,但凡有人靠近他,一舉一動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被他控制拿捏,兩個士兵竟揮劍自相殘殺來起來。
聞言,北宮千秋表情嚴肅,墨無憂的確是個大麻煩,與他交手,恐怕根本沒命活下來。
“不過,他攻了一些時日,便突然走了,真是太奇怪了。”
他說的那次,應該是楚姣薇負傷的那次了。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眾人將目光移至聲源處。
北宮騰霄與楚姣梨一身華貴的黃袍,并肩而行。
楚姣杏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這兩個位置,原本是該屬于北宮千秋和她的!
北宮千秋側首看見了滿臉不甘的楚姣杏,溫柔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道:“我們過得也很好。”
聞言,楚姣杏輕聲一嘆,點了點頭。
兩人緩緩踏上臺階,坐在龍椅鳳椅之上,眾人皆行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宮騰霄看著一眾人俯首稱臣,睨了一眼北宮千秋,眼底閃過了一絲得意,心情愉悅道:“平身。”
“謝陛下。”
楚姣梨看著座下的楚姣杏,輕輕勾起唇角,小聲道:“這感覺真好。”
聞言,北宮騰霄朝她一笑:“梨兒開心就好。”
“齊世子,玄月公主,你們合力對抗東陵,擊潰敵軍,還收了他兩座城池,真乃北冥國神將。”北宮騰霄朝兩人理解性地贊嘆道。
北宮千秋淡淡一笑,道:“先皇命臣攻打東陵國,江幽城與夜嵐城從前本就是我們北冥國土,收了它們,也是臣等應該做的。”
北宮騰霄笑道:“既是如此,真就將夜嵐城賜予你,江幽城賜予玄月,如何?”
聞言,本就生了悶氣的楚姣杏更加不悅了。
這不是要把他們趕到邊疆嘛!甜頭沒嘗到,還日日夜夜為東陵國攻打北冥而擔驚受怕,可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了。
北宮千秋還未開口,她便道:“謝陛下,臣女心領了,這兩座城池,還是另選城主管理吧。”
聞言,北宮騰霄一愣,她竟敢當著眾朝臣的面拒絕他?!
楚姣梨本是心悅的眸子立即暗下,眼神森冷得可怕,蹙眉看著楚姣杏,道:“大膽,陛下賜予的榮耀,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這福氣,玄月還敢拒絕?”
聞言,楚姣杏對上她的眸子,冷漠的眼神比她更加憤恨。
這白眼狼,先前想要推她落水,她也饒了她一命,之后楚姣梨便礙于自己地位不高,與她再也沒有見過。
而如今,當上了皇后的她,可比之前得瑟多了,絲毫沒有念及舊情地命令她。
而楚姣杏又豈會任她白白欺負?她微微瞇起雙眸,正要開口,北宮千秋卻先說了話:“玄月怕冷,夜嵐城和江幽城氣溫太過嚴寒,恐怕不適宜她居住,此次經歷了寒雪,玄月也屢次染上風寒,恐怕不好好調養也要落下病根了。”
聞言,楚姣杏轉了轉眸子,很配合地抬起了手,屈指放到唇邊,輕咳了幾聲,虛弱地一笑:“咳咳……確實,江幽城實在太冷了,咳咳咳!不能再去了,不能再去了!”
北宮騰霄一愣,并沒有太在意。
他本就與她沒有多大仇恨,即便她不去,他也覺得無所謂。
微微瞇起鳳眸,手指在龍椅上有規律地點著,看著他道:“那齊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