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潤哥走后,左想右想都不對勁。
真以為楚靖淵是住在知縣府邸,就在府衙門口嚷嚷了幾聲說要見楚靖淵,哪知被府衙的人抓了起來。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到李蒙后,也沒說清楚,潤哥是怎么被抓的,只說與他同行的伙伴見勢不對,趕緊溜,馬不停蹄又去告訴王氏。
王氏原本在鋤地,一聽,鋤頭一扔,趕緊來了李家。
“王大娘,你別急。”
李蒙給她倒了一口水,溫聲道,“潤哥是個懂事得人,不會無緣無故跑去嚷嚷,想必是知縣府的人誤會了。”
“那小子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非要管這個閑事,替姑娘去找……”
王氏在驚慌中,口無遮攔說錯了話,又拉起了李蒙的手,“姑娘,你別多心,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外人,只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他個毛頭小子懂什么!這也不說什么,就怕給姑娘添麻煩,讓侯府的人小覷了咱們。”
李蒙心中大動,看起來王氏也是有幾分心性的。
別人都怕自己成了下堂婦。
王氏卻并不擔心這個,只擔心她辱了尊嚴。
在這古代,女子能有這種心性的少之又少,李蒙點點頭,“我明白。”
“你不必擔心,大娘,我去找小六問問情況。”一旁的李宛這時出了主意。
“小六?”
李蒙也有些意外,不是應該找瞿清流嗎?
“姐姐不知道,小六那個人性子直爽,問他更清楚一點,我和他也些交情。”
交情?
李蒙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李宛,見她面色坦然,看來并未撒謊,至于幾時有交情,她這個做姐姐的當真不知。
“那勞煩姑娘快去!”
王氏抹了抹淚,忙不迭道。
“快去快回。”
李蒙現在去府衙是有些不合適,王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本來這李汐夢的名聲就夠臭的,現在還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去,是有幾分失薄面,更降低了自尊。
李蒙心中如明鏡似的,錢是要,可是尊嚴還是得掙回呀。
李宛忙應聲出了門。
王氏這才止了哭,雙眼紅紅的看著李蒙,“姑娘也別笑話,我就是獨自拉扯這個孩子長大,受盡了多少白眼,好不容易才見著他長大了,這不……”
“大娘說什么話,養兒一百,憂心九九,潤哥不過就是嚷嚷幾句,又不是什么大不敬的話,難不成府衙還能隨意定罪么?你放心,估計就是關一關,讓他收收性子罷了。”
李蒙安慰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但愿如此吧……”
過了兩個時辰,李宛才從府衙回來了,剛進門,王氏就趕緊迎了上去,“姑娘,怎么樣?潤哥他沒事吧?”
李宛狠狠喘了兩口氣,“不,不是府衙的人……關的。”
“啊?”
王氏一心急,忙捉住了李宛的手,“不是府衙的人,那還有誰能隨便關人!”
“是,是……”李宛下意識的覷了李蒙一眼,眸子里流露出幾分憂色,李蒙當即明白,又道,“你別急,慢慢說。”
“對,對,姑娘,你慢慢說。”
王氏才意識勁使大了,松了些。
“是江陵王。”
“啊——”
王氏倒吸一口冷氣,差點背過氣去,身形都晃了幾下,被李蒙穩穩扶住了。
“就算是江陵王要抓人,也要有些名頭吧!”李蒙蹙了蹙眉,這時候心中起了一抹不爽的意思。
第一次感受到權勢壓人。
江陵王的模樣無端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人身上的戮氣很重啊。
不好對付,絕對不好對付。
“聽小六說,他也不是很清楚,說是冒犯了侯爺,侯爺要治他的罪。”
這不還是沖著她李蒙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