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樂有一個原則,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要認真做,因為她不允許自己白白浪費時間。
好吧,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她對自己的要求還真沒有以前那般嚴格,不過學東西的時候,她還是很認真。
王奶奶講的東西是她以前從不曾接觸過的,因此聽得倒是有趣兒,也很入迷,并沒有枯燥的感覺。
柳詩華同樣很認真,他始終記得技多不壓身的道理,最關鍵的是,王奶奶講得很有生動也很形象,所以他聽得很認真。
大約每個老師都很喜歡認真學習的學生,王奶奶也不例外,見她們兩個學得這般認真,她也很開心。
她是一個相當守時的人,第一節課,她講的都是一些基礎知識和注意事項,并沒有示范,也沒有讓她們動手畫。
講完,她就將她許久不用的工具遞給了這兄妹兩人,這時候她們想買這些可不容易。
柳詩樂正想推遲,就聽王奶奶道:“這些東西在我這兒也不知落了多久的灰,你們不拿著,它們只會繼續落灰。”
呃,柳詩樂得承認,這位說得很有道理,因為她剛剛跟著去王奶奶去雜物間拿東西的時候還真就看到它們都落了灰。
所以她也就沒再推遲,只是笑著道了謝,這才帶著自家二哥小心的將東西帶回了房。
見妹妹如此小心,柳詩華也大氣不敢喘,等放好了東西,他才道:“妹妹,我們這樣真的好嘛?”
總感覺她們在占人家王奶奶的便宜,不但讓人王奶奶給他們做飯吃,還收人家的東西,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柳詩樂聳肩,“雖然不太好,但不收的話,王奶奶估計會生氣,所以還是收下的好。
如果二哥你覺得不好意思,以后多孝順些王奶奶,有時間多陪她說說話什么的,她一個人也挺孤單的。”
失去了丈夫和所有的孩子,孤孤單單的守著這個院子,王奶奶心里只怕不太好受。
雖然她每天都是笑著的,別人只看到她受人尊敬,每年每月還能領補貼,可誰又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呢?
講真,柳詩樂心里是挺佩服王奶奶的,她一個女人,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都沒有崩潰,真心挺堅強的。
一般的女人碰到這樣的事情,只怕不會如她這般仍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期待。
柳詩華覺得妹妹說得有道理,點頭道:“嗯,那我們以后好好學畫,估計她老人家也會很開心。”
柳詩樂這才扭頭看了一眼自家二哥,想想才問道:“二哥挺喜歡畫畫的?”
原主小姑娘的記憶里,還真不太知道她家二哥有什么興趣愛好。
不過也是,他們打小就忙著干活兒,哪有時間談什么興趣愛好喲?
柳詩華撓撓剪短了的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還好吧,就是覺得很有趣。”
“那二哥你好好學,你學好了,王奶奶肯定高興。”二哥難得有感興趣的東西,柳詩樂挺替他高興的。
兄妹兩人邊聊邊走,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體育課,柳詩華如今身體素質挺不錯的,就問妹妹到時候他要不要藏著點兒。
雖說他練養生功夫的時間并不長,但他練得很認真,若是他們上體育課的時候也要測試,那他到底該怎么表現?
想到李倩倩的話,柳詩樂就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若是大家成績都還好,二哥就正常發揮唄。”
柳詩樂是無所謂的,但是老師們應該都比較喜歡成績好的學生。
她家二哥如今的實力還很一般,正常表現倒也不算太出格。
接下來的日子,柳詩樂兄妹倆的日子就很有規律,每天早起練練功夫,再帶著喵喵一起給院子里的花草澆水。
然后吃飯,吃完就跟王奶奶學習畫畫,學完就去學校繼續學這樣那樣的。
在學習的過程當中,柳詩樂發現有些東西其實都是相通的,但前提是需要你將學到的東西融會貫通。
如果有機會的話,盡量拿到現實生活中來用,這樣進步會更加快一些。
她老老實實的跟著老師們的節奏來,有時候也在想要不要自學完事兒,但每每聽完老師的講解,就覺得還是安分點好。
日子就這么不緊不慢的過著,時間一晃就是一周。
柳詩華皺著眉頭看著妹妹,“樂樂,你回去可千萬別跟媽置氣,她說兩句聽著就是,反正明天就上來了。”
他們是商量好的,周末的時候,柳詩華不回家,就柳詩樂一個人回去,原因簡單得很,柳詩華周末要去糧站干活兒。
反正回家拿糧這件事兒,一個人就可以搞定,要不是為了不給老媽抓著小辮子,柳詩樂都不愿意回去。
所以她點點頭,揮揮手道:“我知道啦二哥,你快些去糧站唄,要不遲到了可不好。”
工作來之不易,少年你要珍惜啊!
柳詩華也明白,所以轉頭又拜托王光杰兄妹兩幫他看著點兒妹妹,這才跑步往糧站而去。
柳詩意就看到柳詩華跑了,想上前問是什么情況,但目光觸及到柳詩樂的眼神就慫了,現在的柳詩樂,她有點兒惹不起。
算她有眼力勁兒,沒上來找不痛快,柳詩樂看著及時止住腳步的柳詩意暗自點嘀咕。
這個時候的條件普遍比較艱苦,很多學生都是徒步回家,一來是沒有車,二來是車費也貴,大多數人都舍不得。
這一次回去,王光穎柳詩樂她們也是準備走路的,雖然王光杰她們家的條件還不錯,但這不是如今重視體育課么,所以他們覺得走路也挺好的。
都不是那不能吃苦的人,他們兄妹一提走路回家,柳詩樂也就點了頭,走路和坐車對她來說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柳詩意瞅了一眼柳詩樂,想想并沒有跟她們一起走路,而是跑去坐車。
縣城離屏山鎮很遠,不過因為可以抄一些近路,所以她們花了兩個多小時就到達了鎮上。
柳詩樂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老媽黑著臉坐在葡萄樹下做針線活兒,但顯然她并沒有往常那樣認真,時不時的抬眼往門外看。
見到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張素梅的臉是徹底的黑了下來,把手里的針線往籃子里重重一丟。
開口就道:“你們那么能,都能在學校外頭住著了,怎么還走路回來?
柳詩華呢,不是總是護著你嘛,怎么讓你一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