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敲門聲不停,許仙和道明都聽到了。
“下面的,應該是你家里人吧?不如,放他們上來吧,看這個天,要下大雨無誤了。”
道明伸著脖子,看了看塔底,隱約可見許嬌容的裙擺,已經被大雨打濕了。
許仙搖了搖頭,看著烏云里滾動的銀色天雷,“師兄,是你說的,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離開這里。”
“師父是這么交代了,但是我們不離開這座塔就可以了,我下去開個門,讓他們上來吧。”
道明說是這么說,卻是看著許仙沒有動,他定定地看著許仙,突然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
出家人慈悲為懷,何況塔下還是自己家人,就算是進來避個雨,也是應該的吧?他怎的如此無動于衷?
那斷情根,這么狠?
還是你許仙本來就這么狠?
眼看著這天上的雷越壓月底,那西湖的水被吸上了天,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水龍卷,緩緩地朝金山寺襲來。
“漂亮。”
宛不愚嗑著瓜子,黑傘變大遮著二人,遠遠地看著水龍卷,呼嘯著,卷起巨大的浪花,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憐青操縱著水龍卷,白素貞引下銀雷融進水龍卷里,噼啪聲更大了,水龍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白蛇!青魚!還有你!”
法海恨恨地看著宛不愚,“你們私自引來天雷洪水,殘害生靈,就不怕天譴嗎?”
天譴?呵呵,天譴只會降在心懷邪惡的人身上,這話真是屢說不爽啊
宛不愚莞爾一笑,對著法海喊到“百因必有果,你的天譴就是我!”
“哇…”
白糖糖喊著一顆葵花籽,崇拜地看著宛不愚,靜靜地坐在一旁鼓掌。
“奈斯…”
聽到宛不愚喊話的白素貞和憐青,噗嗤一個笑,差點破功,連忙重新運作,雨越來越大,水龍卷也越轉越快,眼看著就移到了金山寺。
而金山寺這群禿驢們,只能緊閉雙眼,默默念經,希望佛祖能救他們一命。
“阿嚏——”
佛祖打了個噴嚏,驚的觀自在都離開了自己的蓮花座,“佛祖,你這是…”
“無妨,她做事,我們不要管。”
“是。”
李公甫拍門拍的手的麻了,“漢文啊!你怎么不下來開門啊!下面已經開始淹水了啊!”
塔林雖然在比較高的地方,但是水已經淹到了腳脖子,低洼地帶的慘狀可想而知,何況那個水龍卷近在咫尺,是個人都知道,再不躲好,性命不保啊!
“師弟,你確定不下去開門嗎?”
道明看了看站如松坐如鐘的許仙,嘆了口氣,“罷了,師弟你就在這里吧,我下去給他們開門。”
“你也不許去。”
許仙拉住了道明,“師父說了,我們都不能離開,我也要監督你。”
“可是!”
“沒有可是,師兄,你心不夠靜,還是在這里好好靜心吧。”
許仙將道明拉到一邊,默默念經。
“漢文!漢文!水越來越深了啊!”
李公甫開始用劍拍打著塔門,已經想直接砍開了。
“不行,師弟!我不能見死不救!”
道明拍案而起,飛身下樓,去給那三人開門。
洪水已經淹沒了金山寺院內的人,正在往更高處淹去,銀雷已經在金山寺的正上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