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
宛不愚現在已經不驚訝了,反而是老龜,著實嚇了一跳。
“愚姐…”
宛不愚抬手,阻止了老龜說話,掏出逮捕令,丟給了金沐。
“既然認得我家主人,就說清楚吧。”
金沐將逮捕令打開,在余晨眼前晃了晃,“我們可是有正式批文的,你不需要索命,交代清楚,就可以跟我們走了。”
“對了,申叔和那個女鬼已經都解決了,你的仇恨應該了了吧?”
老龜突然想起來,這貨被鎖在冰塊里,大概還不知道吧。
“申叔是咱愚姐殺的,女鬼被鐘馗吃了,你可信?”
余晨怔了怔,乖巧地點了點頭,身上的紅衣慢慢地消失,最后變成了普通小鬼的白色。
“很好。現在可以說話了。”
金沐點點頭,坐在了一邊。
余晨輕輕咳嗽了兩聲,緩緩張開了嘴。
“粥…”
余晨說著,流下了血淚。
“媽媽的…粥…”
就在這個時候,一段原主的記憶,猛地灌進了宛不愚的腦海里。
真疼。
余夕媽媽每天早上都會熬好一鍋粥,有一天早上,余晨開開心心地抱著頭盔就往外跑。
“小晨,喝碗粥再出門呀。”
“不啦,媽!我出去繞一圈就回來,很快的!你信不信,我回來的時候,粥還是熱的!”
“信,當然信!”
記憶里的歡聲笑語隨著一個巨大的撞擊聲戛然而止。
腦海里的漆黑,帶著慘絕人寰的哭聲,一下一下地扎著自己的心。
宛不愚隱忍著,將嘴唇咬出了血。
“愚姐?”
老龜連忙遞上了抽紙。
“無事。”
宛不愚擦掉了嘴邊的血,又到了余晨面前,“這兩天,你先待在你的骨灰盒里,后天,我給你一個交代。”
余晨點點頭,金沐拽著他,把他送到了骨灰盒里。
“慕舍,后天,你也來。”
“好。”
第二日,宛不愚早早的起床,盛了一碗粥,心不在焉地扒拉著。
“小夕,你怎么了?”
余夕媽媽關切地坐了下來,檢查了一下發愣的宛不愚。
“啊,沒什么,就是在想,怎么和你們說。”
宛不愚含著勺子,看了看在自己對面坐下來的余夕爸爸。
“你說吧,我們能承受。”
余夕媽媽坐在了余夕爸爸身邊,二人十指相扣,靜靜地看著宛不愚。
“申叔死了,申義也會離開這里。”
宛不愚頓了頓,“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要提這兩個人。”
余夕媽媽一臉茫然,而余夕爸爸,臉上的神色就不對頭了。
“所以,我們的陰陽眼,是遺傳爸爸?”
原本,宛不愚是不相信陰陽眼這個玩意兒還會遺傳的。
“唉,是的。”
余夕爸爸嘆了口氣,“但是我年紀大了,很多東西,已經看不清了,只是隱隱有些察覺。”
余夕爸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余夕,“你是另有其人吧?”
“那還不算瞎。”
宛不愚笑了,余夕爸爸也笑了,只有余夕媽媽還是懵的一逼。
“你們倆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啊?可不許瞞我!快說!”
余夕媽媽云里霧里的,不停地搖晃這余夕爸爸的胳膊。
宛不愚指了指柜子,“余晨就在里面,能看到?”
“什么!?”
余夕爸爸顯然受了刺激,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