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大人前腳剛走,欒郁和坤兒后腳就醒了。
“娘子…你居然這么早起來…”
欒郁趴在床上,一條胳膊垂在地上,腰間耷拉著一床被子,露出背上的道道紅痕。
坤兒神清氣爽地坐在梳妝臺前,已經開始梳妝了。
“聽說皇上召見,爹娘已經進宮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哦——好…我身上好痛,不好起來,沒啥力氣…”
欒郁哼哼唧唧的,勉強起床,和坤兒一起進宮面圣。
回來的時候,幾個人是同坐一輛馬車,桃薇問道,“坤兒,你打算怎么處理尤姬這件事皇上有過問,說是任憑我們處置。”
“我挺懷疑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坤兒復雜地看了眼欒郁,“根據你們的說法,這個孩子很可能是…”
“不會真的是…”
欒郁也看了眼錢老。
這下馬車里的氣氛降到了最低點,錢老閉著眼睛,緩緩開口,“軍師夫人早逝,唯一的兒子跟我們上戰場,馬革裹尸…所以…如果…”
“可圣女行為不檢,怎么證明那肚子里的就是軍師的呢…”
這話題讓人面紅耳赤的,飛蘭不問,桃薇開口。
“軍師身上有胎記,我曾經問過,他們家的胎記,每個人都有的,所以…”
錢老睜開眼睛,看著坤兒,“你難不成要尤姬把孩子生下來?若不是軍師的,你又作何打算?”
“如果不是,圣女不能留,孩子是無辜的。”
坤兒淡淡開口,“我有種預感,我和相公,可能不會有…”
“胡說什么呢,怎么就不會有孩子呢,你們才多大啊。”
飛蘭感嘆,摸了摸坤兒的頭,“好了好了,皇上都說了,任由坤兒處置,那就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馬車載著六個人,來到了知府的府衙,知府親自帶他們來到了大牢。
“圣女瘋癲,卻也知道不能傷到孩子,你們看…”
知府指著大牢里的尤姬,“為了讓她安靜,我用了點迷香。趁著那個功夫,我讓大夫給她看了看,大夫說,早已過了臨盆之期。”
“過了?那豈不是隨時會生產!”
坤兒眉尖若蹙,咬了咬牙,“叫大夫來,給她灌一碗催產湯,叫一個穩婆就可以了。”
“是,少夫人。”
“娘子你確定要這么做?”
欒郁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敢說出來。
“娘親,爹爹,我想在這里等,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坤兒轉身對著四位大人欠身,不想錢老發話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等,我熟悉軍師的胎記,到時候一望便知。”
“也好…”
這么多人賴在大牢里也不是個事兒,知府將尤姬安排在了衙門的客房里,其他人都坐在院子里等。
穩婆熬了一碗催產藥,給昏迷的尤姬灌下,就開始等待藥效發作。
果真,不過多時,肚子里開始起反應了,疼的尤姬清醒了過來,在床上打滾,慘叫著。
穩婆受了指示,只關心孩子,尤姬叫成了什么樣,她都不在乎。
尤姬慘痛異常,哭喊著,憑借著本能,用盡全力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小公子。
“快…把孩子給我看看…”
尤姬虛弱地抬起手,卻看到穩婆黑著臉,將孩子包好,抱了出去。
“你要把我孩子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