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紈绔

第一百一十五章 段初菱做妾

齊氏快要臨盆了。

溫數秋擔心得不行,派了許多的丫鬟婆子守在她身邊。

產婆也早早的預備上了。

下了朝一回來就守在齊氏身邊,看得溫時嬌哭笑不得。

因著齊氏月份大了,不能隨意走動,溫時嬌便常常來尋她,陪她聊天,解解悶。

“母親不用擔心,父親都已吩咐妥當。”

見齊氏有些緊張,溫時嬌便溫聲安慰她。

齊氏拍了拍她的手,笑:“是有些緊張,不過想想,總是要生的,這樣想著,也沒什么。”

兩人相視一笑。

“前些日子,朱家來議親了,你可知曉?”齊氏看了她一眼。

溫時嬌點頭:“曉得。”

齊氏抿抿嘴,繼續說道:“婚期定在明年臘月廿一。”

溫時嬌垂眸,見她有些臉紅,小聲道:“嗯。”

齊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得十分溫柔:“明年冬月廿四,你也及笄了,倒也算合適。”

兩人相視一笑。

溫時嬌又陪齊氏坐了會子,便回了靜姝苑。

這些日子,紀臨淵和紀羨魚再沒來找過她了。

這讓溫時嬌有些心慌,她并非是想吊著紀臨淵,只是終歸是一起長大的,終歸有些情誼不是?

紀臨淵不來倒好說,紀羨魚也不來,溫時嬌有些納悶。

這些日子,她的名聲又在東都重新翻了翻新。

那日她當街將溫如徽打了一遭,眾人十分驚訝,當日就傳出了她手段狠辣、性格乖張的流言。

對此,溫時嬌嗤之以鼻,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

除此之外,還有說她不配與朱宴清的傳言又蹦了出來。

不過沒怎么引起眾人的注意。

天子身邊紅人的嫡女,如何配不上?

溫時嬌卻是注意到了,忙派人去查,誰料竟是段初菱教人散播的傳言。

聽得來稟丫鬟的話語,溫時嬌沉默了一下,旋即擺擺手,丫鬟一愣,便退了下去。

小丫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應該報復回去嗎?

溫時嬌不知該如何對段初菱,她知曉段初菱也是無辜的,可是她也無辜啊?她壓根就不知祝庭山是朱宴清。

且她也不是那圣人,能將自己喜歡的人拱手讓人。

而那祝庭山也選擇了她,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小姐!小姐!”

玉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溫時嬌正在吃蓮蓉糕,見玉黛如此,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將手里的糕點放下,拿手帕擦了擦嘴,抬眸看向玉黛。

玉黛定了定神色,平穩了一下凌亂的呼吸,才道:“有傳言道,段姑娘也要嫁入朱家。”

溫時嬌蹙眉:“這....如何嫁入?”

她已經是祝庭山的未婚妻,自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段初菱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突然有了個猜測。

就見玉黛緩緩開口:“即便做妾,也無妨。”

溫時嬌沒反應,心里卻是一沉。

段初菱是翰林學士的嫡長女,正三品大臣。

可如何能有三品大臣的女兒去給當朝右相做妾的道理?

即便這朱宴清是正一品。

古今來往,從沒有這樣的先例,也斷沒有這般道理。

這不是,平白教人看了笑話去?段初菱的父親怎會同意如此荒唐之舉?

若是當真,那溫數秋該如何在朝堂之上,同段初菱的父親相處?

那段初菱的父親,可否會發難于溫數秋?

溫時嬌有些頭疼,不過是因為自己感情之事,竟是牽扯出這一大堆煩心事。

“小姐,老太太那邊兒來人了。”有丫鬟進了來。

溫時嬌正為段初菱之事煩心,如今又是來了個劉氏,愈發不耐了:“來此作甚?不見不見,轟了去。”

那丫鬟有些為難,旋即又恭敬的應了聲:“是。”

說罷,便退了下去。

溫時嬌見狀,沉思片刻,對著玉黛道:“你跟上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懷的什么心。”

玉黛哎了一聲,也退了下去。

溫時嬌看著桌上精致的糕點,頓時沒有了胃口。

只覺心中膩得慌。

她竟是忘了一事。

溫數秋是向來專情的,不管是對盛明珠還是齊氏,身邊都沒有小妾姨娘甚至是通房丫鬟。

溫時嬌自小便認為男子一生只有一妻。

后來長大了,曉得了一夫多妻。

可心里還是沒當回事,應當是溫數秋影響了她,她便以為世上男子皆如溫數秋這般專情。

但騙得了自己一時,騙不了一世。

溫時嬌知曉,像溫數秋這般的人,世上已不多,能碰見一個,與之相愛,便是畢生修來的福氣。

可祝庭山好似不是這樣的人。

溫時嬌雖沒打聽祝庭山的房中有沒有人,但自覺告知她是如此。

正巧,如絳進屋來問她可否要用午膳。

溫時嬌不答,反問:“你可知庭山房中有人與否?”

如絳一臉茫然:“并不知。”

“那你去打探打探,看看是如何的,盡快。”

如絳應了一聲,又問:“小姐可要用午膳?”

“隨意隨意。”

如絳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草草用過午膳后,溫時嬌坐在窗邊,雖是一臉平靜的抱著燦燦沉思。

但心里已經是心急如焚了。

也不知如絳打探得如何了,也不知祝庭山房中到底是否有人。

珠簾被掀開,溫時嬌倏地抬眸看去。

見如絳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溫時嬌斟了一杯茶遞給她,忙問:“如何了?”

如絳接過茶,盡數飲下,穩了穩心神,才緩緩道:“祝先生房中,有兩位姨娘,兩位通房丫鬟。”

溫時嬌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她沉默著,垂眸不知看向何處,眼神恍惚。

見她擺擺手,示意如絳退下。

如絳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退了下去。

留少女一人坐在屋中失神。

如絳出了屋子,走到院兒中,她思來想去,祝庭山不是自家姑娘好的歸宿。

便心生了別的想法,招來一小丫鬟,與她耳語了幾句,便拍拍她的肩,讓她去了。

小丫鬟機靈的點點頭,轉身便朝外走去。

如絳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希望自家小姐能有個好的歸宿罷。

她始終覺得,紀臨淵才是最好的。

自小一起長大,知根兒知底兒。人又不錯,對自家小姐又好,也還有大好的前途,且對自己小姐又十分深情。

祝庭山嘛,倒也不是不好,喜歡自家小姐,也對她好,但是,不知為何,如絳就感覺祝庭山這個人,像是蒙了一層紗布,教人看不清真面目。

不過也是,年紀輕輕就是當朝正一品權傾朝野的丞相,如何能被人輕易看透?如何能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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