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亦識月

第59章 火燒敵船姜乞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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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尋雁樓卻再也沒有從北都傳來消息。

倒是有不少京都傳來的。

說太子趙寇私結黨羽、圖謀篡位,被皇帝發覺,廢了其太子之位。

說八王妃如今三十三歲高齡,居然懷了三個月身孕,這些日子安安穩穩地養胎中。

說飛鴻館新任命了一名冰山美人作為樂部事長,這位事長一上任,一曲《十面埋伏》震撼四座,她更是因此獲得了“鐵血美人”的稱號。

懷玉萬分無奈地看完這一條一條京都日常,萬分無奈地問阿魏:“你們尋雁樓平常都收集這些消息?”

阿魏十分正經:“急件有急件的傳法,普通消息有普通消息的傳法,我以往只挑十萬火急的事情告知姑娘。”

懷玉只覺得腦袋突突地疼,原以為尋雁樓是一個嚴肅正經的情報組織,沒想到這是一個八卦基地?

“所以,這些天一封急件都沒有是嗎?”

阿魏重重地點頭。

“這些天也沒有逢澤和北都傳來的消息?”

阿魏又一次重重點頭。

得嘞,尋雁樓不靠譜起來,真是讓人沒辦法!

懷玉使勁按著左邊的太陽穴,看著面前一臉理所當然的阿魏,突然有些不明白尋雁樓究竟是怎么做到遍及大祐的。

“傳信去平彰縣,讓阿楚帶幾名機敏手下,即刻出發前往逢澤,沿途有什么消息,即刻傳來!”

阿魏嘆氣:也只能如此了。

說實話,他身為尋雁樓總部首席弟子,又身受重任跟隨在姑娘身邊,宴公子賦予了他極大的權利,樓中一應事務幾乎都會讓他知曉。

因此,阿魏本人是覺得不用那么麻煩親自派人去逢澤的,但是姑娘說要去,那就去吧,況且,尋雁樓近幾日傳來的消息確實有些反常,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阿魏心想,派一批人出去打探打探也好。

平彰縣距離廂城不足百里,派正在平彰縣的阿楚去,最好不過了,阿魏莫名一笑,那小子被姑娘束在平彰這么長時間沒有任務,估計都憋壞了吧。

阿魏才將將給平彰的阿楚放了一只信鴿,就聽手下前來匯報:“羌人的戰船已經到南湖了,距廂城不足五里,薛將軍已經帶了一萬兵馬乘戰船前去迎敵。”

“召集顧家軍,我們也出發。”

阿魏不慌不忙地喂了鳥屋里的鴿子幾把粟米,這才來到湘南樓,此處已經整整齊齊站了幾排上百個草黃色便服的士兵。

懷玉站在眾人面前,見阿魏也到了,懷玉點點頭,開口道:“再重申一遍,我們的任務不是與敵人正面對決,而是乘竹箋避開敵人耳目,混進對方陣營內,保護自己的同時火燒敵船!”

懷玉說完,率先跳上了自己的一艘小船。

“出發!”

上百人紛紛上船,百來艘小船上裝滿了白酒和燃油,卻只有一個人站在船上,小船如水里的魚兒一樣輕便靈活,專挑蘆葦茂密處走,不一會兒,便隱身于浩浩蕩蕩的蘆葦蕩之中。

半刻鐘之后,遠遠地已經聽到兩軍對戰的聲音傳來了,懷玉手握船槳,加快了劃船速度,小船箭一般地在南湖兩旁的蘆葦叢中穿行。

她慢慢地劃到了羌人的戰船之下,站在自己的小船上仰望羌人高聳的大船。

這一看,懷玉暗喜,羌人不善行船,果然將一艘艘戰船首尾相接,這樣雖如履平地了,但卻更方便火勢蔓延。

懷玉瞅準了機會,手中鐵索往上一扔,錚錚地勾進羌人戰船船底,懷玉拉著鐵索,順勢靈巧地縱身一躍,跳進了羌人的戰船之中。

此處是船頭,遠處與虎祐軍交戰的羌人并沒有發現這里的異常,懷玉朝底下的人喊:“快!”

阿魏飛快地提起小船上的一罐罐燃油,像扔石頭一樣扔給懷玉,懷玉輕輕巧巧地接住,手中鐵索將一罐罐白酒和燃油擊飛灑落至羌人戰船各處。

這個動靜就忒大了些!

羌人終于發現這里的響動了。

十幾個羌人手持長刀呼啦啦地沖過來,懷玉卻動也不動,鐵鏈一揮,齊齊將面前羌人手中的長刀卷在鐵鏈之中,又用力往回一甩,一把把長刀依次插進了一排羌人的胸膛。

那十幾個羌人瞪大眼睛,實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殺了。

后面沖過來的羌人見此,驚恐地站在距離懷玉足有兩丈遠的地方,防備地看著懷玉。

“膽小鬼!”

懷玉嘀咕了一聲,迎頭而上,將一眾羌人連連逼退,與此同時,阿魏已經點燃了大半個船頭,熊熊大火趁著北風的勢,卷起偌大火花。

頓時百十艘小船點燃了自身沖進羌人陣營,船上的顧家軍砍殺了幾個追上來的羌人之后,利落地往湖里一跳,潛入水中消失不見,只掀起微微水花。

羌人戰船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姜乞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急忙命令將士將戰船分開,然而這匆忙之中,哪里能分得開?

“卑鄙!無恥!咳咳!!”

姜乞破口大罵,在手下的再三懇求之下,不得已轉移到備用小船上,遠遠地逃離了火場。

薛曜帶領手下精兵一路猛追,直將姜乞追出了南湖,進入了溟水,薛曜才鳴金收兵,回了廂城。

南湖一戰,虎祐軍未死一兵一卒,只有少數將士受傷,以少勝多,將姜乞十萬將士殺得片甲不留。

經此兩戰,羌人元氣大傷,駐守在新鄉的三十萬大軍也只剩不到十萬,薛曜向懷玉建議,可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將被羌人占領的新鄉重新奪回來。

只是要硬奪,未免也太過魯莽。

守城容易攻城難,歷數歷朝歷代的攻城之戰,攻城的一方無不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換得慘勝。

更多的攻城,攻的一方索性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慘敗而回。

懷玉一向崇尚不戰而屈人之兵,因此如有更好的辦法,她是絕不會貿然出兵的。

“羌人經此兩次大敗,絕不敢主動出兵,敵不動我不動,看誰耗得過誰!”懷玉聽了薛曜的提議,搖頭道,“況且無弋在我們手上,我不相信姜鷓會不顧無弋的生死。”

羌國王上姜鷓父母雙亡,是叔叔無弋將其教養大的。

別國的君王與親王之間總是不可避免地有或多或少的嫌隙和猜疑,然而姜鷓和無弋之間卻是叔侄情深,此番攻打大祐,姜鷓直接將調令羌國三軍職權的將令全部交給了無弋。

薛曜若有所思:“確實聽聞姜鷓與無弋感情深厚,只是焉知這不是姜鷓的表面功夫?”

“就算是表面功夫,無弋于羌國有大功,百姓和將士們都看著呢,姜鷓敢撕破這層偽裝嗎?”

薛曜啞然,理還真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