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秋杳看出來了宋儀芝的不同,也看出了對方的試探。
不過誰讓自己的弟弟先當了渣男呢?
所以,補償人家女孩子也是應該的。
畢竟,如果宋儀芝的骨子里不換人,這個女人的余生,其實也是因為自己這個渣男弟弟沒有了。
如今這樣還挺好的,省了秋杳很多麻煩,所以秋杳應的特別痛快。
宋儀芝有些看不懂了,聽秋杳應下之后,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孩子可以留在紀家,但是我有隨時過來探看的權利。”
“你是孩子的母親,自然是有這個權利的。”秋杳微微一笑,又應下了。
宋儀芝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加強了。
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
不是說,紀明思最是疼愛紀明亭這個弟弟的嗎?
紀明亭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資本,去浪去當渣男,自然是因為有紀明思這個兄長在身后。
可是如今,宋儀芝也看不太懂。
依著紀明思這個人骨子里的傳統和守舊,他并不會允許,已經被他的弟弟休棄的女人,還回來看看孩子。
哪怕,她是孩子的母親,那也是不行的。
畢竟,已經被休棄的人,在他們眼里,便是與這個家割舍了,再不必出現在這個家里了。
可是如今,秋杳應的特別痛快,并沒有半分不情愿,這讓宋儀芝生出一種錯覺來,哪怕她提出來更多更過分的要求,說不定秋杳也會應下。
心里的想法蠢蠢欲動,宋儀芝最后還是克制了一下。
“弟妹可還有別的要求?”宋儀芝不多提了,秋杳卻并沒有就此停下來,反而多問了一句。
宋儀芝:……!
宋儀芝心里生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自己這個大伯哥,不會暗戀她吧?
不是她自做多情,而是現實讓她不得不多想。
壓下這個可怕的想法,宋儀芝面上的表情微妙的轉移了一會兒,又慢慢歸于平靜道:“這些就足夠了。”
生怕秋杳不解,一句話說完之后,宋儀芝想了想,接著說道:“既然決定要分開了,那么大家也都體面一些,我不想成為別人眼里,貪得無厭之人。”
“你說,她是穿書呢,還是重生了,還是單純的穿越?”聽宋儀芝這樣說,秋杳淺笑著問了一下小七。
小七這會兒也正愁禿頭的想這個問題,兩個人不過就是幾個交談的功夫,其實也試探不出來什么。
而且秋杳也無意試探。
只要這件事情能順利解決了,其實宋儀芝內里換成了誰,已經不重要。
秋杳也只是心里隨意著,面上溫和平靜,一如原主本人:“嗯,你能想得開就好,對于工作有什么想法或是要求嗎?洋行里,或是學校里怎么樣?”
宋儀芝原本還在思考工作的問題,聽秋杳這樣問,也便順梯子下了:“我最近兩年,為了跟上紀明亭,也自己學了不少的外文,雖然不及他們留洋的學的好,不過自認為也不算是太差。如果可以,我想去學校里試試。”
宋儀芝本身學的自然不算是太好,只是這種事情,沒在外人面前輕易的表露,誰又知道呢?
所以,宋儀芝也不怕露出來什么。
更何況,秋杳這個大伯哥,應該也不至于對她關心到了細節之處,連她外文學的怎么樣都知道。
秋杳猜出了對方骨子里換了人,對于對方如今提的這個要求,也并沒有覺得多意外,更不會多好奇。
面色溫和的點點頭,語調很緩慢的說道:“我之后問問看,有沒有合作的位置。那住的地方,也要在學校附近嗎?”
宋儀芝有心在學校工作,那么住的地方距離的近些,對于她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更加的安全一些。
“多謝兄長。”宋儀芝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原本她心里也是這樣的打算。
兩個人關于離婚的交涉也還算是順利。
之后兩個人又交談了幾句,這才示意紀路推自己回去。
對于紀明亭,在離婚之前,總還是要留在宋儀芝這里,至于宋儀芝怎么樣對待他?
秋杳表示,并不是很關心。
就算是宋儀芝真的對他下手,秋杳也覺得活該,誰讓他先渣的?
既然敢渣,就該承受對應的后果。
“大少爺,你之前不是反對二少爺離婚嗎?”回去的路上,其它人不好開口,紀路身為原主的心腹,也是貼身伺候之人,這個時候倒是膽子大的問了一句。
紀明亭之前就已經提過離婚之事,只是先跟原主說的,跟宋儀芝那邊提的晚了些。
不過他和真愛陸錦妙女士之間的浪漫愛情故事,已經在翁城傳遍了。
原主之前一直不同意紀明亭所說的離婚,一個是覺得,紀明亭這樣很不負責任。
畢竟他和宋儀芝之間還有兩個孩子。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原主覺得很丟人。
因為這個,紀明亭和原主說不了幾句,便會吵起來,然后不歡而散。
即便如此,紀明亭也沒改變主意,堅持要離。
原主也有自己的堅持,死活不同意。
如今終是松口,不僅如此,心思還偏向了宋儀芝,紀路是不太明白的,所以小聲問了一下。
“強扭的瓜不甜,將兩個心已經不在一起的人扭在一起,說不好以后就要出些事兒呢,左右都要當惡人,那么我就惡人當到底,一早將源頭切掉好了。”秋杳倒是沒隱瞞,心平氣和的跟紀路解釋了一下。
話說一半,秋杳自嘲一笑,接著說道:“二少爺自己都不要臉了,我也不替他兜著了,聽著點聲音,如果二少爺醒了,想出院子了,記得過來跟我說一聲。”
紀路還是不太明白秋杳的意思,聽得迷糊的,心里只記下了一句話,那就是紀明亭醒了,就告訴秋杳。
秋杳回了院子之后,將管家還有賬房都叫了過去。
紀家里最為重要的兩個崗位,便是這兩位。
管家福叔和賬房全叔,都是跟了紀家多年的老人了,全叔甚至幾代都在紀家為仆,并不需要懷疑其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