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伯娘聽到秋杳這樣說,倒是沒什么想法。
在她們看來,李美玲既然鐵了心的要改嫁,那么家里的錢自然是要留下來的,這是他們老馬家的錢,便是不歸秋杳管,那也得她們幾個伯娘伯伯當長輩的管,畢竟他們是馬家人,以后李美玲可說不好。
“是不是這個規矩啊,大伯娘?”秋杳說完之后,見眾人不說話,不由抬起頭,看向了一直在這里抻頭的大伯娘,開口的語調還是慢吞吞的。
大伯娘被這么一問,面上一僵。
她身為老大家的媳婦,是沒辦法才站出來的,她也不想管馬老四家這一攤子破事兒。
可是秋杳都問到這里來了,之前她還站出來了,如果不應下的話,這件事情怕是沒完了。
“是這個理,是這個理兒,不管怎么說,管家呢,管家管家,如果啥也沒有,怎么能叫管家?”大伯娘好脾氣的笑了笑,應付完秋杳,轉過頭便準備跟李美玲說一下。№Ⅰ№Ⅰ
李美玲再不是人,總不能改嫁了,還把老馬家的錢都帶走吧。
便是秋杳不是她親生的,那剩下的四個孩子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總不能不管自己親生孩子的死活吧?
結果,大伯娘剛轉過頭,還沒說話呢,李美玲就先一步說話。
“家里哪還有錢了,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大嫂你也知道,咱們家底薄,不比幾個哥哥嫂子家里,要不是這樣的話,當家的也不能冒險去山上謀個財路啊。”李美玲又開始抹著眼淚,說的可憐巴巴,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沒錢!
大伯被被李美玲這模樣氣笑了,還不等說話呢,就聽到秋杳在身后慢吞吞地說道:“爹去山上不是因為二弟說想吃肉嗎?”
眾人:……!№Ⅰ№Ⅰ
大伯娘原本都在心里罵娘了,誰曾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從前沒發現,老四家大丫頭說話這么軸呢,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能噎死個人。
因為秋杳的話,眾人面上一陣尷尬。
馬運河一聽,秋杳這是想把馬老四的死推到自己身上,他哪能干啊。
別看他只有10歲,心眼卻不少,也不傻,再加上平時受李美玲的影響,這個時候肯定不會默不作聲的認下這個鍋的。
仗著自己年紀小,直接躺在地上打滾道:“大姐冤枉人,我沒說過,我沒說過,爹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克死你娘,又克死了爹,現在還想來克我,你是個壞胚子!”
小孩子撒潑耍渾再正常不過了,因為年紀小,大人拿他們也沒什么辦法。№Ⅰ№Ⅰ
因為馬運河這么一鬧,氣氛倒是沒有之前那么尷尬。
馬運河以為自己死不承認,就不會有人知道,馬老四之所以跑到山上打獵,是因為自己饞肉饞的在家里打滾,弄得馬老四沒辦法這才上的山。
秋杳由著馬運河在那里撒潑了好一會兒,等到他嚎的嗓子都啞了,這才慢吞吞的開口:“爹上山是不是因為你,問問老鷹叔不就知道了嗎?”
老鷹叔就是村里的一個老獵戶,也是馬老四連夜去求的人家,人家沒辦法,才同意帶馬老四上山,前兩天李美玲還跟人家撕過呢。
就算是李美玲想讓人家改口,說不是因為馬運河的原因,怕是都不行。
剛撕完,如今上門人家不打她就不錯了,還能幫著她做偽證?№Ⅰ№Ⅰ
馬運河原本還以為,自己撒潑打滾一番,這個鍋肯定是甩出去了。
而且他覺得自己腦子轉的特別快,把鍋全甩給秋杳啊。
誰讓秋杳親媽死的早,如今爹也死了,就是她克的。
馬運河正沾沾自喜呢,結果秋杳一盆涼水潑下來,讓他瞬間冷靜,然后整個人都透心涼了。
也不嚎了,也不打滾了,整個人呆呆的躺在地上,看著自己家被油煙浸的都變了顏色的房梁,好半天都沒動靜。
眾人一看馬運河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美玲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蠢貨,還想說些什么,結果秋杳如刀的目光放了過來。
李美玲只覺得身邊的氣溫瞬間下降,整個人莫名的就開始發抖,一轉頭就看到秋杳直勾勾的盯著她看。№Ⅰ№Ⅰ
那雙眼睛里,似是藏著無邊的黑暗,看的李美玲心里慌慌的,整個人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結果一下子踩到了馬秋香的腳,惹得馬秋香尖叫了一嗓子。
“啊,娘,你踩到我了。”馬秋香原本心里就不爽,這會兒被踩到了,自然更不高興了。
想著李美玲都要扔下他們改嫁了,她又何必再給她好臉?
而且為什么這個管家的事情要交給秋杳,她年紀也不小了,管家不行嗎?
家里還是她的親兄弟姐妹多,管家的事情真給了秋杳,以后李美玲也不在家了,秋杳從前受了那么多欺負,報復在他們身上怎么辦?
雖然馬秋香覺得這種可能并不高,畢竟她們可是兄弟姐妹四個人呢。
可是萬一呢?
錢都在秋杳手里,萬一秋杳學著李美玲那個樣子,卷著錢嫁人,她們怎么辦?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極高,錢這個東西還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安穩。
而且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更好的掌控著秋杳,讓秋杳繼續為這個家里當牛做馬!
想明白之后,懶得多管李美玲是怎么樣的反應,馬秋香主動站了出來,聲音脆脆的帶著幾分堅定:“大伯娘,我尋思著,我娘不愛管這個家的話,那就我管吧,反正我和我娘也不分彼此,親娘倆不計較這些。”
李美玲準備改嫁的事情,大家到底沒擺在明面上,馬秋香也聰明的沒直接說出來。
只是打著李美玲的由頭,準備把家里的錢弄到手里再說。
至于管不管家的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錢!
這錢可不能讓李美玲給帶走了,自然更不可能給秋杳!
馬秋香就是李美玲生的,也是李美玲養大的,她會看不明白自己大姑娘的心思?
心下冷笑一聲,李美玲面上還是一片凄苦:“也是這么個理兒,如果二丫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