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剛起來,想往外走,秋杳就已經回來了,手里抄著一個大腿粗的樹墩子。
見秋杳如此,眾人不太明白,一臉茫然的互相看了看。
而秋杳單手拿著這個大約三十厘米厚,半徑約在三十厘米的樹墩子走了進來,面上的表情木愣愣的,唇邊勾著淺淺的笑意,目光淡淡的從眾人身上掃過,然后落在了媒婆身上。
媒婆只覺得自己骨子一涼,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冷汗嘩嘩的往下落。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太明顯,明顯到媒婆覺得自己的腿都在哆嗦。
而秋杳則是笑著問:“對了,忘記問一句了,孫嬸子,那兩家的人都抗揍嗎?”
說到這里,秋杳將那個樹墩子拎了起來,然后兩只手握著樹墩子的邊緣位置,輕輕的一掰。
樹墩子被秋杳直接掰成了兩半。
眾人:……!!!
救,救命啊!!!
“我這個人呢,脾氣不怎么好,一言不合就想打人,如果這兩家人很抗揍的話,那沒問題,隨便哪一家都行,就是換個地方吃飯罷了。”秋杳說完,又把半邊的木墩子夾在腋下,然后雙手握著半邊木墩子的邊緣,又給掰成了兩半。
然后兩半變四半,四半變八半……
一直到最后,掰到適合放到灶底去燒的柴火大小,秋杳這才停手。
看著屋子里的人已經驚呆了,秋杳這才笑了笑道:“李家老太太說的也沒錯,我力氣是挺大的,平時劈柴都不用刀,手就行,多大的木頭到了我手里,也只有被掰成柴的份。”
說話間,秋杳又將一小塊木頭給掰成兩半。
其實如今的木頭已經很小了,并不怎么好掰了,但是秋杳十分輕松的就掰開了。
全程沒見秋杳用力,甚至連口大氣也沒喘。
看著這一幕,媒婆只覺得天靈蓋一涼。
就這樣的母夜叉娶回家去,那那那……
握草,她真的怕,人家追著她要媒婆錢,還追著她要退媳婦!
媒婆不是沒懷疑過,秋杳可能提前作弊之類的……
但是吧,今天的事情,秋杳又不可能提前知道。
而且,那木頭,被秋杳掰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小柴火塊,便是拿柴刀劈,也不見得能劈得這么整齊。
媒婆觀察了半天,覺得這就是秋杳掰的。
而其它人,這個時候終于想起來了,最近一段時間,被秋杳暴打的各種恐懼。
“對了,李家老太太,我是馬家的孩子,不管是婚事還是別的事情,跟你一個李家老太太都沒關系,你是好意還是想惡心人,大家心里都知道,十里八村的,名人就那么幾個,李家老太太光榮在榜,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什么樣呢?”見眾人神色各異保持沉默,秋杳笑了笑,然后才開口。
這一次,語調終于不那么慢,卻也并不快。
但是聲調卻頗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是選擇自己老實的滾回你們大隊呢,還是想著我把你打回去呢?”秋杳說著,轉過身,從堂屋那里把扁擔拿了出來。
馬家姐弟一看到這個扁擔,只覺得呼吸緊了,空氣也不暢通了,個個面色難看,瑟瑟發抖。
可見最近幾天被秋杳打的不輕,這會兒看到扁擔都快要有扁擔PDTS了。
媒婆也被嚇得不輕,秋杳眼神冷冽,而且力量極大,這樣的女孩子可不能介紹到別人家,這是去禍害別人家,不是討好別人家的!
原本看著秋杳那樣,還以為是個老實沉悶好拿捏的姑娘,李家老太太也是這樣說的,不然的話,媒婆不至于過來。
可是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不消看秋杳,只需要看馬家那幾個姐弟的反應就知道,這平時沒少挨打吧?
那李家老太太還說這孩子老實巴交,平時挨罵挨打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呸吧!
媒婆也來了火氣了。
雖然知道李家老太太不靠譜,但是沒想到,不靠譜到這種地步。
那兩家雖然條件不好,但是只是個人條件,經濟條件還不錯,只是個個不怎么講理。
不然的話,經濟條件這么好,會說不上媳婦嗎?
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他們想要的是一個小綿羊式的媳婦,可不是秋杳這樣的。
真把秋杳介紹過去……
想到秋杳拿著扁擔,橫掃千秋的樣子,媒婆只覺得自己呼吸都緊到嗓子了。
“我說李家嫂子啊,你這事兒,我可辦不了,我想起來家里還有急事兒呢,先走了。”媒婆總覺得,自己敢再多留一會兒,說不好就要挨打,所以急匆匆的起來,跟李家老太太不走心的說了兩句,然后起身就走。
但是問題是,秋杳橫在東屋門口。
如今的房門又小,秋杳一站,幾乎就沒有過去的空間了。
媒婆想過去,只能讓秋杳讓路。
可是秋杳……
看著秋杳拿著扁擔,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模樣,媒婆心里暗罵,李家老太太就是個禍害。
這介紹的都是什么人嗎?
“孫家嬸子急什么,這家里,除了我之外,不還有其它人嗎?還有兩個姑娘也可以相看,雖然說二妹年紀小了些,但是也能長大,孫家嬸子早早幫著留意一點也好,畢竟這個家里,已經沒爹沒媽了,只能讓孫家嬸子多幫著操點心了。”秋杳攔著不讓走,嘴上還說著客氣的話。
媒婆心里有苦說不出來,只能營業式的笑了笑,看了看那邊跟個鵪鶉似的馬家姐妹,媒婆心里暗啐:“隨了老李家的孩子,我可不敢介紹,都不是什么好貨。”
可是面上,卻還得端著笑,輕聲說道:“哎,這年紀太小了,也不怎么合適吧,我這回頭挑挑,回頭挑挑。”
媒婆眼睛一直往外看,想走的意思十分明顯。
但是秋杳就像是看不懂似的,就攔在那里不讓步,左右的空隙小,媒婆腰身粗壯一些,怎么樣也擠不過去。
而且秋杳將扁擔橫在門口那里,就算是空間大,能擠過去,可是這扁擔橫著,她要怎么過?
媒婆心里苦,面上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