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代志成想出餿主意,狠點子,想一棒子給肖文業一群人給打死時,偏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姚沖親信焦急嚴肅的稟告聲。
“報!啟稟將軍,京都急函!”。
好吧,眼下還是這京都急函最要緊,姚沖暫時也沒工夫聽代志成的建議了,趕緊揮手打發代志成一邊候著,開口喚了外頭的親信進來。
進來的親信推門而入,快走幾步上來,直接把手里急件雙手捧著,跪地跟主子稟告。
“啟稟將軍,京都急函,陛下龍馭殯天崩逝啦!京都急函,昭告天下,國喪期間……”。
姚沖看著跪在底下的親信,口齒清晰的稟報著這天崩的噩耗,姚沖心里咯噔狂跳一番,伸過來接幕僚轉遞上來公函的手,也止不住的頓了頓。
這事情有點大呀!
倒不是為了老皇帝的駕崩而感到傷心難過,雖說自己這個將軍,端著的是皇帝家的飯碗,聽的是皇帝的命令,可有句話說得好,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他一個邊關將領,上頭的皇帝死不死的,跟自己關系真心不大。
他在意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眼下這皇帝都死了,新帝即將繼位,在不知道最后的勝利者是誰,在不知道自己這一派系的官員,是不是依舊能堅挺的時候,自己還是蟄伏起來的好。
每次新舊交替,都是最混亂,最黑暗的時刻,這一點,連自己這個土匪出身的大老粗都知道。
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些事情,有些決斷就很重要,也很迫切。
而且,今后自己的路該怎么走?該跟著誰走這也是個問題,大問題。
與之比起來,破黑小隊的事情,蕭文業的事情,仿佛暫且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姚沖捏緊了手里的公函,想了想,最后揮手示意跪著的親信起來,嘴里嚴肅認真的吩咐,“傳信下去,通曉城中百姓,陛下駕崩,全城百姓服國喪。”。
“喏,手下這就去辦。”,親信起身要走,離開前,姚沖又喊住對方,“等等,主意城內加強警戒,方方面面都盯緊點,國喪期間,別出什么亂子。”。
“是將軍!”。
等親信離開,代志成才想近前一步,再重提剛才的事情呢。
哪知粗中有細,又自來狂妄自大,狠毒的心眼子還不少的姚沖,已經在心底做出了決斷。
到嘴的肉不能丟,特別還是在眼下未來情況不明,老皇帝突然駕崩的情況下時,他手里的籌碼自然是越多越好呀。
如此,蕭文業的破黑小隊,指不定就是自己的殺手锏,是自己取得大功績,奪得新帝信任的最佳利器。
如此,自己倒是不甚介意蕭文業等人,在這次行動上對自己的反抗了。
他姚沖是干大事的人,成大事者,能忍常人不能忍,能容常人不能容,所以,蕭文業的抗命不尊,小事。
待到國喪期間一過,待到他摸清楚了門路,他再算總賬也不遲。
大丈夫,能屈能伸!
當然了,自己忍是一回事,卻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會做。
看在對方這么不服管教的份上,自己還得冷處理下。
嗯,干脆先把人圈的死死的,放眼皮子底下控制起來,還不能讓對方生出魚死網破的反抗之心,這就得廢點功夫。
不然安排他們去守城得了,最危險的北門給他,最累的值夜給他,自己再派心腹暗中盯著,時不時再給他們加加擔子,呵呵,自己得讓他們知道,只有服從他姚沖,站在他姚沖的這條船上為他所用,他們才會有未來。
先這么辦吧。
做出決定,姚沖倒是不想再聽代志成的建議了。
而身邊另外兩個幕僚可是比代志成有眼色,見到姚沖的神色,兩人急急拱手退下,這舉動讓姚沖很是滿意,不由的掃向代志成的那一眼,眼底就帶了些異色,覺得這人不識趣。
姚沖這邊的處理決定,肖文業等人自然不知,他們都還聚在屋里低氣壓呢。
一個個的郁悶不平,心情怎么也舒緩不起來,正各自思想琢磨對策呢,直到外頭巷子里傳來鳴鑼的聲音,響起衙役軍士通報全稱百信,大喊著皇帝龍馭殯天的聲音時,這一個個的大男人才醒過神來。
特別是肖文業,聽到那夾雜在銅鑼中的喊聲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皇帝龍馭殯天啦?皇帝居然龍馭殯天啦”,肖文業怔愣著呢喃,心里五味雜陳,驚疑不定。
這個消息,是喜,是悲,是憂,是愁……
這比妻子吐口的秘密中,就她所知的那些情況相對照下,皇帝死的時間不對,那么這也就預示著,大舅兄今年的春闈可能應試不了,或者是推遲了,現實的一切都變了,變的讓人琢磨不透起來。
自打全城的百姓,在城中將官得到了京都八百里快騎送來的急函,通告了老皇帝駕崩的消息后,整個城,整個邊關,甚至整個大黔國上下,都成了白色的海洋。
國喪期間,大黔國上上下下都得服喪三個月,不應考,不做官,不嫁娶。
也就是說,趕在這個時候,春闈都是要停考的,官員服喪不點卯,衙門閉門,全國上下的嫁娶都不能辦了。
百姓家里眼看著要辦喜事的人家,都不得不停辦喜事,家家戶戶卸下了紅燈籠,換上了白燈籠不說,還扎上了白孝布,連家家戶戶門口新春才貼上的紅對子,都被白色的挽聯給覆蓋,全國上下陷入了一片肅穆的白。
人們不能嬉鬧,看戲,不得喝酒取樂,就是家里有老婆小妾的,都不能抱著愛妻小妾胡鬧了,當然,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然后肖文業等人就發現,姚沖對他們的報復來的既迅速,又有些讓他們暗暗慶幸。
好吧,校尉的這個虛銜倒是沒被擼了去,肖文業繼續做他明面上七品的虎威校尉,手底下的兵也一個個的都還在。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辛苦訓練的初見成果的破黑戰隊,暫時是沒法去訓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暫時接替了他們曾經訓練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