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邊關種田忙

第六百二十四章 突然蹦跶出來的攔路母子

“紀九,你看啊,咱們條件有限,你行動不方便動,我也不方便背你,不然受傷的還是你,要不這樣,你坐箱子里頭,然后我拉著你趕路怎樣?”,越說,肖雨棲就越是絕得,自己的這個辦法棒呆了。

紀允卻為難的看著肖雨棲身邊的箱子,眉頭皺起,“這是箱子,不是車子,負重后拉著前行定然困難百倍,你……”。

“哎呀,別婆婆媽媽你你你我我我的啦,就這么說定了,眼下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么?

有個箱子帶著你,總比什么都沒有的好,而且沒有輪子不方便也沒事呀,反正我力氣大,即便辛苦了一累了點,也不是不能趕路。

咱們唯一需要擔憂的就是,這個箱子不結實,在地上磨不了多久就得報廢。

不過也沒事,我盡可能的往草地上走,要是實在堅持不住,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現下你就坐它了!”。

肖雨棲計劃的很好,那是一點也沒給紀允反抗說不的機會,直接拍板決定。

為了不讓對方抗議,肖雨棲臨了還不忘補充堅定了句,“就這么辦,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回頭等到了地方,給我答謝的時候,你就多補償我一些,現在聽我的!”。

紀允……

還能怎么辦?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只能朝著小姑娘抱拳拱手,“如此就多些五郎辛苦五郎了。”。

“小意思你別動,我抱你過來……”說著肖雨棲已經使力,把本漂在水里的澡盆子哈一聲發力,居然給拉上了岸然后朝著里頭扶著澡盆壁半支棱起身的人伸出了雙手。

紀允再度……

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那一雙,白皙又可愛的秀氣小手,紀允的臉又驀地通紅一片,猶如烈火焚燒這感覺他怎么看怎么就覺得奇怪呀,可到底是哪里怪?

一時半會的,心神根本沒法集中的紀允,還想不出來,人卻已經被盆外的小姑娘哈的一聲打橫抱起,轉身往邊上的箱子里放。

直到人被放入了箱子里小手還體貼入微的扶著他靠上箱壁,紀允整個人都還是懵逼的有些羞,有些窘有些懊惱有些欣欣喜?

這是什么鬼?

來不及摸清楚,心里突然冒出的到底是什么鬼,人肖雨棲已經動作麻溜的,解了澡盆子上的繩索,上三圈下三圈的,團團把箱子綁住,在紀允的對面箱頭的兩側延伸出來一大截,肖雨棲把繩索扎實,往自己的肩膀上套上。

她肩上是繩索,側身向前,一手抓著胸前的繩子,一手扶著身側的繩,就跟纖夫拉繩一樣的動作試著拉了拉,發現還挺好,不算多費力,也就避拉帶輪子的板車費勁一些后,肖雨棲轉頭看著箱子里低垂著頭的紀允。

“紀九,坐好咯,咱們出發啦。”。

肖雨棲脆生生的聲音傳入紀允的耳中,他猛地從自己的思緒與羞窘中清醒過來。

看著前頭負重前行的小丫頭,紀允以一種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目光,定定的看著前頭的人,唇角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只啞著嗓子應了聲,“好。”。

所有的感謝,所有的感激,所有的千言萬語,全都在這一個字里。

上了岸,走在凄涼荒蕪的道路上,遠處的枯樹上,是兩三只黑漆漆的老鴰再叫,一聲聲的叫的人無端的心慌。

隨著他們一寸寸的走過,看著小道兩邊,連荒草都看不到幾株的土地,不斷的打量著路邊光禿禿的,甚至是連樹皮都被剝光了的山林,映襯著隨著他們越是深入就越是干裂的土地,這無一不在告訴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很不好。

是了,是了!

先前遠遠的看到這連綿的山峰時,紀允隱隱的就覺得哪里不對,因為只有更深,更高,更遠的地方,才能看到些許的綠色,近處的只有滿目的干裂與枯黃……

這樣的景色,不是因為秋天的到來而形成的,而是因為干旱,是干旱呀!

即便濁河水莫名暴漲,洪水襲來淹沒了此地,卻也因為日子尚短,還沒法一下子使得久涸的土地與生靈得到滋潤,所以,他們兩人看到的,就只有滿目的荒蕪與壓抑。

一眼眼所過之處,都是被災民洗劫過后,如蝗蟲過境般的瘡痍傷口,這樣的情況,讓紀允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再往下沉……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有綠意有水的地方更是不能去,因為,人群肯定會在那些地方聚集。

而眼下,他們兩人的氣色一看就不對勁,哪怕自己身受重傷,卻也不是尋常饑民可比,小姑娘甚至是唇紅齒白的,一看就是不缺吃喝的存在。

他們這樣的兩個人,突然去到餓久了的流民聚集的地方去,那與羊入虎口有何區別?

即便小姑娘雖然武力高超,可自己傷情過重,且自身難保,小丫頭再厲害,帶著自己這么個累贅,那也是雙拳難第四手,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懂!

紀允不愿意小姑娘為了自己冒險,此刻的他已經儼定,在此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大夫,即便有,他們也能找到,卻也根本就不能去!

再結合先前,自己看到的山里隱隱綽綽的那幾點綠意,紀允果斷的做出決定,朝著前頭拉著自己負重前行的肖雨棲喊道:“五郎,我們盡可能往……”。

“啊?”。

“好心的人啊,好心的人,可憐可憐我家孩兒吧,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吧,好心人行行好,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事情就是這么該死的湊巧。

紀允心里正覺不安,才果斷的做出決定,想提醒前頭的肖雨棲趕緊離開此地,想給她指個方向前進呢,結果倒好,話才出口半句都沒有說完,回應他的,是肖雨棲瞬間回頭不解得一聲疑問,以及從邊上的枯樹叢中,忽然冒出來的一對面色蠟黃,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人吹走的身形單薄,且狼狽的母子。

看著前頭突然出現,攔住他們去路的母子,紀允的眼皮子跳了跳。

肖雨棲卻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擋道著。

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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